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圓月高掛，悶熱的晚風吹着林子騫乾澀的眼角，酸脹上涌。「子騫！」忽然，熟悉的聲音讓他登時停下腳。抬頭望去，只見陸母一臉焦急地從家門口跑過來，連聲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雅雲呢？」林子騫一哽，不由又想起舒雅雲面無血色的模樣，唇瓣顫了顫，始終說不出一個字。見他不說話，陸母面色逐漸沉重：「我聽隔壁的說雅雲一個多星期都沒回來了，你們……離了？」面對母親的追問，林子騫沉默了很久，才喃喃出聲：「媽，雅雲死了。」陸母眼神一震：「……你再說一遍。」林子騫下顎緊繃，像是在強迫自己接受現實，聲音拔高了幾分：「她死了，為了救一個孩子溺……」『啪！』一個巴掌突然狠狠甩在他臉上！第12章陸母力道很大，饒是作為軍人的林子騫，也被打偏了臉。「林子騫，我真是白養你這麼大！虧你還是個軍人，是個政委，你幫於英楠的時候我就告誡過你，別讓雅雲寒心，現在你居然咒她死！」陸母恨鐵不成鋼地痛斥道。林子騫聽着，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看着母親眼中憤怒，他再一次開口，聲音更加清晰：「雅雲是為了救一個溺水的孩子，現在人在太平間。」每說一個字，他都覺得心都被刺穿似的疼。他都還沒有完全相信，更沒有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沒了。明明幾個小時前她還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他的放手，至少還活着，還活着啊……面對兒子眼中從沒有過的痛色，陸母的心登時沉了下去，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媽！」次日，醫院病房。天剛亮，打從醒來後，陸母就開始哭，哭到沒眼淚，只能從喉嚨里發出沙啞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