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西線1944》[守望西線1944] - 第5章(2)

時還在黑豹坦克內,竟然也被傷的這麼重。

「怎麼就你一個,其他人呢?」眼見着阿諾德平安後,我心中挂念起其他幾個戰友來。

聽到我這麼問,阿諾德臉上先是一暗,然後才指着臨床說著。

「這不在這裡嗎?」

我順勢一看,才注意到他的臨床是一個只露出了眼睛,身體其餘部分完全被包裹成粽子的重傷員。此時,這傷員還緊閉着眼睛,我一時看不出來是誰,而且人數也明顯不對,便又問道:「行了,別跟我開玩笑,其他人呢?」

阿諾德把頭抬起來望着天花板,好半響後才慢慢的說道:「維納爾在最前面,也傷的最重,當場就陣亡。鮑伯被震斷三根肋骨傷了內臟,內出血不止,死在前線醫院裏。魯道夫因為在炮塔外面,所以被彈片傷了很多處地方,我從坦克里爬出來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幾乎認不出來,醫生說他應該還有腦震蕩,就不知道後遺症嚴重不嚴重。我卻是最幸運的,是我們幾個當中傷得最輕的,估計再有一個月就能出院了。」

聽完阿諾德低沉的話語,我這時候才知道身邊被包裹成粽子一般的傷員,原來是我的駕駛員魯道夫。

魯道夫傷的這麼嚴重不奇怪,連隔着他那麼遠的我,當時不也被彈片打成了篩子。如果不是我這穿越者的特殊情況,我估計這身體早就腐爛了。說起來,魯道夫還算幸運了,竟然還能活着。

我俯身下去仔細查看魯道夫的呼吸,發覺還算平穩這才放心。

「醫生剛給他上了麻藥,這會兒應該睡過去了。」

聽到阿諾德這麼說,我心中略微一寬,但抬起頭看到對方,我卻發現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人的生命就是這麼脆弱,稍微不經意間,你的摯友就很可能永遠的離你而去。

或許是注意到我的尷尬,起初一直站在遠處靜靜看着而沒有走過來的佩普,這時候竟然走到我身邊安慰起我的部下。

旁邊幾個還能行禮的傷兵,包括阿諾德本來要伸直行納粹禮的右臂 ,也都被他及時的按下。

「不用,不用,別想太多,好好的養傷,戰爭對你們來說算是結束了,起碼暫時如此。」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位中校是不想讓這些傷兵麻煩,所以剛才在站在遠處。

安撫過阿諾德,派普轉身來攙扶着我的右臂,小聲對我說道:「走吧,我們在這裡呆久了只會讓傷兵們不舒服,除非你我拿着功勳章來,否則都只能給他們添加麻煩。」

我一想也是,便朝着阿諾德笑着說道:「好好養傷,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們。」

哪知我這摯友卻回了我一句,頓時讓我哭笑不得。

「頭,當時我明明見你傷的比魯道夫還重,不然也不會慌慌張張的扯下你的身份牌。實在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而且現在就能站起來了。你還真是人如其名,這身體長得跟熊一樣!」

對此,我只能回以苦笑。

我情願跟他對換,讓我在這床上躺上兩年我都願意,起碼不用再去衝鋒陷陣,起碼不用再去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死於非命。

當派普和哈克兩人陪着我回到軍官分院時,正好被因為找不着人而怒髮衝冠的安娜逮住,劈頭蓋腦的訓斥了我們半天。我不敢還嘴也罷了,連派普和哈克兩人竟然也被安娜的氣勢所攝,只懂得乖乖的道歉賠不是。

這兩人小聲的對我說過段時間再來看我之後,便灰溜溜的跑了。留下我一個人傻坐在病床上,繼續聽着安娜沒完沒了的嘮叨。

好不容易送走了愛嘮叨的安娜,等我再去看對面那個上校時,才發現對方已經沉睡過去,似乎是剛剛給上了麻藥。看樣子,真的是傷得不輕。

而舒爾茨也像是累極了一般,早就躺下休息。

但這一晚,我卻一反常態的無法入眠,腦子裡總是閃過有關維納爾和鮑伯的片段。我知道,這是我這身體在思念他的摯友。

第二天,我同樣趁着安娜扶舒爾茨出去散步的空檔,悄悄的跑去了阿諾德他們那裡。

這次,我看到了還沒有昏睡過去的魯道夫,也從他的口中得知他的傷情已經被控制,目前康復的還算良好,就是免不了一身傷疤了。阿諾德告訴我,他們這些傷情基本穩定的重傷員,還得往後方撤,好騰出位置來接納新傷員。而那些已經殘廢的傷員,則在回到德國後直接退出現役。

接連幾天,我都是抽空就往戰友們那裡跑,總覺得跟他們在一起心裏要踏實許多,這情形一直持續到阿諾德兩人被轉往德國內地。

當然,每次回來也總是被安娜一頓訓斥。

到後來,安娜也覺得對我的訓斥沒有用後,也就不再說我,反而私下用針線將我破碎不堪的制服全都縫合好。

只不過,醫院沒有黑線,我這黑色的制服經她這麼一縫補,那效果就成了到處鑲滿了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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