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腿，在他結實的小腿上踩了一下。
司南不知道有沒有睡着，很快睜開眼，蘇曼看向他時，明白剛才短短几分鐘，他因該是睡著了的。
因為司南的眼睛，只有在朦朧蘇醒，還未染上冷酷色調時是最好看的。
像是小時候打的那種玻璃彈珠，看上去明亮溫和，摸上去卻是冰冰冷冷。
「我睡了多久？」
「二十分鐘不到。」
顯然，司南以為自己睡了很久。
蘇曼知道他睡眠質量一向不好，這也是他經常加班的原因之一，橫豎睡不着，不如起來工作。
但像現在這樣，二十分鐘都能睡一覺的睡眠質量來看，蘇曼懷疑他可能幾天幾夜沒合眼了。
剛想問他為什麼睡不着，卻見司南有些迷戀地看了眼她的床鋪，蘇曼咽下聲音。
不論睡不睡得着，跟她都沒什麼關係了。
「你回你自己房間睡吧？」
剛睡醒的司南似乎還有些迷糊，起碼沒以往看起來那麼精明。
很快，他問了一個更蠢的問題：「為什麼你的床鋪跟我的不一樣？」
蘇曼以為司南來碰瓷的，一覺睡醒可能睡壞了腦子的那種。
她好笑地問：「哪裡不一樣？」
司南想了很久，想到一個詞：「舒服。」
「你床上什麼香味？」
蘇曼差點被他氣跳起來，他怎麼好意思？
整個宋家，司南卧室的東西配置是最好，意大利進口的真皮床榻，優選的親膚的床上用品，哪一樣不不必蘇曼床上好太多？
居然說自己床鋪比他舒服，外人還以為她這麼多年在宋家過得有多奢侈呢。
蘇曼怒道：「洗滌劑！」
司南看着床鋪，似乎還想回味一番。
蘇曼：「別想在我這裡碰瓷，回你自己房間去睡。」
司南看着她，抿着嘴唇不說話的樣子，居然演繹出幾分悵然若失。
蘇曼：「……」她總覺得他最近不發火的樣子，像是在憋着什麼大招兒！
蘇曼將司南趕出房門後，趴在自己的床鋪上聞了聞，除了洗滌劑的味道外什麼都沒有，越發越覺得司南在碰瓷。
下午原本去於家看爸爸，但司南非要跟着，蘇曼不太想去了。
與其讓蘇昌明還有整個於家看見他添堵，不如留給蘇曼自己添堵，帶去於家，到了別人的地盤，她擔心以司南不知收斂的勁兒，會被人打死。
下午她去了趟工作室，把於曉曉交代的事情處理了，一直待到晚上八點多才回來。
期間司南打了一次電話過來問她在哪裡，蘇曼說了一句在工作室便掛了。
之後司南便再也沒有電話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司南最近雖偶有越界，控制不好脾氣會發貨，但多數時候還比較像個能溝通的正常人。
像是個一竅不通的情場白痴，受了某個高人指點了一番。
蘇曼想了想，以司南的性格，應該聽不進去別人的指點。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她回來時，見司南坐在客廳，蘇曼瞥了一眼時間：九點一刻。
她以為司南又要藉機發作，沒想到男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下次早點回來。」
然後裝作一副下樓倒水喝，只是順路等到了你的樣子，從蘇曼面前走過去了。
蘇曼：「……」文阿姨走過來接下她的包，笑着說：「先生一吃完飯就坐在樓下等你了。」
蘇曼看了眼上樓的司南，直至背影也從樓上消失。
她捫心自問，自己都沒做，為何司南如此反常？
洗完澡後，蘇曼又親自跟那位大師打電話，先是一份吹破天際的恭維將大師誇得天花亂墜，然後十分誠懇地邀請她明天一定要過來授課。
並且要求大師一定要上最最精品的課程，貴不貴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救救她那快要死了的丈夫。
大師被她誇得飄飄欲仙，並且承諾明天要帶她的精品團隊過來。
蘇曼欣然同意。
掛了電話後，蘇曼又邀請周夫人還有邱簌簌一起過來，算是那天她打擾他們上課的賠罪。
神清氣爽地打完這些電話，又和蘇昌明打了個電話。
簡單聊了聊，蘇曼雖沒問，但還是有點好奇孔樊東在他那裡怎麼樣，不過蘇昌明沒有說他一句壞話，應該是不錯的。
眨眼到了十點，為了迎接第二天大師的到來，蘇曼準備養足精神，明日一戰。
一直睡至後半夜，她被一陣連續的敲門聲鬧醒。
睡蒙蒙地睜開眼，看了時間。
凌晨一點。
蘇曼還沒來得及說進，門外的人便不請自入，只見司南穿着一身黑色的絲質睡衣，滿臉倦容和躁意地進來。
然後在眾目睽睽……蘇曼的盯着之下，躺到了她的床上。
蘇曼：「？？？」
「你為什麼會半夜來我房間。」
她尤其突出半夜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司南顯然已經被失眠困擾不止一天兩天，眉頭緊緊地皺着，眼下一片鴉青：「那個房間我睡不着。」
蘇曼：「……」這就是你半夜爬人家床的理由？
司南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要入睡的樣子，蘇曼抽走他的頭下的枕頭，他不悅地睜開眼。
蘇曼懶得戳破又不得不戳：「找個別的借口行不行？
你那床上用品一套夠買我這十套的，怎麼會睡不着？」
司南搖頭：「味道不一樣。」
蘇曼：「你明天讓人把你床上用洗滌劑洗一遍就一樣了。」
司南執着：「已經洗過了，不一樣。」
蘇曼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司南眼皮沉重低看着她：「還有事嗎？
沒事我睡了？」
蘇曼：「……」他怎麼好意思問自己有沒有事。
他這算怎回事？
還想把他推起來，可這次卻怎麼推都推不醒，她湊過去想把他打醒，結果餘光瞥到上次被蘇昌明揍得傷口還沒有好，明晃晃的掛在他臉上。
蘇曼又下不去手。
說實話，司南要是像以往那樣，各種命令她，蘇曼一定不會吃他那套。
偏偏是現在這樣子，除了正兒八經的生氣外，他更多時候是把矛盾掩飾過去，不去面對。
經常搞得蘇曼經常像現在這樣，有火發不出。
拿着枕頭在他身上狠錘了兩下出氣後，蘇曼拿着枕頭出去。
不過司南說是睡覺便真的是睡覺，甚至累的連一個身子都沒有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