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穿成農家克夫命》[蘇錦穿成農家克夫命] - 第2章

「一拜天地!」
咯咯咯!
炸裂耳膜的公雞叫聲刺得蘇錦的耳膜狠狠一顫,渾渾噩噩中下意識地動了動軟趴趴的手,可手腕剛抬起來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蘇錦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腦中渾噩更甚。
抱着公雞的婦人在接連不斷的雞叫聲中着急地說:「二拜高堂!」
蘇錦被一隻從後腦伸過來的手摁住後腦勺朝着前頭重重一低,艱難地掀開眼皮透過眼前紅得刺眼的蓋頭,毫無徵兆地對上了一雙提溜滾圓的雞眼睛!
「夫妻對拜!」
被迫上場的大公雞似有不滿扑打着翅膀激烈地掙紮起來,在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抻長脖子吼出了一聲響到驚人的叫聲,從婦人的懷中掙脫出來嘩啦朝着蘇錦的頭上飛!
雞爪子死死地摳在頭皮上的瞬間,蘇錦彷彿被人撬開天靈蓋往裡生倒了一桶漿糊的腦袋總算是撿回了幾分清醒。
可還不等她把作孽的大公雞抽開,摁她後腦勺的婦人就着急忙慌地衝上來,手法極其熟練又自然地把手上的麻繩捆在蘇錦的手上,大聲說:「先別著急抓喜紅雞,趕緊把沖喜的新娘子送進洞房去沖喜氣!」
「屋裡的新郎官都快不行了,再不把人送進去時辰就遲了!」
「對對對,快把人送進去!」
一前一後涌過來兩個膘肥體壯的婦人,兩人一左一右就把蘇錦捆了個結結實實。
在言沸如滾水的大婚現場,有人忙着抓扑打着翅膀滿屋子亂飛還拉屎的大公雞,有人忙着嗑瓜子看熱鬧,還有人,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直到被五花大綁扔進所謂的新房之前,蘇錦的腦子都還是不清醒的。
因為眼前的一切實在是……
離譜且離奇。
她身為負有錦鯉血統且運氣絕佳的人間吉祥物,為了撈一個橫穿馬路的小崽被迎面疾馳而來的大卡車直接撞死,這就已經夠丟人的了。
可誰能想到更讓人絕望的事情居然還在後頭?
死了一遭又活了就罷了,就當做是見義勇為的回報了。
可剛穿越一睜眼就被人灌了一肚子的軟筋散用捆牛蹄子的手法捆成粽子,被後娘二兩銀子賣到這裡摁着跟大公雞拜堂成親,這到底算什麼……
蘇錦在無法言說的沉默中在地上默默翻了個身,一轉頭就正好看到了躺在床上氣息漸弱的人。
這人看起來是真的要不行了。
哪怕是還沒湊近,蘇錦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生機一點地彌散在了看不見的空氣里,而他起伏弧度逐漸變弱的胸口也無聲地印證了蘇錦的直覺。
蘇錦咬住舌尖逼着自己稍微有了幾分力氣支起半邊身子,試着扭動手腕的同時看着床上看不見臉的男人心情複雜地說:「都只剩一口氣吊著魂兒了,這時候不趕緊去扯白布掛靈幡,整個大公雞替你娶媳婦兒算怎麼回事兒?」
「大哥你都要死了,就不能稍微講究點兒嗎?積陰德啊朋友!」
「馬上就要死了你還嚯嚯別人家的小姑娘,你這也真是……」
絕了!
最後一聲唏噓落地,伴隨着幾聲咔嚓脆響,里三層外三層捆了個實打實的麻繩應聲而裂。
蘇錦戴着痛苦面具揉了揉被磋得破皮通紅的手腕,吸着氣從地上站起來。
腦子裡斷續閃過的記憶就像幾張薄到不可多翻的紙,簡明扼要地寫了這具身子主人短暫又可憐可嘆的一生。
年紀不大,業障不淺,出生時親娘血崩死了,長大了開始定親事,結果接連剋死了兩個男人。
人見人嫌。
狗見狂吠。
十幾歲的年紀,在傳聞中擁有了八十歲都有不起的業障,是個出了名兒的克夫寡婦命……
回想起原主之前遭遇過的謾罵,再扭頭一看瀕臨斷氣的男人,蘇錦一言難盡地捂住了雙眼。
很好,馬上就要剋死第三個了!
一門之隔的院子里還在假模假式地辦喜宴,隔了一道門的後邊卻是一個面色慘白毫無生氣的男人在無人可見的床鋪上慢慢咽氣。
這一看就是個生死局。
留下就是要命。
還想苟活長命百歲的蘇錦果斷打了個響指,隔了好幾步遠對着床上的男人說:「哥們兒實在是對不住,雖然說我有救你的能力,可這人命因果不是能隨便結的,咱們魂歸魂路歸路,你走你的黃泉路,我過我的獨木橋,今日一別就再也不見了。」
「告辭。」
蘇錦說完扭頭就要去翻窗,可試着推了兩下卻怎麼都推不開。
她正擰着眉毛糾結要不要直接破窗而出時,從外頭被鎖死的大門突然就被人打開,從外頭嘩嘩啦啦衝進來了好幾個穿紅戴綠的人。
走在最前頭的一個人眼尖看到蘇錦,馬上就扯着嗓子嗷了起來:「快拿住她!」
「這小賤人想跑!」
「跑?!」
「這賤蹄子她敢!」
尖叫聲落,衝進來的人就劈頭蓋臉地衝著蘇錦奔了過來。
蘇錦一看這架勢不對抬腳猛地用力朝着窗戶踹了一腳,轟隆一聲巨響窗戶連帶着半拉牆都塌了個稀碎。
轟然而起的煙塵中,蘇錦想也不想就拔腿就從驚人的窟窿里躥了出去。
「就這泥糊的牆還想抓你姑奶奶?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哎呦!」
「兜住了兜住了!」
「人兜在網子里了!」
不知從何處撲來的一張大網撈魚似的將躥出來的蘇錦網在了裡頭,還不等她臉上的驚愕散去,屋裡就響起了響徹一方的哀嚎聲:「我的兒啊!」
「我的兒你怎麼能就這麼撒手去了,你讓娘可怎麼活啊!」
「沒氣兒了沒氣兒了!」
「這人不行了!」
蘇錦沒想到人死燈滅來得這麼迅速,下意識地愣了下沒來得及掙扎。
可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四處拉扯着大網的男人們面帶狠色地縮起了手中的大網,一個鋪頭散發的老婦人就滿臉猙獰地衝上來,靠蠻力掰開蘇錦的嘴撕開紙包就往她的嘴裏倒白色的粉末!
「小賤人你還敢跑!你剋死了我兒子,你還想往哪兒跑!」
「老娘今天要讓你給我兒子陪葬!」
陪葬這個詞對蘇錦而言非常新鮮。
新鮮到跟剛被強行灌進嘴裏的迷魂藥一樣,仔細砸吧回味還泛着黃連一樣的苦。
是真的很命苦。
她所謂的新婚丈夫明擺着就是命數到了指定要死的。
她就是個價值二兩銀子的搭頭。
而現在她今日才第一次見的名義上的婆婆,口口聲聲喊的都是她命不祥剋死了她活生生的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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