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到五個月的時候，說是這樣你會更痛苦……」

  「誒！你很想孩子吧？」

  宋雲依微微一顫。

  「喏，孩子給你帶來了！」一個冰涼的玻璃瓶觸上宋雲依的手。

  宋雲依臉上湧現各種情緒，容傾顏滿意的看着。

  「快拿好啊，這可是我偷偷為了你收下的呢！同為母親，我理解你的感受。」

  宋雲依雙手顫抖着準備接過瓶子。

  「啪——」

  「呀！你看看，你怎麼不拿好呢？你的孩子都碎成一灘血水了！」容傾顏嫌惡做作的聲音響起。

  「啊！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宋雲依從椅子上跌下，渾身沒有了力氣，爬在地上的嗅着那一股腐臭的味道，慢慢爬過去，「孩子……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摸到粘稠的血腥味的東西的剎那，所有的情緒瞬間崩塌，宋雲依的世界，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

  容傾顏大笑着看着這一切，在沈歸遲回來前悄悄離開。

  配了這裡的鑰匙，她想什麼時候過來折磨宋雲依就什麼時候過來。

  而這個女人，只能被她狠狠踩在腳下！

  沈歸遲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宋雲依坐在地上的手裡捧着一團血糊糊的東西，旁邊是一片碎玻璃，地上的一堆血紅的東西，不知道是她的血混着什麼東西。

  「你在幹什麼？！」沈歸遲一步上前，「宋雲依你夠了！你不能再……」

  「時彥，」宋雲依的聲音輕飄飄的，沈歸遲渾身一怔，她終於肯說話了！終於肯開口跟他說話了。

  「嗯……」沈歸遲微微動容。

  「嘻嘻，」宋雲依臉上浮現一抹怪異的笑，神秘兮兮的把手伸到他跟前，「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不知道他長得好不好看，像你還是像我，時彥，你幫我好好看看好不好？」

  沈歸遲順着看過去，只見她手裡捧着血糊糊的一團內臟一樣的東西，瞬間想要嘔吐。

  「嗯？怎麼了時彥，孩子好看嗎？像你還是像我啊？」宋雲依天真的問道，臉上盪着孩子一般的笑。

  「宋雲依！你夠了！」沈歸遲一把打掉她手裡這樣一團，「你清醒一點行不行！沒了！孩子沒了！」

  「啊！啊！孩子！我的孩子！」宋雲依驚慌的大喊起來，直接又撲在地上摸索着，碎玻璃片把她的手劃破，「嗚嗚嗚……孩子！我的孩子！」

  「寶寶，寶寶乖，」宋雲依終於又摸到了那一團東西，寶貝一樣的摟在懷裡，「寶寶乖哦，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弄丟了你，你放心，你放心，從今天開始，媽媽一定好好保護你！」

  看着她這幅模樣，沈歸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宋雲依，對不起，對不起……

第二十章精神失常

從那天以後宋雲依就徹底精神失常了。

  這一次，是真的精神失常。

  不過，沈歸遲卻再沒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她有時會溫柔的喊他時彥，讓他過來一起看孩子，有時會兇狠的撕咬他，將他拒之千里，但更多的時候，她是一個人在旁邊抱着那團發臭的血肉傻傻的唱着歌謠——

  「天上的星星低垂，地上的人兒在追……

  蟲兒飛，蟲兒飛，只要有你陪……」

  沈斕躍是在她瘋了以後的第七天找到沈歸遲的，一見面知道她的消息後，他就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沈歸遲——你個混蛋！你簡直不是人！楠楠為什麼會愛你？為什麼會愛你！」

  「沈斕躍，你打吧，你盡情的打吧，我絕對不還手。」沈歸遲一臉平靜到。

  沈斕躍看着他，眼裡的怒火漸漸平息，最後淡淡道，「沈歸遲，我不會再打你，你的痛你的恨，就好好爛在心裏！讓它，在這裡，」沈斕躍用力指了指他的心口，「生根發芽！」

  「蟲兒飛……蟲兒飛……只要有你陪……寶寶乖，寶寶乖哦……媽媽愛你。愛你……」

  沈斕躍看向一旁痴傻的宋雲依，眼裡隱隱有淚光，「我是來帶楠楠走的。」

  「不可能，你妄想，宋雲依必須跟我在一起。」沈歸遲斬釘截鐵道。

  「呵，跟你在一起？一輩子瘋瘋癲癲的跟你在一起嗎？」

  「我會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