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佩想拒絕，但她又很好奇許願究竟想問她什麼，就點了點頭。
夏爾語似乎很緊張，「佩佩，你空下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掃了眼許願的方向就離開了。
裴佩看了眼許願，神情依然是那副慵懶溫和的樣子，再看向程清，背挺得很直，側着臉並未看向自己這裡。
怪怪的。
隨後三人來到校內的一家咖啡廳，挑了個靜謐的角落，裴佩看着面對面坐着的兩人以及自己抱着的電腦。
裴佩觀察了一下，並不想坐在程清旁邊，正想將東西放在程清身邊的椅子上，許願就起身將裴佩的東西接過，讓裴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他放置好東西後就坐在了裴佩身旁。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兩個人挨得有些近，裴佩有些不自然。
程清見裴佩落座，就一直盯着她的臉若有所思。
「程清，你為什麼會去案發的天台？」
剛入座許願就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程清並不是那種熱心幫助學生的人，相反，除了感興趣的事，其他的都會被他劃為麻煩那類，更別提半夜趕到學校，就因為學生給他打了通電話。
「電話里的具體內容到底是什麼？」
許願的直覺告訴他，他在隱瞞。
「許願，許大警官，你別把我當犯人審行嗎，我這是見義勇為！」
程清故作傷心，」受了傷你也不關心我一下，句句不離案子，咱兩這幾十年的交情變這麼淡薄了嗎」程清抒發著自己的不滿，像是刻意迴避問題。
裴佩聽着真想劇透，這個程清說話靠點譜行嗎，就直說自己是被騙到天台不就得了。
這兩人當她的面談論公事，就不怕她宣揚出去嗎？
裴佩忍不住問了一句：「程老師，你還記得那個人電話里的聲音嗎？」
說完自己愣了一下，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程清則是被問得一蒙，「不記得，但是我也沒辦法確定是不是那個學生的聲音，我對他甚至沒有太多印象。」
許願顯然不滿這個回答，對裴佩自作主張的問話並不在意，甚至示意裴佩繼續說下去。
裴佩有點納悶，怎麼許願好似很信任她，但得到了許願的默許，裴佩問出了自己當初過遊戲劇情時就有的疑惑。
「程老師，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聽到了那位同學說了什麼，在跳下樓之前。」
程清沉默了，裴佩繼續問：「或者我這麼問，他是不是說了一些和自己自殺的行為相反的話？」
「是的，當時我接到這通電話也很奇怪，一個平時從未接觸過的學生，卻在生死攸關的情況聯繫我，雖然猜測會不會是惡作劇，但他說的話，很奇怪。」
程清聲音低沉，沒有了開始的玩笑的語氣，整個人冷了許多。
他繼續說道：「我的風評在學校不算好，尤其男生，對我的敵視更甚，理由也不外乎是女學生對我過分殷勤。」
程清無奈地笑了一聲，「那天我到了天台，看到他站在天台邊，手向前伸，我這才意識到那個電話並不是惡作劇，下意識衝過去卻只來得及拉住衣袖，他在那時對我說了最後一句話，」「他說—為什麼你來了我還得死！」
程清蹙了蹙眉，臉上儘是不解，「他是自己跳下去的，這我看得很清楚，可他並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