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夫人又提離婚了》[司少,夫人又提離婚了] - 司少,夫人又提離婚了第70章(2)

被他擦破了。
不管是真是假,蘇曼都不想跟這兒耗着了,「你助理什麼時候過來?」
司南看向窗外,像是賭氣:「不知道,你可以現在走。」
蘇曼懶得理他這忽上忽下的脾氣,拿起旁邊的毛巾:「我擦完,你把你助理叫來。」
司南沒說話,但還是拿起手機,叫王穩上來。
看吧,外面沒人就是他搞的鬼!
將他指揮在一旁站着,蘇曼重新去洗了毛巾,走過來時,司南低頭看她。
他們兩好像很久沒有靠的這麼近了,上一次夜裡吵架,蘇曼一個人睡了外面沙發,他就再也沒抱過她。
蘇曼仔細地給他擦拭身上,全然不知道司南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
男人看蘇曼,聽着像是徵求意見,實則還是在命令:「我們和好。」
蘇曼頓住手,仰頭,看向眼前這個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從心底里湧出一股諷刺。
蘇曼將毛巾扔在地上,她看着司南的眼睛,嘴角擒着冷笑問:「司南,你是不是覺得我鬧兩天脾氣,你稍微哄哄,我便上趕着回來了?」
「是不是覺得我今天過來看你一眼就是心軟了?
陪你來趟醫院就是心裏還喜歡你,甚至費時間在這兒照顧你,都是不知羞恥的粘着你。」
司南低頭看她,那雙眼睛裏甚至還有一絲絲困惑。
他不理解蘇曼這般自嘲的話為何而來。
他心裏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地想和好,不想再鬧彆扭,也不想蘇曼再在外面住。
「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曼輕笑一聲:「那你心裏得多看不起我,我跟你都這樣了,你覺得還會和好嗎!」
司南:「哪樣?」
蘇曼以前覺得司南是天上神明,他什麼都會,什麼都能解決。
而現在,又覺得他蠢的像個傻子:「你問我?」
「你自己沒長眼睛嗎?
不會看!」
司南:「你說清楚。」
蘇曼嘴角扯了扯,笑得比哭還難看,深感無力。
這個人是有多自負,才會認為分手他一點原因沒有。
「算了。」
她搖搖頭。
「你就當是我的錯吧,是我要分手。」
司南終於問到重點:「為什麼?」
如果兩個月前,在蘇曼第一次提分手時,司南能耐心地坐下來問她為什麼想分手。
那會兒蘇曼大概還憋不住委屈,可能會撲到他懷裡訴苦,大哭一場。
可過去這麼久,經歷那麼些事情以後,司南居然第一次直視這個問題,蘇曼深深覺得已經沒必要,什麼都改變不了。
她張了張口,要說什麼?
告訴他,他會替他出氣,將蘇艾炒了,將他母親和管家送回台州,將孔樊東貶走,讓他永遠離開宋家的權力中心。
之後呢?
之後他們會複合嗎?
當然不會。
已經被傷透了的心根本不在乎這些。
訂婚宴之前,蘇艾她會找自己機會處置。
孔樊東永遠欠她一個人情,這輩子都不會在她面前再抬起頭。
宋夫人已經即將被送往台州。
除此之外,橫在他們中間裂隙還在。
那些**裸的傷口,並不是司南替她出氣,或者教訓欺負過她的人就能癒合的。
她的心意從未如此的堅定過,「我不會跟你結婚的,要麼你現在放了我,以後見面還能點頭打聲招呼。」
「要麼……」就在訂婚宴上決裂,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蘇曼默默地想。
司南靜靜地聽着這些,剛才說「和好」時眼睛裏的期待消失得一乾二淨。
臉色已經完全冷下來,「分手」、「不結婚」幾個字是他的死穴,每次蘇曼一提,司南偽裝出的柔和,瞬間塌裂,露出裏面冰冷而又兇狠的態度。
生冷的態度明明白白地告訴蘇曼,不要想這些沒用的。
分手,是不可能的。
不結婚,那也是妄想。
司南穿上衣服,扣緊最上面的紐扣,他背對着蘇曼,聲音幾乎沒什麼感情。
「婚禮照舊。」
蘇曼無奈,即使萬分不想走到婚禮當眾決裂那一步。
可司南固執的像個石頭,任何話都聽不進去。
蘇曼留下一句:「希望你不要後悔。」
司南背對着她,一言不發,彷彿永遠不會被打倒。
——婚禮依舊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婚紗、鑽戒、甚至連禮服,宋家人都事無巨細地打電話過來問她蘇曼眼不見心不煩,乾脆躲在工作室一直不出現。
蘇曼離開醫院的當天,司南叫來孔樊東。
病房裡氣壓低的嚇人,孔樊東一進門,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妙,往裏面再走兩步,看見了哭的眼睛通紅的蘇艾。
心裏咯噔一下,登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麼多年,蘇艾一直幫宋夫人管着宋家的人際往來,繁碎家事。
因為處在司南不太關注的地方,加上她和宋母關係較好,這兩年越發的胡作非為。
孔樊東提醒她也不知收斂,結果今天終於爆雷。
孔樊東一進來,蘇艾便用哭的通紅的眼求助地看了他一眼。
司南坐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色混上疾厲的神色,讓人心驚膽戰。
「老闆。」
司南目光盯着他,攝人的壓迫:「我出差時,宋夫人,管家,還有蘇艾對蘇曼如何?」
要說這宋家,最忠心耿耿地就是孔樊東,所以他說的話司南一般不會懷疑。
蘇艾絞着手指,不安地看着他,臉上寫滿哀求。
孔樊東別開眼,表情不為所動,他實話實話:「不太好。」
蘇艾急了:「老闆,我沒有。」
她是今天才知道怕了,很多年前開始她就選了宋母的陣營,為了討好宋母,明裡暗裡確實對蘇曼不怎麼樣。
司南點點頭,毫不猶豫道:「婚禮後,你跟宋夫人同回台州。」
晴天霹靂似的當頭一棒,蘇艾當即懵了。
她幹了十年,才混到司南特助的位置,結果因為蘇曼告兩句話,她瞬間回到十年前。
蘇艾臉色慘白,知道司南是徹底放棄她了。
——宋家裡的腥風血雨,蘇曼毫不知情,那次爭吵過後,司南又恢復前段時間的狀態。
查崗電話,兩三個小時一次。
蘇曼恨不得順着電話爬過去,把他手機摔了。
這天晚上剛下班,司南的電話比鬧鈴還準時,蘇曼慢悠悠地接起。
「沒空。」
「加班。」
「點外賣。」
三句話掛了電話,半小時後,辦公室響起敲門聲。
司南站在門外,王穩推着餐車一臉笑容地看着她。
蘇曼:「……」大晚上,也不知道他哪裡搞來這麼多吃的。
蘇曼的辦公室很小,堆放着各種雜物,司南一進來便皺眉,那嫌棄的表情,彷彿蘇曼住的是什麼狗窩。
她將桌上的畫稿整理一番,回頭就見司南一臉不客氣地坐在她的床上。
沙發是公共的,他嫌臟。
椅子是塑料的,他嫌硌。
然後非常不自重地坐到了蘇曼的床上。
吃完飯,司南看到她放在一旁的畫稿,順手拿起來。
「你畫的?」
蘇曼懶得搭理他,放在她桌上,當然是她畫的。
「嗯。」
話音剛落,蘇曼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去外面打電話。
司南圍着她的辦公桌饒了一圈,找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長翅膀的鬧鐘,奇形怪狀又奄奄一息的仙人掌,還有一沓合同。
他掃了一眼,看見鵝廠動漫標識。
蘇曼畫的《女相國》原本是鵝廠大投資的一個項目,不過最近動漫審核嚴格,而且市前景沒那麼好,談好的投資人跑了一個又一個。
最後鵝廠不得不暫緩項目,要改劇本。
劇本一改,結果把蘇曼畫的男二秦陌給刪了。
蘇曼找到鵝廠的動漫組負責人,結果被告知他們將賠付工作室違約金,以及送來一張解約函。
而司南現在看到的——就是這張解約函。
還有蘇曼畫了幾十幅的秦陌草圖。
蘇曼進來時,司南依舊正襟危坐在她的床上,老實的彷彿什麼都沒幹過。
蘇曼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婚禮過後,蘇艾會一起回台州。」
蘇曼詫異,她轉身:「為什麼?」
隨後明白過來,「你都知道了?」
司南沒回應,他淡淡道:「你不用忍什麼,即使我不知道,你也可以任意處置她。」
蘇曼沉默。
突然想起孔樊東的那句話,說她性格要強,卻又愛的卑微。
十八歲從小城第一次來N市,蘇曼處處小心,她試着融入過,但沒有成功。
她討好宋家的每一個人,希望他們能喜歡她。
她希望得到所有人的接納,最後發現這根本不可能。
人生而應該自重自愛,不可能因為別人的喜歡或者討厭就放低自己,這是蘇曼很久之後才明白的道理。
即使坐着沒事,司南依舊沒走。
蘇曼不再理會她,專心地畫圖,秦陌的人設她還沒來及跟編劇提修改意見,就接到了解約函,不過蘇曼也沒有氣餒。
於曉曉建議她,既然漫畫公司不喜歡這個角色,那她們就自己畫。
對此,蘇曼簡直滿腔熱血,從未有過地付諸心血。
司南臨走時,敲了敲蘇曼的桌子。
她抬起頭來:「嗯?」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有事?」
「跟我去趟許家。」
蘇曼眯眯眼:「許明朗家?」
「嗯。」
蘇曼想了想,欣然同意:「好呀。」
或許是她答應的太爽快,司南眼神略帶探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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