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念荒唐:江弋沈槐書》[所念荒唐:江弋沈槐書] - 所念荒唐:江弋沈槐書第18章  (2)

過,也應該有。
我回婚房找江弋時,他正坐在我的衣帽間里。
把他之前砸壞的東西,一個個複位修好。
我不知道聽誰說過,人最無力的事是:憤怒至極時,砸東西泄憤,安靜下來後,又把砸壞的東西,一件件修好。
江弋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沉默地做着手裡的事。
雙手上的紗布已經血污不堪,他卻沒感覺到疼似的,也不知道在執着什麼。
我沒說話,下樓取了醫藥箱。
回來坐到他跟前,伸手去抓他的手時,他還小小地掙扎了一下。
瞧,這會兒還傲嬌呢。
我雖早有心理準備,拆開他手上的紗布時,心還是狠狠抖了抖。
「你不疼嗎?」
江弋側過臉不看我,哼聲:「你不是不在意我的死活嗎?」
我被氣笑:「江弋,你好不講道理啊。」
他聽我笑了,轉過頭眼神複雜地看着我。
「這麼多年,好像我們都沒有好好說過一回話。」
我細細地清理着他的傷口,悵然笑道。
從年少到婚後,我們總似遠似近,糾纏也疏離。
是性格使然,是命運捉弄。
我們像兩架失事的飛機,在毀滅的路上,萬劫不復。
江弋沒有否認地沉默。
我手上的動作沒停,平靜緩聲:「江弋,我和你結婚,是聯姻,是虧欠,更是愛。」
江弋猛地抽手,反應很大,明顯是不信的。
「別動。」
我拽了回來,彎唇笑,「你忘了?
那年在倫敦,是你讓我不要貪心的。」
他這麼說,我也就緘默了。
愛意難以宣之於口,揪心又無力。
「我那是……」江弋想解釋,又啞聲。
「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
我輕輕擦去他傷口上冒出來的新血,「但是那時,我是真受傷。」
江弋似乎總不能明白一個道理,他口是心非是一回事,刺痛別人,又是另一回事。
「那你還不是一回來就和你父親說,不和我結婚了?」
江弋磨了磨牙,還有氣,「你輕易就說出了,讓我怎麼想?」
我簡直樂了:「你是把凌綺月忘了嗎?」
他還真是忘了,挑起眉:「我沒把她當回事,那時她跟着我們車隊跑,後來我回國後沒見過她。
那一次在非洲,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知道我在那,後面……」後面的事,他是故意的。
在倫敦第一次見到凌綺月,我以為江弋喜歡她。
挺難過地想,如果他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我執着把他綁在身邊,那樣的婚姻可真沒勁兒。
他不幸福,我也於心難忍。
所以,我和父親提出終止婚約。
挨了一頓毒打。
現在想想,也挺好笑。
我真就笑了出來:「一開始我確實挺難過的,到後來,也確實不在意了。」
江弋眉間的意氣,一點點垮下來。
我的動作輕柔,聲音也柔和,甚至帶着笑。
「這些年,我對你的愛,一直都在做減法。
「你每做一件荒唐事,我對你的愛就會少一分,最後都歸了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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