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笙陸詔年》[蘇沐笙陸詔年] - 第6章

陸詔年心口狂跳,蓋在被子下的手緊握成拳。
他睜開眼,冷聲打斷鹿芸:「說夠了沒有。」
鹿芸站在窗口,聞言回過頭來,沒有一絲被撞破的尷尬:「你醒着?」
陸詔年嘴角抿的筆直:「不醒着,怎麼能聽見我的妻子正在盤算着怎麼離婚?」
鹿芸掛斷電話,往日的溫柔小意全部不見:「那又如何?事已至此,你只有配合的份。」
「取消婚禮。」陸詔年撐着坐起身,冷然望着她。
鹿芸信步走到床前,勾起他的下頜:「不管你來不來,婚禮都會照常舉行,陸家和鹿家的賓客都會到場,包括醫院裏受邀的領導們。」
「陸詔年,你要是不想名譽掃地,最好還是乖乖參加。」
面對鹿芸**裸的威脅,陸詔年擰緊了眉:「倒是我看錯了人。」
相交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看清鹿芸的真面目,真正的蛇蠍美人。
「陸詔年,不是每個人都是被外表迷惑的蠢貨。」鹿芸垂眸俯視他,「從我姐姐決定將心臟捐給你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空有皮囊的蠢貨。」
「玩玩可以,陷進去就是自己作死。」
「蘇沐笙就是最好的例子。」
陸詔年滾了滾喉嚨,壓着心裏的怒火:「你有什麼資格提她!?我從沒要求別人為我做過什麼,你姐姐是,你也是。」
鹿芸嗤笑一聲:「是啊,你只要擺出一幅深情的樣子,所有的人都會上當,認為你已經懊悔,但她們失去的卻是生命!」
「你的懊悔心痛有什麼用?能讓她們氣死回生嗎?」
「陸詔年,我是壞,但你才是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
第18章 
陸詔年忍無可忍,抬手鉗住鹿芸的喉嚨:「如果不是你設局,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是你,一開始就算計好了,勾引我,讓我背叛蘇沐笙!」
感受到喉間漸漸收緊的力道,鹿芸沒有絲毫慌張,也沒有否認,只說:「你還欠我姐姐一條命……」
陸詔年不管不顧,手上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把鹿芸的脖子擰斷。
空氣漸漸變得薄弱,鹿芸不斷掙扎着,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
原以為所有的一切都要在此刻結束,喉間的力道卻漸漸減少。
陸詔年鬆開手,原本風采神奕的眼神驟然黯淡下來。
他壓下喉間苦澀:「我是欠你姐姐,但沒有欠你,你開個條件,然後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鹿芸愣住,眼裡滿是詫異:「你……轉性了?」陸詔年垂眸,掩住眼裡ᵚᵚʸ的落寞:「你說的也對,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我抵住誘惑,無論你怎麼勾引也沒用。」
鹿芸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就一瞬間的事情,陸詔年的變化為什麼這樣大。
陸詔年當然不會說,剛剛那一瞬,他是真的想殺了鹿芸。
可蘇沐笙曾經說過的話狠狠震醒了他:「你只是面冷,其實心是熱的,不然怎麼會救我?」
「你這雙可是用來治病救人的神手,當然要好好愛護。」
陸詔年恍然回過神,看着那張和蘇沐笙有三分相似的臉,再怎麼狠心也無法再下手。
「婚禮我不會去,你非要辦就辦吧,隨你。」
他丟下這話,又躺回到病床上。
鹿芸見他軟硬不吃,也沒了辦法,踩着高跟鞋憤憤離開。
陸詔年閉上眼,太陽穴一陣刺痛。
自從蘇沐笙死後,他的心口像是缺了一塊。
隨着時間過去,那缺口越空越大,漸漸演變成一片無盡的深淵將人吞噬。
他閉上眼,蘇沐笙的臉又在眼前浮現。
她始終笑着,眉眼彎彎的說:「我不怪你。」
陸詔年無意識吞咽,眼角**一片。
最初遇見蘇沐笙的畫面在腦子裡快速閃過,那是個陰雨天。
放學鈴聲響起,母親的電話準時打來:「兒子啊,你最近才做了心臟手術,不要太勞累,早點回來。」
陸詔年按了按心口,鹿瑤的心臟在胸腔內一下接一下的跳動着,甚至比他原來的心更加契合。
他掛斷電話,出校門後拐入巷口,走了那條近道。
沒走兩步,巷末傳來吵嚷聲。
「每天穿的這麼窮酸,身上一股臭味,明天就搬到垃圾桶邊上去!」
「就是,長的一副勾引男人的模樣,看着就噁心。」
不堪入耳的話接連不斷地傳來,陸詔年只頓了頓,準備繞開。
可路過時,被欺凌的女生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陸詔年的心頓時跳漏一拍,條件反射一般出聲:「住手!」
被呵止的女生見是他,少多管閑事幾個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只能拉着同夥:「走吧,是陸詔年。」幾人匆匆離開。
陸詔年走進巷子深處,鬼使神差的朝着蹲在角落的人伸出手:「她們都走了。」
女生小心翼翼的抬手,陸詔年思緒複雜,用力將她拽起:「你叫什麼?」
第19章 
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轉動。
陸詔年的心跳的很奇怪,像是回到沒有換心之間,心臟病發作的感覺。
急促,讓人緊張且喘不過氣。
蘇沐笙面無表情,淡淡的別過視線:「謝謝。」接着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像是對他毫無感覺。
陸詔年覺得有些奇怪,但卻想不出到底是哪裡奇怪。
腦子裡忽然絞痛起來,像是有把鋸齒在不斷摩擦。
周圍的一切驟然變得模糊,他身形一晃,滿頭大汗的靠在牆邊。
街上的人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飛速往前運動着。
陸詔年死死按住頭,耳邊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說:「醒過來,醒過來!」
世界頓時天旋地轉,所有的一切都被清空重來。
「陸詔年,醒醒,你今天不是說要去給民航大學的系花表白嗎?」
室友段默衝著他的耳朵大喊:「再不起就遲到了!你的系花就要被別人追走了!」
床上的陸詔年劍眉緊擰,額尖上滿是冷汗。
段默看他一臉痛苦:「不會是被夢魘住了吧?」
他抬手,正要去摸陸詔年的頭。
「吱呀」一聲,陸詔年猛然驚醒!
他快速咽了咽喉嚨,按住狂跳不止的心。
「窩草,你嚇我一跳。」段默收回手,「你不是說今天要去表白,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陸詔年回神,疑惑的環視四周。
剛剛不是還在醫院?怎麼這裡看上去像是大學宿舍?
段默見他一臉失了魂,心生擔憂:「你沒事吧?」
床上的陸詔年聞聲低頭,見到多年前的段默,瞳孔驟然緊縮:「段默?你不是去國外了嗎!?」
「你!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國外?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段默震驚,收拾東西的書本的手都停了下來。
陸詔年微愣,握着床沿的手收緊:「今年是哪一年?」
「16年啊,你別是想系花想瘋了,我還得去圖書館,我先走了。」段默看了眼表,匆匆拿上包離開。
話音剛落,門應聲關上。
「16年?」立即起身下床的陸詔年打開手機,上面赫然寫着——2016年10月17日14時35分!
他閉上眼,自然而然想起上午去導師那裡研究了課題。
中午吃飯之後,睡了個午覺,接着就現在了。
桌上除了電腦,還有一束火紅的玫瑰和一份用禮盒裝好的鉑金項鏈。
陸詔年這才想起,10月17日正是他向蘇沐笙表白的日子!
他想了也沒想,直接抱起花,項鏈收進口袋,朝着民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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