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然而，卻自始至終沒有發現周書晉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很久很久。
飯局結束後。
顏汐和段鋒銘一起告別離開，蘇寒凝鬆了口氣，看着站在風口的周書晉。
英倫式風衣裹在身上，襯得他身姿挺拔。
他目光眺望了遠方一處，又回頭對她低聲說：「我記得你家離這裡不遠，走回去吧。」
不知怎麼的，蘇寒凝有些愣愣的點頭。
凌晨的長街上，人潮車流還是不少。
都市的繁華在夜晚的霓虹燈中一覽無遺。
好像和兒時記憶中的南城街道已經截然不同，變得更加繁華也更加便捷。
寒冬枯葉，冷風侵襲。
蘇寒凝目視着前方，掩蓋住心口悸動的痕迹。
她眉眼微微一動，裝作不在意地問：「假裝男女朋友這麼荒唐的事情，你為什麼要答應她？」
夜色太靜，也讓這句話越發清晰。
周書晉微微勾起唇角，語氣有些耐人尋味。
「我欠她一份人情。」
人情？
蘇寒凝雖然覺得很奇怪，從橫商場這些年來，周書晉又什麼時候甘願欠別人人情？
但是周書晉並沒有打算多解釋什麼，他眼底藏着她看不明白的情緒。
只能低着頭朝着回家的路繼續走着。
昏黃的路燈微晃。
南城晚上的溫度一下子降的很快。
蘇寒凝穿的不多，迎着涼風，有些忍不住抱緊自己的臂膀取暖。
周書晉餘光瞥見這一幕，取下自己的風衣外套，剛要披在今今身上，卻被她擋開。
「不用了，我很快就到家了。」
說這話時，蘇寒凝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動作停在半空中，周書晉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她。
「今今，你是不是在討厭我？」
抑着心底點點冒出來的情緒，蘇寒凝擰緊了眉心：「沒有，我只是男女之間應該保持些距離比較好。」
周書晉喉頭滾了滾，只說：「我是你長輩，照顧你是理所應當。」
蘇寒凝頓了頓，凝着他的眼閃過無數掙扎：「可現在沒有人覺得，你是我的長輩！」
第三十二章 掃地出門說完，蘇寒凝轉身跑開。
而身後，也沒再聽到周書晉的挽留。
回到公寓。
蘇寒凝的力氣在黑暗中一點點消弭下來。
開了燈，她將客廳的電視打開，隨後又去冰箱拿了幾罐啤酒出來。
一想到今天飯局的事情，蘇寒凝就心煩意亂。
「蘇寒凝，我女朋友。」
周書晉的那句話還久久留在耳畔消散不去。
蘇寒凝懊惱的仰頭喝着酒，聽着電視上吵鬧的聲音。
哪怕喝得視線模糊，記憶卻依舊清晰。
周書晉……她嘴裏呢喃着這個刻進心底的名字，不禁自嘲一笑。
折磨嗎？
讓她註定要淪陷在周書晉編織的感情里嗎？
哪怕她現在已經慢慢放下了，可還是讓她不斷嘗到周書晉帶給她的好。
她像是被周書晉用感情掌控的玩物。
不要的時候丟棄，感興趣的時候再找回來。
可為什麼當周書晉說出那句話之後，她的心裏卻又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蘇寒凝身體微微放躺在沙發上，沉澱了許久的情緒，好像因為酒精上頭的因素變得不可控制。
等到第二天清早。
她才發現自己是從白色地毯上醒來的，手機不知何時被扔到了一邊。
此時還在不停的響動。
蘇寒凝強撐着頭暈的感覺，起身去拿手機。
電話剛剛接通，裏面就傳來了舒靜着急的聲音。
「今今，你今天還是別來雜誌社了，出事了！」
這一嗓子，徹底讓還在迷糊狀態的蘇寒凝清醒了。
「怎麼了？」
她嗓音帶着些清晨後的乾澀。
只聽電話里舒靜嚷嚷道：「今天早上雜誌社來了一群投訴你的人，說你作為實報記者居然散播謠言，還插足別人的感情，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跟你作對呢！
而且對方來頭還不小！」
「今今，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人了？」
一聽這話，蘇寒凝仔細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
從記憶中飛快找出了一個答案。
阮清語和謝留！
當初她拿流產的事情威脅過她們，以他們那種卑劣的性格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事情因我而起，我自己來解決。」
掛斷電話，蘇寒凝起身衝出了家門。
乘車一路來到了報社。
蘇寒凝直接被主編叫去了辦公室。
「今今，我很抱歉，我們雜誌社可能沒辦法在留住你了。」
主編滿臉歉意的說，「網上關於你的謠言發酵太快了，已經對我們LZ雜誌社產生了嚴重的影響，你知道我們商報打交道的都是什麼人，他們要是真要吿起來，雜誌社只有倒閉的份兒了。」
這個結果，蘇寒凝也已經猜到了。
「主編我知道，你不用道歉，害得雜誌社名聲掃地，是我的問題。」
主編深深嘆了口氣，丟棄一個左膀右臂，她也是不舍，但招惹了南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她也無能為力。
「這是三倍的報酬，以你的能力只要度過難關，在什麼地方都可以打出名聲的。」
說著，她將一張離職工資單遞過來。
蘇寒凝深吸一口氣，平靜接過。
出了辦公室，一個熟悉的電話撥通過來。
話筒里，傳出阮清語譏諷和嘲笑：「蘇寒凝，被掃地出門的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