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原本矜貴冷然的氣質此時全然不見。
像極了一個憤怒的普通人。
是啊，褪下偽裝，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東達蓮站起身，一步步朝祁宴走近。
祁宴仰頭看着他，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跡。
「呵呵，東達蓮，你說我骯髒，那你呢？」
「裴有言受到的傷害，哪一個不是來自於你？」
「要不是你，裴有言不會差點失去孩子，也不會背井離鄉出國幾年。」
「你說，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骯髒？」
祁宴冷笑一聲。
這些話，他不是第一次對東達蓮說。
但東達蓮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所以他沒說話，只緊緊咬着後槽牙，似乎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祁宴見他不說話，冷笑一聲補充道：「論骯髒，我怎麼比得上你！？」
這話，徹底激怒了東達蓮。
他猛地抬手將癱軟的祁宴從地上拉起來，扭住他的衣領冷眼看着他道：「閉嘴！」
「我就不呢。」祁宴輕挑了一下眉。
好像故意要把東達蓮激怒似的：「有種你就打死我。」
「到時候看看裴有言知道我死在你手上，裴有言會怎麼看你。」
東達蓮舉起拳頭。
又緩緩放下。
是啊，不論如何，都不能再做出任何傷害裴有言的事情來。
好不容易現在裴有言願意見自己。
好不容易霽寶接受了自己，他不能讓自己所做的努力功虧一簣。
沉默半晌。
東達蓮放開了祁宴。
「祁宴，我說過，我會用我的後半生來償還對裴有言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