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就想逃。「站住！」身後的李嬤嬤卻厲聲將她叫住。賀蘭兒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她站在原定，不敢妄動。李嬤嬤見司宸曜正往這邊來，又恰巧見地上的枯葉沒有打掃乾淨，便想在司宸曜面前表現表現。「這滿地的枯葉你是看不見嗎？侯府雇你來是來幹活的，不是來混日子的！」李嬤嬤尖銳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司宸曜的注意。司宸曜往這邊看了眼，卻只看見李嬤嬤肥碩粗壯的背影。賀蘭兒生怕司宸曜看清自己的樣子，她躲在李嬤嬤面前，小手拽着李嬤嬤的衣袖，幾近哀求的哄着：「嬤嬤您消消火，我這就幹活。」李嬤嬤平日里就是個厲害的角色，對府里的丫鬟非打即罵，大家私底下都十分害怕她。賀蘭兒也不例外，但她此時更怕司宸曜注意到她。見賀蘭兒服軟，李嬤嬤心中覺得暢快，她指了指地上的枯葉，道：「馬上把這裡打掃乾淨了，不掃乾淨不準走！司嬤嬤慣着你，我可是公私分明的！」賀蘭兒沒有辦法，她不敢惹怒了李嬤嬤，只得老老實實幹活。擺足了官架子，李嬤嬤終於心滿意足的離開。司宸曜這才發現藏在李嬤嬤身後的賀蘭兒。瘦小的一隻，方才躲在李嬤嬤身後竟叫他沒發現。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賀蘭兒倒吸一口涼氣，她低垂着頭，握住掃帚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或許是對他的恐懼太過明顯，明顯到司宸曜頓住了腳步。「你很怕本王？」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司宸曜審視的目光一刻也未從賀蘭兒身上離開。他是大宋從無敗績的戰神，大家怕他理所當然，可怕成這樣的，司宸曜還是頭一遭見。瘦小的身軀一直在抖，好似站在他面前的是什麼洪水猛獸。司宸曜忍不住蹙眉。堂堂男子漢，竟這般沒出息！賀蘭兒將頭垂得更低，她搖了搖頭，下唇幾乎快要被她咬出血。「那為何要抖成這樣？」賀蘭兒額上滲出一層細汗，後背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汗水浸濕。她跪在地上，聲音帶着幾分顫音：「回王爺，小的……怕冷。」賀蘭兒幾乎快要哭出來，她恨自己的不爭氣，怎就怕成這樣！但只要一看見司宸曜，她就會想起那晚的遭遇。她沒辦法鎮定，她怕他，怕得要死。這撇腳的理由惹得司宸曜失笑。果然，侯府的下人就是不能跟他手下的士兵相比，這樣瘦小的身子，只怕連刀都拿不穩。罷了，他懶得跟一個小廝計較，抬腳正準備離開。清風拂來，幽香暗涌。那晚的記憶忽然閃現在腦海。司宸曜渾身猛然一怔，深邃的眉眼似淬了寒冰，他轉身，再次看向賀蘭兒。「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