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

若是擱在平時，冷慶學不咸不淡地敷衍她幾句，也就算了。可是事情鬧成這樣，他心裏憋着氣，忍無可忍，面色鐵青地看着她，呵斥道：「閉嘴，滾回你的院子去！」

岳氏當場一驚，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結結巴巴道：「你……你敢罵我？」

他從來沒有這麼高聲和她說過話。

冷慶學沉着一張臉，問：「昨天，韋清秋過來的時候，你是不是讓下人們動手了？」

「她們賴着不走，誰還能縱容不成？我不像你，我眼裡可容不下髒東西。」

「混賬！」冷慶學面容微微有些猙獰，勃然大怒，一把抬起手來，作勢要朝着岳氏打下去的模樣。

岳氏愣住，恍惚一下，瞬間又恢復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打！你打，有本事就打死我！然後，讓那個賤人和野種進門耀武揚威！冷慶學，你別忘了，你是怎麼才有的今天！」

她的話，戳中了冷慶學的軟肋。

他的手放下又抬起，抬起又放下，最後還是沒有打在她的身上，只好拿旁邊的茶碗撒氣。

「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好歹是個有身份的人，你是當家主母，爭風吃醋，也不知道收斂點。敢在自家府門前打人，你是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岳氏不依不饒：「該！活該！偷人納妾，不知羞恥，自己敗壞自己的名聲！我巴不得打死那個賤人，還有那個野種！」

「無知婦孺！潑婦！」

冷慶學說不過她，索性甩袖而去。

「冷慶學，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你在外面到底還養了多少女人，養了多少野種？」

岳氏緊跟在他的身後罵罵咧咧，嚇得府內的下人們紛紛躲進角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冷慶學毫不理睬，徑直出門，坐着馬車，匆匆趕去京兆尹府接人。

他面色鐵青，只覺看見的每個人都在心裏暗中嘲笑自己。

隋海親自迎接，見他臉色難看，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直截了當道：「冷大人先請坐，本官這就請韋清秋和冷姑娘出來相見。」

冷慶學眼中閃過複雜難辨的光芒，梗着脖子，客氣道：「有勞隋大人了。不過是一點家事而已，沒想到還驚擾到了京兆尹府。」

隋海笑而不語，抬手示意奴婢們上茶。

這冷慶學在朝中默默無聞多年，難道他也是襄親王的人？

冷慶學哪裡坐得住，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隋大人，本官有個不情之請……」

他話未說完，隋海便接過去道：「冷大人請放心，前日之事，本官並未記錄存案，不會讓大人為難。正如大人所言，這只是一樁小事。」

冷慶學忙起身作揖：「多謝了。」

隋海忙示意他不用客氣，只道：「你我同期科舉，又一起在京中為官，彼此關照，也是應該的。」

他話裡有話，冷慶學不好意思裝糊塗，只道：「隋大人所言極是，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定要言語一二。」

「好。」隋海淡淡回應，與他對視一眼，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