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辰林川業》[蘇妙辰林川業] - 蘇妙辰林川業第6章

兩人結婚八年,似乎都沒有這樣逛過街,他們都太忙了。
但主要忙的人,還是林川業。
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等突然回神時,已經不知道走到哪條街上來了。
而他的面前,是一家展覽館,正在展出一場攝影展。
門口的巨大海報採用黑紅色調,三個白色大字橫貫其中,「悲中喜」——五十名抑鬱症患者的日常狀態。
抑鬱症。
這三個字讓林川業內心一震,他瞬間就想起了蘇妙辰的病歷。
鬼使神差的,他買了票,走進了展覽館。
讓林川業出乎意料的是,展覽館中的色調並不壓抑,反而採用了粉色和白色,給人一種輕鬆的氛圍。
而壓抑的卻是那些作品。
環形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掛滿了人像作品,有的眼神空洞,有的面無表情。
一路走到盡頭的圓形大廳,林川業心情沉重。
大廳的牆上依舊是那些照片,唯獨中間那副照片上的人,在笑。
林川業抬眸看去,卻在看清那人面容時渾身一僵,如墜冰窖!
他死死地盯着那張照片,心臟越跳越快,在胸腔中如雷般震響。
不……不可能!
怎麼會是她?!
第二十章林川業活了三十年,從來沒遇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
他死在三個月之前的妻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一場攝影展的照片里。
不知從哪兒來的寒意從林川業腳底升起,順着背脊爬至頭皮,讓他一陣顫慄。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張照片,連眼皮都不眨,試圖從上面尋找出來一點蛛絲馬跡來證明她不是蘇妙辰。
可是,失敗了。
不管看多久,看多少次,林川業都不能證明那只是一個和蘇妙辰長相相似的人。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蘇妙辰……明明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就在林川業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時,一個男人從旁邊走近。
他像是在和林川業說話,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副作品,同是抑鬱症患者,只有她臉上會出現笑容。」
「但是誰能想到,擁有笑容的她,其實才是在場所有患者中病情最嚴重的那個。」
林川業渾身一怔,僵硬地轉過頭去看男人。
有些眼熟,但他確定他不認識這個人。
男人還在說,只是這次,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不過還好,她挺過來了。」
儘管很輕,可林川業還是聽清了。
他徹底愣住,大腦一片空白。
微笑抑鬱症……挺過來了?
一個和蘇妙辰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恰好也得了抑鬱症?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她……就是蘇妙辰?!
林川業突然回神,可一轉頭,身邊剛才的那個男人早就沒了蹤影。
餘光掃到手上的票,他拿起來看,突然發現男人就是這場展覽的攝影師。
林川業盯着那個名字,眉心微微皺起。
沈駱?
身為大學老師,林川業認識的人很多,可偏偏就這麼巧,他只認識一個姓沈的。
林川業在幾秒之中迅速冷靜下來。
他看着蘇妙辰的照片,很快就意識到三個月前她的死亡,或許有蹊蹺。
那時,林川業在趕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而剛醒來。
他就被告知蘇妙辰的遺體已經被帶走火化。
從始至終,都是旁人說她死了,可他只看到了她的墓碑,沒見過她的遺體或是骨灰。
越想,林川業的心就懸的越高。
如果蘇妙辰沒死……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瞞着他?
林川業大步離開展覽館,腳下步伐越來越快。
回到車上,他正要拉安全帶,卻陡然想起什麼。
深吸了口氣,林川業撥通了蘇妙辰母親的手機號碼。
沒響幾聲,那邊就接起。
唐母的聲音有些驚訝:「阿衍?」
「媽。」
林川業嗓音乾澀沙啞。
「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嗎?」
唐母問。
話就在嘴邊,可林川業不知道該怎麼問。
蘇妙辰真的死了嗎?
這個問題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他希望唐母沒騙他,可他又希望唐母騙了他,至少這樣,蘇妙辰還好好活着。
沉默半晌,林川業壓下起伏的情緒,緩了口氣:「沒什麼事,只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檸檸她……現在還好嗎?」
第二十一章聽筒里沉默了好幾秒。
再開口時,唐母的語氣變了些:「阿衍,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川業不自覺攥緊手機。
「媽,你有沒有事情瞞着我?」
儘管他和蘇妙辰離婚是事實,但他心裏還是把唐母當做母親。
他不想用「騙」這個字來把事情搞得太歇斯底里,他只是想知道,蘇妙辰究竟還是不是活着。
但唐母的情緒卻很明顯的變了:「瞞着你?
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阿衍,我拿你當半個兒子,檸檸離開不是你的錯,你要學會放下,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林川業當下心裏就有了答案。
他什麼都沒說,唐母卻主動提起了蘇妙辰。
她的死,一定有蹊蹺。
知道從唐母的口中問不出什麼,林川業抿了抿唇:「我知道,媽,我就是常常還會夢見檸檸,夢見她在哭。」
唐母頓了頓:「夢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太想不開了,阿衍。」
「嗯。」
林川業低應了聲,「媽,你也要多注意身體,我不打擾了。」
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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