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的情緒被一團霧水取而代之。
恕她直言，這份文件她看不明白。
「……」
蘇九並不是不懂裝懂的人，有問題直說，只不過難以開口罷了。
她醞釀幾秒，如實道：「傅總，我看不懂。」
墨無溟揚了下眉，不知道是對她口中的稱呼不滿意，還是對她的回答不滿意。
蘇九隻是看到了他揚眉，以為他對她的業務能力不滿意，於是連忙解釋：「抱歉，我不太擅長這些。」
確實不擅長，她也不想狡辯。
她的專業不是這個，做秘書只是為了墨無溟，仔細想想，她可真會給人添麻煩。
蘇九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該待在這裡，腦袋也垂的越來越低。
墨無溟見狀，攤開手心，托住她的下巴，輕笑聲：「再繼續低頭，下巴就要落地了。」
蘇九趕緊支棱起來，反駁道：「怎麼可能落地。」
墨無溟笑而不語。
蘇九嘟嘟囔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過了會兒，她後知後覺，墨無溟以一種輕鬆的語調緩解了她的不自信。
這種做法很加分的好吧？
她更不會放過他了。
墨無溟把那份文件打印出來，拿着筆跟蘇九一一講解。
如果再倒退幾年，蘇九已經想像到墨無溟戴着眼鏡、穿着白T跟她講數學題時的模樣。
怪只怪他們沒有早點認識，那樣的話，她就更多的時間接近他。
蘇九在心裏嘆氣，腦門一疼。
墨無溟彈了下她的額頭：「認真聽。」
蘇九揉了揉額頭，慢吞吞哦了聲。
合作方案寫的很清楚，墨無溟講的條理清晰，讓蘇九這個職場小白很快了解一二。
方案還沒講完，外面走廊傳來腳步聲。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傅總，我在電梯里碰到了外賣員，順便把你的晚飯拿回來了。」
陳文聲出現在門口，看到辦公室內的一幕，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愣了兩秒：「打擾了。」
轉身，走人。
蘇九眼尖，看到了他手裡的外賣袋子，連忙追出去：「我的晚飯。」
陳文聲腳步一頓，把外賣袋子胡亂塞到蘇九手裡，倉促逃跑。
他有罪，他打破了他們的約會氣氛。
看到晚飯，蘇九也顧不上陳文聲是什麼情況，體內的饞蟲被勾出來，她拎着外賣坐到茶几那邊，招呼墨無溟：「傅哥哥，吃飯了。」
墨無溟低低笑了聲，稱呼變得倒是挺快。
蘇九想過這份雙人份的菜會很辣，沒想到居然這麼辣。
她自覺得自己很能吃辣，可是在這份菜面前，她甘拜下風。
剛吃兩口，味道還可以。
再繼續吃，嘴唇都是麻辣的。
不僅如此，還瘋狂流鼻涕。
蘇九要一邊承受着辣味，又要比較優雅的擦鼻子。
造孽啊。
要在墨無溟面前保持形象，是件艱巨的任務。
再看墨無溟，臉不紅心不跳，這點辣對他來說彷彿只是毛毛細雨。
蘇九：「？」
她好像對墨無溟有誤解，他怎麼這麼能吃辣？
蘇九喝口橙汁緩緩，吃飯的速度逐漸變慢。
墨無溟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嘴，問她：「不合你胃口？」
蘇九搖頭，逞能的笑笑：「太燙了。」
聞言，墨無溟拿起空調遙控器，把室內的溫度降低兩度。
蘇九：「……」
過了會兒，菜已經不熱了，蘇九依舊吃的很慢。
她基本上一口菜，兩口橙汁，以此來緩解辣度。
蘇九：T^T
造孽啊，早知道就點微辣了。
她佯裝的太好了，以至於墨無溟根本沒發現她吃不了這麼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