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給你夾菜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都是我不好。」
「不怪你。」
時莉回復。
那麼多道菜，海鮮只有魚和蝦，偏偏霍鳴裕就去夾了蝦。
能怪誰呢？
回到黎家洗了澡後，時莉打開了霍鳴裕的聊天框。
可猶豫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退出了聊天頁面。
剛要關掉屏幕，時莉瞥到厲子凌的頭像。
她鬼使神差地點進他的朋友圈，裏面意料之中的什麼都沒有。
頭像是黑的，背景也是黑的。
和他這個人一樣，冷冰冰。
但沒繼承霍氏集團之前的厲子凌，並不是現在這樣的。
時莉突然就想起厲子凌十七歲參加高中籃球比賽的那一天。
那天很熱，只有她手裡的冰水沁涼。
籃球場上的幾個男生中，厲子凌無疑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中場休息時，時莉還沒站起身，他就被好幾個女生給圍在了中間。
但他沒接她們的水，而是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了時莉的面前。
厲子凌背擋着陽光對她笑：「暖暖沒來？」
時莉把水遞過去，輕輕搖了搖頭。
有隊友調侃着問厲子凌她是不是他的小媳婦。
被他皺着眉警告回去：「別亂說，領居家小孩，和我小侄女一個輩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當時的時莉心底莫名酸澀。
籃球賽結束，厲子凌帶着她往回走。
時莉卻突然停下腳步，緊盯着眼前那人乾淨帥氣的背影問——「我能一輩子跟着小叔嗎？」
倏地震動的手機扯回了時莉的思緒。
她回過神，打開微信。
意料之外竟是霍鳴裕發來的消息。
「時莉，我有話和你說，明天可以見一面嗎？」
晚上發生的事讓時莉有些愧疚。
她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好。」
翌日，下午兩點。
時莉走下的士站定，抬眼便看見門牌石上鮮艷的大字——櫻育高中。
青春時代的回憶撲面而來，一時間，時莉心中有些感慨。
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身後傳來霍鳴裕的聲音：「時莉！」
他走近，歉意地笑笑：「我遲到了。」
時莉搖頭：「正好兩點，我也剛到。」
此時正是二月份，高中學生們還在放寒假，校園裡寂靜無聲。
兩人並肩走進大門，往前便是一座人工噴泉，但裏面卻根本沒有水。
霍鳴裕淡笑：「我們上學那陣，這個噴泉就沒噴過水，現在還是這樣。」
「是啊。」
時莉跟着笑了笑，「就是個擺設。」
走過噴泉，是一圈四百米的操場。
跑道的中間是假草叢和足球場。
走上操場，霍鳴裕側眸看向時莉：「我記得那時候你最怕的就是體測，每次跑完八百米肯定要被扶去醫務室休息半天。」
時莉早已不是當初的少女，臉上沒有半分羞赧：「體能差勁，也是沒辦法的事。
當年為了讓我順利過考，我小叔還……」聲音戛然而止。
時莉斂了半分笑，沒再說下去。
霍鳴裕也收回目光，兩人繼續往裏面走。
教學樓看上去除了變得有些舊之後，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走上五樓，最盡頭的教室就是兩人曾經的班級。
門沒有鎖。
推開門的時候，正好一陣風從窗口吹過來。
時莉髮絲都被揚起，有那麼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好多年前。
那個單純天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的高中生涯。
霍鳴裕也是同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