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清風來》[思君清風來] - 思君清風來第33章(2)

約是撤走了。
我無言以對。
想放河燈嗎?
宋百川問我。
我搖頭,算了,隨便逛逛就好。
但最後還是和他一起去放燈了,我不知他在河燈上祈願了什麼,我倒隨筆寫了一句,祈願宋大人平安健康,所想所願皆成真。
巴結人要做到滴水不漏嘛。
寫了什麼?
他問我。
我迅速抄着水,推着燈走。
他輕笑,說了一句什麼話我沒聽清。
第二日我早早起來,借了廚房給他做了葯膳粥。
倒不是我真的這麼賢惠體貼,主要還是難得和他一道走,我需要得抓緊時間多巴結他。
大人,起床了嗎?
他應了一聲,我推門而入,將粥放在桌上,視線一轉看到一盞河燈,我咦了一聲,不等我問,他已將河燈放到行禮去了。
那個燈……我問他,他面無表情地坐下來,冷聲道,今日你要自己走了,我得趕路回京。
我不敢再問,哦,那您注意身體。
只是那個燈,好眼熟。
回京後,天氣漸暖,過了些日子,蔡元娘生了。
孩子滿月那天,蕭府擺了宴席,蔡元娘給我送來請柬,我只當沒看見,才不送上門自討沒趣。
聽說蕭府賓客盈門,門庭如鬧市。
我不禁想起,父母剛去世後的半年,家裡和酒庄到處亂糟糟的,我們兩個沒錢,也沒有人接濟我們,常吃飽了上頓沒下頓。
於是經常去蹲墓地,偷別人的供品。
我們也經常被人追,還被人打過,蕭絨將我護在身下,任由那些人的腳落在他的身上。
蕭絨,你一定得償所願,很幸福了吧。
說什麼?
宋百川不知何時出現在櫃檯前。
我一怔,隨即笑道:大人今日有空?
吃過晚飯了嗎?
他搖頭。
那在這裡吃?
我問他。
好。
他找了椅子坐下來,看着我,你做飯?
我抓了荷包,拆了圍裙,我做。
這就去買菜,您坐會兒等等我。
他說好。
我走了十幾步,又跑回來,大人,今晚吃燉牛肉可好?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得很認真,一時竟沒有回答我 。
大人?
我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他回神,頷首道:我都行。
青娟給我打下手,晚上我做了八個菜一個湯,宋百川坐下來,大家卻不敢,圍着站着看着他吃。
若你們都站着,那我便走了。
他道。
我們都坐了下來,一開始還都拘謹,宋百川就要了一杯酒,所有人兩杯酒下肚,就飄了。
我們六個人嘰嘰喳喳說著話,都是些沒用的家長里短。
買肉要買劉嬸的,她的豬肉嫩。
青娟道。
豬肉也有區別?
宋百川啜着酒,含笑問道。
青娟點頭,還不忘和宋百川碰杯,大人像天上的仙子,不懂這些。
這肉啊,區別可大了。
我見宋百川願意聽,便沒有阻攔他們,支着面頰也樂呵呵地聽着。
14我們六個人都醉了。
宋百川走的時候,我們東倒西歪地送他到門口。
我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但有個畫面卻很清晰,那就是我抓着宋百川的手不松。
似乎是說到動情處,我還哭了。
因為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們六個人的眼睛都腫了。
昨晚我說了什麼?
我用冷水敷着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我知道。
柱子咽了茶,東家,你說宋大人太苦了,沒有母親就等於沒有家,您還叮囑他以後想吃什麼都告訴您,來這裡吃。
啊,我想起來了。
青娟也道,你還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不要分彼此。
銀橋衝著我豎起個大拇指,東家,您巴結人的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我倒在椅子上,尷尬得生無可戀。
宋百川怎麼會可憐,可憐的分明是我。
估計要前功盡棄了。
我嘆了口氣,咱們的靠山肯定生氣了。
接下來半個月,果然驗證了我的感覺,宋百川沒來鋪子里,我去西苑也沒找到他。
他好像在避着我。
我也不能一直去找他,只好祈願他那天也醉了,什麼都不記得。
或者,不要和我這沒腦子的傻子計較。
白活了兩輩子。
我嘆氣。
轉眼入夏,那天出了大事。
宮中宴筵,聖上吃了點西瓜,忽地吐了,人直挺挺地栽倒了。
後面就聽說聖上似是不行了。
是不是要變天了?
我心頭卻是一跳,前一世,三位皇子整整鬥了七年,直到我去世,二皇子才被立為儲君。
這一世,提前了嗎?
我想不起來,哪裡有什麼不同。
我雖重生,可我的存在,對大局根本沒有影響。
那為什麼不一樣了?
不管我怎麼猜測,都沒有人告訴我答案,我也打聽不到。
西苑好像更忙了,經常能看到穿着青鳥服的人,急匆匆出城,有時半夜也能聽到急促的馬蹄聲。
但我一次都沒有見到宋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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