痛不癢。
「夫人，你這病真的不能再拖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老爺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陪嫁的丫鬟哭着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我要是走，席家還會有我一席之地么？」
沈雲黛嘆了口氣，若是她這樣回去，別說席謝伯縉，就算是父親，怕也不會再讓她回來。
前廳里，熱鬧得很，就連幾日未曾下床的奶娘都坐在了大殿之上。
席謝伯縉拉着周若水正在敬茶，沈雲黛本不想過去的，可她作為正室，不去難免被說小氣。
撐着病弱的身子，嫣兒扶着她來到了前堂。
可誰知，剛一腳踏進去，席謝伯縉就不樂意了。
「若水剛進門，你擺什麼架子？」他一聲呵斥，廳里便靜的鴉雀無聲。
「大帥，您別怪姐姐，姐姐若身體不適，便讓她回去吧。」周若水倚靠着席謝伯縉，瞧着，真是既多情又體貼。
席謝伯縉不覺皺眉：「既然來了，喝了茶再回去。」
「是。」沈雲黛剛開口，卻一時胸口疼痛，連連咳了幾聲。
她慌忙掏出了帕子，別過臉，擦拭掉了嘴角的血漬。
「不過出來喝杯茶，這麼矯情。這一年四季，你日日都在咳，晦氣！」席謝伯縉不悅地翻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女人。
一年四季。
這病纏着身子幾年有餘，他匆匆一筆，一年四季就概括了。
周若水非常識眼色的端着一杯新茶，慢慢走了過來：「姐姐，您別和大帥置氣，您請。」
她笑着端起茶杯，微微彎下腰，可沈雲黛不過剛抬手，觸碰霎那，杯子就摔了下來。
清脆的聲音，一聲響，便成了稀巴爛。
開水燙了沈雲黛一手，頓時紅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