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時舒起來的時候，難受得要命。
她沒有過經驗，但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好幾回不舒服，她都沒有阻止顧景淵。
宋時舒覺得自己沒辦法忍下去，跟學校請了假，去了趟醫院。
她也沒有想過會這麼巧合，居然會跟顧景淵撞上。
他和幾個同事跟她進了同一趟電梯，對她熟視無睹。
宋時舒站在角落不動，聽他們口中時不時吐出的專業術語，顧景淵偶爾應兩句，寡淡的很。
蔣楠鐸是真沒看見宋時舒，問顧景淵說：「所以你跟你女朋友怎麼回事？」
「分手了。」
「那麼優秀的女孩你也捨得分。」蔣楠鐸咋舌，「你當初為了追她可是費盡心思，因為她在國外，你不喜歡異地？」
宋時舒豎起耳朵，可顧景淵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她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結果正好看見他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
只看了一眼，就沒什麼情緒的移開了。
宋時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韓醫生。」
這一聲，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視線在她和顧景淵身上逡巡。
顧景淵清冷的說：「來看病？」
「昨天……」宋時舒臉蛋有些紅了，「就是有點小傷。」
顧景淵瞭然，看上去似乎在走正常詢問病人流程：「被什麼弄傷的？」
……
宋時舒無言以對，腦子空白，不確定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她。
顧景淵道：「去我辦公室，小問題我趁着沒上班的功夫能給你解決。」
她點點頭，來醫院看這種事，多少有些難以啟齒，顧景淵自己造的孽，就該讓他自己負責。
只不過上藥的時候，她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宋時舒放不開，顧景淵倒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許是覺得有些尷尬，她連忙找話題說：「韓醫生，這醫藥費怎麼結？」
「不用。」他側身站了起來，疏離的說，「處理完了。」
「哦。」本來走流程看病，得一個下午，現在一個下午時間都省出來了，她可以回去好好睡個覺。
宋時舒還沒有走出門，又想起什麼，說：「韓醫生，我能不能要下你的微信？」
話音剛落，護士提着東西進來，「韓醫生，我來給你送點水果。」
顧景淵一邊跟護士道謝，一邊冷淡的回復她：「我們一來不是朋友，二來也不是親戚，醫患關係而已，沒有加微信的必要。」
正走出去的護士聽到這回頭看了宋時舒一眼，從上到下，最後鄙夷的收回視線，才繼續往外走。
宋時舒理解，她要他微信也只不過是為了把葯錢轉他而已，她也並不想跟他有什麼人情牽扯。昨晚的事情，已經夠讓人尷尬的了。
他倆之間隔了個姜舟，發生這種事情簡直荒唐。
宋時舒清醒以後，後悔得不行。
…
宋時舒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等了她很久的張喻。
「顧景淵在這兒上班。」這是張喻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宋時舒說：「這麼關注他？」
「別說我了，就問有幾個女人在看到他的時候不多看兩眼的？」張喻說，「除了難hold住眼光高，他這個人就完美了。」
宋時舒表示贊同，在醫院的護士，以及她跟他進辦公室時女人們有意無意打量過來的眼神，他確實很惹眼，很討女人喜歡，自己昨天也不是因為他那張臉，才纏上他的么。
換個丑的，哪怕她醉糊塗了，按照她這麼乖的個性，也絕對不會任由昨天的事情發生的。
「不過，男人這玩意兒都是成長過來的，你別看他現在多百毒不侵，曾經也絕對無可救藥過。」張喻篤定道。
宋時舒想起剛剛在電梯里，顧景淵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分手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平靜背後，是翻騰着波濤洶湧的。
「我也這麼覺得。」她說。
張喻卻神神秘秘湊近她，「我覺得顧景淵應該很喜歡你這款。」
宋時舒沒吭聲。
「有一次，你跟姜舟一起參加聚會，穿了條很性感很短的裙子，他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從你腿一直打量到了臉。」張喻揶揄道，「這麼看兄弟的女朋友，是不是很失禮？」
這平平無奇一句話，卻讓宋時舒腦子瞬間炸了。
張喻的話乍一聽，是顧景淵一開始就沒把她當表嫂。可這問題歸根結底，是姜舟不重視她，所以身邊的人都沒有把她當回事。
宋時舒心跳很快，突然有種念頭竄出來：分手雖然是她提的，但是她被渣了。
本來她應該回去休息的，可她忍不住，折回了顧景淵的辦公室。
她大概是打擾到他了，他臉上有幾分明顯的不悅，礙於教養，倒是沒有說什麼責備的話。
宋時舒說：「韓醫生，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姜舟是不是外頭還有人?」

第3章寧
姜舟外頭的鶯鶯燕燕，那是數不勝數，何止一個。
但他再怎麼說，也是顧景淵表哥。他自然不會在宋時舒面前說姜舟的不好。
顧景淵只疏離的說：「他的私生活，我不太了解。」
宋時舒沉默着不說話，也知道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可心裏頭一旦有了猜測，就總是記着。張喻送她回家以後，就開始翻姜舟所有的社交平台。
結果關於姜舟本人的蛛絲馬跡沒翻着，倒是翻到了顧景淵的微博。
只能看見一條微博，五年前的，只有兩個字。
渣女。
沒帶標點，也不知道指的是誰。
可光是平淡無波的兩個字，就能讓人感覺出濃濃的不甘，以及那種，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