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沾染》[肆意沾染] - 第2章

沈清野聽着,微微皺起了眉。
她實在不喜歡不熟的人這樣喊自己。
但想到秦音還是祁雲榭的姐姐,只好忍下來。
幾個人都坐到了餐桌前,而孟晚檸還坐在沙發上沒動。
聽見秦音喊他,他頭都沒回:「我不吃。」
沈清野夾餃子的手一頓。
她望向客廳,看着孟晚檸的背影,神情有些複雜。
祁雲榭沒注意到她,正和秦音笑着說:「姐,你別看她番茄炒蛋做得好,其實她只會這一道菜。」
「有一次她給我煮速凍餃子,硬是煮出了一鍋湯。」
聞言,眾人都笑起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孟晚檸冷若冰山的背影震了一下。
他拿着書的手微微收緊。
祁雲榭和沈清野的關係……已經好到共處一室了?
想到這兒,孟晚檸眸色一黯。
眼前本來整齊排列的字莫名地亂成一團,讓他無論如何都再看不進去。
吃完晚飯,舒顏和蔣楠主動說要收拾餐桌。
其他人走回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別墅外的雨勢完全沒有要變小的意思,天色隨着時間的流逝一點點變黑。
祁雲榭走到開關前,將客廳的燈給打開。
然而下一秒,天花板響起什麼爆炸的一聲,緊接着整個屋子都沉進了黑暗。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幾個女人都嚇了一跳,忍不住尖了一聲。
沈清野沒有尖叫,但卻在變黑的那一瞬間緊緊抱住了自己。
她怕黑。
祁雲榭打開手機手電筒到電閘前看了一眼,安慰大家:「沒關係,應該是這房子太久沒忍住,又遇上颱風,跳閘了。」
秦音控制着自己聲音的顫抖:「那,那怎麼辦?」
關上閘門,祁雲榭走回客廳:「沒辦法,今天晚上只能湊合著,等明天雨小了再喊人來修。」
舒顏和蔣楠說什麼也不肯自己回屋睡覺。
最後商量了一下,八個人都留在客廳,這樣也安全一些。
沈清野始終一聲不吭,直到祁雲榭試探着喊她的名字:「淺淺?」
「我在。」沈清野深吸了口氣。
但若是打開燈,就會發現此刻的她臉色是發白的,身子也在控制不住地顫抖。
話音剛落,沈清野就感覺到身邊的沙發凹陷下去。
是誰坐在了她的身邊。
下一秒,一隻手就伸了過來,緊握住了沈清野發抖的手。
祁雲榭知道沈清野怕黑。
剛才他喊了她之後,腳步聲就漸漸靠近。
沈清野雖然看不見,但認為握住了她手的人就是祁雲榭。
這動作有點逾距了,但恐懼之下,沈清野的思緒不是很清晰。
她本能地依戀着他掌心的溫暖。
握了好一會兒,沈清野的身體沒那麼抖了。
她湊近祁雲榭,壓低聲音的說了句:「謝謝你,阿榭……」
然而話落,沈清野卻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一僵。
她覺得奇怪,剛想開口問。
男人的氣息卻撲面而來。
緊接着,沈清野的唇就被另一個柔軟給堵上了!

第三十四章他的陪伴

沈清野渾身一僵。
然而唇上的溫熱只停留了一秒,就匆匆划過。
像是個意外。
但讓沈清野如墜冰窖的並不是這個吻,而是男人身上的氣息!
他不是祁雲榭。
他是……孟晚檸!
沈清野下意識屏住呼吸,聲音微顫地試探:「……小叔?」
身邊的男人頓住,鬆開了握住她的手。
黑暗中,兩人就這樣彼此僵持着,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沈清野捂住嘴,唇上似乎還殘留着孟晚檸的體溫。
她的心臟不受控制地亂跳起來。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秦音的聲音:「深寒?」
孟晚檸沉默了一瞬,才低低應了聲。
然後起身,離開了沈清野的身邊。
不多時,秦音語氣帶着撒嬌:「深寒,我好冷,你能離我近一點嗎?」
沈清野呼吸一滯。
片刻,沒有聽到孟晚檸的回答,卻聽到了秦音有些滿足的輕笑。
很明顯,孟晚檸如她所願了。
沈清野心裏有些悶痛。
縱然已經決定放棄,卻還是不能直面他和別人親密的接觸。
祁雲榭在這時坐到了沈清野的身邊。
他聲音雋秀溫柔:「淺淺,我記得你怕黑,你還好嗎?」
沈清野緊緊抱着自己縮在沙發的角落,攥在一起的手心裏都是細汗。
「我沒事……」
但她輕顫的聲音出賣了自己。
祁雲榭試探地靠近她,伸出手去:「淺淺,我在這裡,如果你怕,可以牽我的手。」
我在這裡。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沈清野心頭湧上些許暖意。
在紐約的那三年,祁雲榭對她無微不至,總是會在她需要的時候不顧一切來到她身邊。
對於他的心意,沈清野心裏明白。
沈清野不是對祁雲榭沒有心動過,但彼時的她還放不下孟晚檸,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祁雲榭對她只是出於朋友的關心。
而祁雲榭很早就知道她心裏有一個很難忘記的人,所以一直保持着紳士距離,沒有逾越過半分。
但今晚……或許是因為黑暗降低了人的心理防線。
見沈清野久久沒有回應,祁雲榭主動伸出手去,握住了沈清野的手。
這突然的舉動讓沈清野一怔。
她知道自己應該掙開,可卻有些貪戀祁雲榭掌心的溫暖。
遲疑片刻,沈清野終究是任由他牽住自己的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別墅外,颱風呼呼地吹了一整夜。
直到天色泛白,雨勢才漸漸小了下去。
眾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雨徹底停了,天空中陽光明媚,空氣清新的沁人心脾。
沈清野是被其他人的說話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看見身上蓋着祁雲榭的外套。
怪不得一晚上都沒感覺到冷。
祁雲榭見她醒來,走近輕輕一笑:「雨停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沈清野怔怔地點點頭,緩緩坐起身。
抬眼,卻看見對面的沙發上秦音枕着孟晚檸的肩頭,彷彿窩在他的懷裡一般。
而孟晚檸雙眸漆黑,不知道是醒了很久還是一直沒睡。
他身姿挺拔頎長,卻是一動不動,沒有絲毫想要起身的意思。
就好像……怕吵醒了秦音一樣。

許是察覺到什麼,孟晚檸突然轉眸看來。
兩人的視線不偏不倚地撞到一處。
沈清野一愣,腦海里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吻。
溫熱,柔軟……
她心間一顫,連忙有些慌亂地別開了眼。
暗自深吸了口氣,沈清野在心底一遍遍告訴自己,那不過就是個意外,不必放在心上。
至於孟晚檸和秦音……他們倆的事情更和自己沒有關係。
一行人簡單收拾了下,便登上遊艇返回。
到達海岸後,秦音挽着孟晚檸的手臂對其他人笑道:「生日宴我已經讓他們改到今天晚上了,大家可一定都要來啊。」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的目光正好落在沈清野身上。
經過曲折的一晚,沈清野並不想參加這個生日宴。
可她答應了祁雲榭,此刻也不好反悔,便只能默認下來。
眾人陸續離開,秦音纏着孟晚檸要和他一起走。
孟晚檸沒應聲,抬眼看向沈清野的方向,卻見她已經和祁雲榭並肩往反方向離開。
他冷冷地收回視線,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路上,沈清野心不在焉,一直盯着車窗外看。
窗外景色流轉,她的眼瞳像是沉在水底的湖泊,波瀾不驚。
祁雲榭幾次側眸瞧她,見她神色疲累,便沒有開口。
幾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公寓樓下。
沈清野這才回過身,轉頭對祁雲榭淡淡一笑:「阿榭,昨晚……謝謝你。」
祁雲榭微怔,一雙眸子乾淨得好似冬天的雪地。
想起外套,他溫柔地笑起來,伸手輕輕揉了下她的頭頂:「謝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只是……朋友嗎?
沈清野抿抿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
晚上七點,秦家。
一身白色禮裙的沈清野挽着祁雲榭的手臂走進大門。
宴會上人很多,大多都是商業圈的名門。
沈清野從前就不喜歡參加這種聚會,所以認識的人並不多。
祁雲榭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將她帶到角落坐下,小聲道:「等我姐姐切完蛋糕,我就找個理由帶你離開這。」
沈清野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
她知道祁雲榭很細心,卻沒想到他竟能猜到自己心裏的想法。
「我了解你啊。」祁雲榭笑了笑,彷彿在說一件多麼尋常的事情。
這時,不遠處有人喊他的名字。
祁雲榭應了一聲,又轉過頭來囑咐沈清野:「我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可不要亂跑。」
沈清野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祁雲榭嘴角上揚,眼底帶着些寵溺:「是嗎,我怎麼感覺你是呢?」
「趕緊去吧,別讓人等太久。」沈清野輕輕推他。
「好。」祁雲榭應聲,轉身走進人群。
沈清野坐了一會兒,庭院中的客人逐漸多了起來。
她覺得空氣有些悶,便轉身走上二樓,站在陽台上深吸了口氣。
初夏的晚風拂面而來,沁涼而輕柔。
沈清野淺淺抿了口酒,倏地想起孟晚檸應該也會來。
她看了一圈,卻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就在這時,一個嬌柔的聲音隨風飄來。
庭院里交談聲嘈雜,可沈清野還是聽清了那是秦音的聲音。
她腳下一頓,轉眸看向隔壁房間的陽台。
陽台的落地窗是開着的,風將窗前的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