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了，參加別人的宴席還要應付生意場上這些人，着實煩人。

「抱歉！戰總身體不適，今天喝不了酒。」司戀擋在戰南夜身前，誰要敢敬他的酒，她通通替他擋下。

實在沒法擋的，司戀就替戰南夜喝。

戰南夜的身份實在太過招搖，個個都想跟戰氏集團總裁攀上點關係，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彷彿今晚他才是主角。

司戀陪着他應酬完，走出齊家老宅，小腦袋都喝懵了，「戰總，您說咱們像不像從妖精洞逃出來的唐僧？」

「傻子。」戰南夜送給她兩個字。

她替他擋了那麼多酒，他還罵她傻，司戀心中憤憤不平，卻不敢表現出來，「戰總覺得我傻，那我就傻吧。」

戰南夜低頭看她……

參加今晚的宴會，她換掉了平時簡單利索的工作裝，穿了一條天藍色旗袍，頭髮還是扎的丸子頭。

旗袍很普通，但她身材足夠好，旗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體曲線，又因為喝了酒，精緻的臉龐和修長的脖子都染上紅暈，清純中又添了幾分性感，跟她平時工作中幹練的形象有很大不同。

剛剛那些敬酒的男人先是衝著他而來，後來很多都是衝著她來的，他們看她的目光貪婪又猥瑣，而她絲毫不覺，還傻傻地一杯接一杯喝酒。

他可以阻止，但並未阻止，他就是想看看她能愚蠢到什麼程度。在他身邊，要是不長進，終究會被淘汰。

他移開目光，「你以為誰都配跟我喝酒？只要我不喝誰能逼我喝？」

司戀有些醉了，膽兒也肥了些，「戰總，您怎麼不早說呢？害我喝了那麼多酒。」

自己蠢，還有膽怪他，戰南夜劍眉一挑，「你是助理，還是我是助理？」

司戀，「……」

剛剛她只想着他絕對不能喝酒，腦子一熱就衝到他前方，讓其他人都接觸不到他。

卻忘記，他大佬一個眼神就能把那些人嚇退。

她笑笑，借笑意掩飾自己的尷尬。

辛平早就開車等候在門口，見他倆出來，趕緊下車打開車門。

戰南夜坐車后座，司戀自覺坐在副駕駛室。

戰南夜下意識掃了一眼身旁空着的位置，「住哪兒，讓辛平順道送你回去。」

司戀很沒形象地打了個酒嗝，擺擺手，「謝戰總好意，不過不用麻煩了，有人來接我。你們把我載出別墅區，放在路邊就好。」

上次她深更半夜獨自打車出門，沒跟唐糖和孟子音打招呼，兩人給她甩了一天臉色。

因此得知今天要跟戰南夜參加晚宴，司戀就給他們發了消息，唐糖立即說晚上開車接她回去。

戰南夜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老公？」

司戀一怔，看來他之前有聽到她跟齊夢離的對話。

她那個掛名老公早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怎麼可能開車接她。

司戀笑笑不說話，戰南夜就當她默認了。

車子很快駛出別墅區，辛平找了一個寬敞的位置停車，「司小姐，在這兒下？」

司戀點頭，推門下車，朝他們揮揮手，「戰總再見！辛先生再見！」

戰南夜按了下開窗按鈕，車窗緩緩落下，「車後備箱的東西幫我處理了。」

「是。」司戀醉得步伐都有點不穩了，但總裁吩咐的事情不能不做，她搖搖晃晃來到車尾打開後備箱。

後備箱滿滿一箱包裝精美的禮物，有些還是她親手包裝的，都是前些日子總裁大人送給總裁夫的禮物。

早些日子就該送出去的禮物，這會兒一份不少，全躺在後備箱里。

司戀回到戰南夜的窗口，「戰總，這些不都是送給太太的禮物嗎？怎麼沒送出去呢？」

戰南夜點燃煙，抽了一口，「以後用不上了，這些東西丟了賣了或者你自己用，隨便你處置。」

司戀聽得心中莫名一酸，「戰總，您和太太怎麼了？您那麼愛她，千萬別意氣用事啊。」

之前他提到總裁夫人眼神溫柔又堅定，不過短短一兩周時間，他提到總裁夫人的眼神變了，冷漠中還帶着嫌棄，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戰南夜突然沉了聲音，「把東西搬走，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戰南夜不願意說，司戀也不敢再追問。

她回到車尾動手搬東西，剛彎腰，頭部一陣眩暈，胃部也涌動得厲害。

司戀努力忍住，要吐也得等戰南夜走了再吐，身為他的特助，不能在他面前有這麼噁心的行為。

她深吸一口氣，再準備動手時，辛平來了，「我來。」

他個頭大，又有力氣，幾下就把後備箱的東西搬到了地上。

司戀十分感激，「辛先生，謝謝你啊！」

辛平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回他的駕駛室就要啟動車子。

戰南夜，「等會再走，我再抽一支煙。」

車子行駛中也能抽煙，辛平不懂戰南夜為什麼要停車抽煙，他還是聽命照辦。

戰南夜掏出一支煙點燃，並未抽，手搭在車窗上，輕輕點動……

她不走，司戀不能當沒看見，忍着胃裡的噁心走過去，「戰總，還有事嗎？」

戰南夜抬眼看她，「接你的人還沒到？」

司戀，「今天這邊堵車，他堵了一會兒，快到了。」

正說著，就見對面車道就駛來一輛普通轎車，司戀眼睛一亮，「戰總，接我的人來了，再見啊！」

說完，她高興地朝那輛廉價的車子走去，軟糯的聲音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特別清晰，「糖寶，我在這兒。」

戰南夜微微抬眸向那輛廉價車子的駕駛室看去，夜晚光線太暗，他看不清開車的男人長什麼樣模樣。

他折斷手中的香煙，吩咐辛平，「開車。」

辛平啟動車子，開出幾米遠，從後視鏡看到來接司戀的男人。他背朝這邊，擋住了司戀，看樣子好像抱着她。

辛平說，「戰總，司小姐和她丈夫的感情真好。」

戰南夜閉着眼睛沒接話，不過辛平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落進了他的耳里。

耳畔，似乎又響起了司戀剛剛跟她丈夫說話時軟糯的聲音，與她跟他說話那公事公辦的語氣簡直判若兩人。

「呵……」他冷笑了下。

辛平不明所以，從車內後視鏡悄悄看了他一眼，他神情自若，什麼異常都瞧不出。

而司戀這邊，唐糖輕輕拍着司戀的背，「大傻瓜，想吐就吐，吐出來就好受了。」

司戀頭暈得站都站不穩，只能依靠着唐糖，「我老闆走了沒有？」

「走了。」唐糖氣得戳戳她的額頭，「你真是個傻丫頭，為了拿那雙倍薪水，要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

「因為錢才能讓我有安全感啊。」司戀望着他笑，笑着笑着，眼淚莫名奇妙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