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鳶君瑾行》[沈知鳶君瑾行] - 第10章(2)

你要是再看見你外婆的遺體,只會加重病情。」
沈知鳶的眼睫顫了顫,只有她知道,暈倒不是因為情緒,而是使用特殊能力的副作用。
她剛想下床離開,卻站都站不穩,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唐婉連忙扶起她:「你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吧,要是實在不放心,就打個電話問以淵,遺體是他在保管。」
沈知鳶眼眶泛紅,她怎麼甘心就這樣什麼都不做!
她恨不得立刻飛到鑒定室,再次鑒定外婆的死亡原因!
可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拿上了手術刀也操作不了。
沈知鳶心急如焚,在醫院多待一秒,兇手就多快活一秒。
她能相信的只有君瑾行!
沈知鳶毫不猶豫地給君瑾行打了電話:「以淵,你能幫我鑒定一下外婆的……」
「我很忙。」君瑾行冷漠打斷了她,緊接着「啪」地掛斷了電話。
那一聲盲音如鼓槌重重敲在沈知鳶心上。
唐婉旁觀着這一切,輕聲說:「等你好了,以淵會給你辦理出院的,好好休息。」
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沈知鳶只能被迫待在醫院裏,一個晚上,卻好像度日如年。
第二天早上,她再等不下去,不顧唐婉阻攔立刻辦理了出院手續。
不料剛踏出醫院,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尊敬的柳女士,您的外婆胡翠雲已經火化,請及時取走骨灰盒。
沈知鳶不敢置信,逐句逐字地又看了一遍,拔腿就去了殯儀館。
拿到骨灰的那刻,她不得不接受外婆已經被火化的現實。
而能做這件事的,只有君瑾行!
下圖市鑒定所。
沈知鳶找到君瑾行,聲音發顫:「為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外婆的死有問題嗎?!」
君瑾行一如既往地冷淡,撥開她的手:「你外婆就是突發心臟病,沒有問題。」
為什麼君瑾行就是不肯相信她?
沈知鳶只覺得悲憤要衝破自己的胸腔:「你憑什麼……就算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也沒權利火化我外婆!」
最後這幾個字,沈知鳶幾乎是吼出來的。
辦公室里,同事們的視線齊刷刷地看過來,一臉驚愕。
「葉組長,你和小柳……是男女朋友?」第8章
君瑾行的臉更冷了,看向沈知鳶的眼睛幾乎能結出霜。
隨後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事:「你們工作都忙完了?」
這話一出,同事們再好奇,也不得不離開。
走廊里頓時只剩下君瑾行和沈知鳶。
君瑾行沉着一張臉,不悅斥責:「沈知鳶,我們說好不公開的。」
沈知鳶悲從中來:「你在意的,只有這件事嗎?」
「火化的事……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從收到外婆離世的消息後,君瑾行沒有一個關心的電話。
自己暈倒了,他也沒有來看過,而自己明明說過外婆的死有問題,他卻不管不顧的直接將人送去火化。
現在還來指責自己不該公開戀情……
然而對於她的疑問,君瑾行只說了一句:「火化是每個死者的最後一步,也是他們的最終歸宿。人生不能復生,你我都是法醫,沈知鳶,你要認清現實。」
認清現實。
沈知鳶心臟一陣陣緊縮的憋悶。1
以前她最喜歡的就是君瑾行的眼睛,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君瑾行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自己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出關切,看出愛意。
而現在,君瑾行眼中除了冷漠,再無其他。
看着面前的男人,沈知鳶只覺得身心俱疲,她沒有再說話,抱着骨灰盒轉身走出了鑒定所。
君瑾行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向沒什麼神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煩躁。
……
沈知鳶剛踏出鑒定所,墨點般的雨滴就砸在水泥路上,也砸到了她的身上。
明明來的時候還驕陽似火,現在卻一片狂風暴雨。
沈知鳶沒有停頓,緊緊抱着骨灰盒走進了雨中……
半個小時後,她濕淋淋地回到家。
她抱着骨灰盒坐在沙發上,大腦放空,卻又想了很多很多。
小時候她跟外婆說:「等我長大了,就給你買金項鏈,金手鐲。你別羨慕別人,我很快就會長大的。」
外婆掐了掐她的臉蛋:「我不要什麼金項鏈,金手鐲,我只要我的乖孫女健健康康,平安長大,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
踏進鑒定所的那一天,沈知鳶找到了自己的「安穩」。
和君瑾行交往的那一天,她堅信君瑾行是那個對的人,是那個「幸福」。
可現在,沈知鳶不確定了。
風從窗外吹進來,帶着冰冷的氣息。
她緊緊環抱着自己,想要汲取可憐的溫暖,卻是徒勞,反倒是腦袋開始發昏,發脹,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一般,疼的她渾身冒冷汗。
沈知鳶強撐着翻出止痛藥吞下,卻一直也沒有好轉,最後只好打車去醫院。
下圖市第一醫院,腦科。
醫生看着剛拿到的片子,面色沉重。
沈知鳶坐在他對面,不安地開口:「醫生,我的病……很嚴重嗎?」
醫生放下片子,重重嘆了口氣:「柳小姐,你的大腦受到很嚴重的損傷,再過兩個月,你會忘掉以前的記憶。」
「而且損害原因不明,沒法治療,不可逆轉。」第9章
沈知鳶瞳孔緊縮。
醫生雖然說原因不明,但她大概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特殊能力導致的。
她以為後遺症只是頭疼,卻沒想到竟然會失憶!
工作,外婆,君瑾行……都將要忘記嗎?
沈知鳶攥緊手,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這時,只聽醫生又問:「你的家屬呢?這種情況不能瞞着,還是要告知一下。」
外婆走了,她唯一的家人就是君瑾行了。
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兩人接連不斷爭吵冷戰……
沈知鳶垂下眼睫:「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便起身走出了醫院。
月色凄涼,陪沈知鳶回家的,只有她自己的影子。
想着醫生的話,她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病告訴君瑾行。
這座城市裡,她就只剩下君瑾行了,只要有他在,就算失憶,也沒關係的吧?
沈知鳶不知道,卻一直等了下去。
直到晚上十一點,君瑾行回來了。3
看着走近的男人,沈知鳶一直強忍的心慌漏了怯,她眼眶通紅:「以淵,你回來了,我……」
可君瑾行身上濃郁的消毒水味道把她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那是醫院才有的味道,而能讓君瑾行主動去看的人……只有唐婉。
沈知鳶不知怎麼想的,故意問了一句:「怎麼這麼晚回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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