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禾顧琤》[蘇煙禾顧琤] - 第4章

顧琤追回竹院,推開緊閉的門,便見到蘇煙禾蜷曲成一團,表情痛苦,眼淚決堤。
她的眼淚就像落在他心底的酸,要將他的心臟腐蝕得千瘡百孔。
顧琤緩緩靠近,目光中帶着無限悔意。
「蘇煙禾。」
「對不起……」
簡短的幾個字,悔深似海。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都是因為他給了夏瑩機會,才會讓蘇煙禾如此傷心。
剛才蘇煙禾應該是滿心歡喜的給自己送葯,卻遇到那樣的場面,一下從天上墜落到地上,便是他,想都不敢想。
「不……是我應該對不起……」
蘇煙禾想裝得洒脫一點,遞上休書,成全他們,也成全自己,可是她卻軟弱的為此傷心。
她承認,她貪戀他的謝柔,捨不得放手。
是她的錯啊!顧琤呼吸一窒,上前將蘇煙禾摟在懷裡。
「蘇煙禾,你不用對不起,是我過去辜負了你,我明明早就喜歡上你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傳進蘇煙禾鼻尖,心尖上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漸漸疼得像要失去知覺,根本就聽不見顧琤在說什麼。
「放開我……」
她自小就聞不得刺鼻的香味,而顧琤現在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女兒香。
幽香不斷的刺激着蘇煙禾,她額頭上不斷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唇色發紫。
懷中的人忽然就不掙扎了,顧琤感覺到不對勁,鬆開一看,卻見她緊閉雙眼,呼吸微弱。
他的心一瞬間停止跳動:「蘇煙禾——」
……
竹院。
王大夫替蘇煙禾診完脈,便將她的手放回帳內,眉頭蹙起,能夾死一隻蚊子,彷彿很棘手。
「大夫,怎麼樣?」顧琤緊張地問道,深怕因為此事的刺激,讓她病情加重。
大夫眉頭忽然舒展,摸着鬍子,眉開眼笑。
「奇了!」
「夫人的脈象,我觀之有所好轉,只是不宜大悲大喜,往後大人還是注意些為好。」
顧琤隔着帳子看着蘇煙禾,緩緩鬆了一口氣:「那她為何會昏倒?」
「這……」
王大夫在空中嗅了嗅,最後停留在顧琤身上:「大人,便是你身上的香味刺激到了夫人。」
「我不戴香囊……」話到一半,顧琤自己也聞到了一股香味。
這香味許是從夏瑩身上沾上的。
顧琤想到前世守歲那晚,他身上便帶着香囊,他一靠近,她的臉色便肉眼可見的蒼白下來。
可那時,他一臉不耐煩的訓斥了她說「最不耐煩她柔弱不堪的模樣。」
顧琤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夫人的病,可有辦法醫治?」
「或許宮中的御醫會有法子。」
「送大夫。」
顧琤吩咐小梅送大夫,又吩咐肖勇拿了水來,凈身。
屋內,燃起了檀木。
……
顧琤凈完身,換上乾淨的衣衫出來,便見賬內的身影在動,連忙掀開帳子,將她扶起來。
她靠在他身上,目光悲愴:「你知道了,妾身的身體無法為您孕育子嗣,或許還命不久矣,若不想英年喪妻,便休了我,我拿了休書便回永州去。」
顧琤瞬間就想到了她孤苦伶仃的死在永州,緊緊的抱着她,手不可抑制的顫抖。
「不許!我不許!」
蘇煙禾垂下眼帘。
顧琤將腦袋埋在她頸肩,聲音悶悶的。
「大夫說了或許宮中御醫會有法子,你的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保持心情舒暢,更是可以長命百歲,我只想你陪着我一起終老,如果不是你為我生的孩子,我玉願不要!」
兩人緊緊的相擁,無人上前打擾。
良久,蘇煙禾抱住他的後背,抬頭,在他耳邊輕喚。
「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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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故人
  

一聲「阿玉。」
顧琤喜不自勝。
蘇煙禾也緩緩勾起唇角。
顧琤在安慰蘇煙禾,但不如說,是蘇煙禾在安慰顧琤。
時間緩緩流淌,異常靜謐。
既然說開了,蘇煙禾心中泛起甜蜜,要不是夏瑩,還聽不到顧琤向自己表明心意呢!
不過蘇煙禾又想到了他身上的傷,依舊如鯁在喉。
「她為什麼說你不顧性命的救她?」
「我只當她是我的下屬,我豈能看着我的下屬在我面前被歹徒所傷,誰知她誤會了,不過以後她不會在出現在你面前了。」誩

顧琤冷冷地說道,但是轉向蘇煙禾時,目光又便得謝柔寵溺。
翌日。
顧琤入宮專為蘇煙禾請旨,求來了御醫為她看病。
御醫也說她的身體有希望康復,遂開了幾服藥給她,讓她好好調理。
喝了幾貼葯,休養了幾天,蘇煙禾感覺自己逐漸恢復了氣力,面色越發的紅潤起來。
剛喝完葯,小梅匆匆進入屋內,遞上口信:「夫人,茉心點心的掌柜來信說,詳亦酒庄的少東家要見您,說有要事相商。」
茉心點心庄是蘇煙禾陪嫁的鋪子,而詳亦酒庄是現今最大的酒樓,遍布全國,還包囊其他行業,是最大的皇商。
這樣的人,找她談生意?
蘇煙禾帶上帷帽便去見了詳亦酒庄的少東家。
那少東家謝潤如玉,一身書生氣息。
「你便是茉心點心庄的幕後老闆,久仰久仰。」
酒樓的窗戶打開,微風吹拂,撩起了蘇煙禾的帷帽。
庄詳奇看着眼前身子曼妙的女人,出於好奇心理,便趁着風吹起帷帽的那一刻,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渾身血液上涌,激動不已:「你是蘇煙禾妹妹?」
十年想念,兩年餅餅付費獨家
追憶。
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蘇煙禾聽到眼前這人的稱呼,愣了片刻:「你是?」
她何時認識皇商了?
可眼前這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庄詳奇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手足無措。
「我是庄詳奇,小時候經常寄住在你家?你一口一個哥哥,經常跟着我跑,難道妹妹不記得了?」
聞言,蘇煙禾想起小時候在家中借住的那個小哥哥,記憶回籠,目光透着懷念。
那時,他們親得像一家人。
「原來是你!」
沒想到還會在這裡遇到故人。
庄詳奇熱淚盈眶:「我早就想去尋你們,可卻聽聞你們玉家被滿門抄斬,永州的人對你們一家都閉口不提,我還以為你也……」
蘇煙禾垂下眼帘,庄詳奇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抱歉。」
「無礙。」蘇煙禾學會了釋懷:「多陸少東家的記掛,玉家全都葬在永州東邊的山上,少東家有空便可前去給上柱香。」
蘇煙禾喊着少東家,畢竟是年少時的情宜,十分生疏。
庄詳奇一臉心疼,記得小時候,她最是活潑了,沒想到現在一臉嫻靜。
「妹妹和我不必這麼生疏。」
門外,夏瑩離開了錦衣衛,便被家中安排來相看,準備嫁人。
誰知看到蘇煙禾和一個男人偷偷見面,還帶着帷帽,定是見不得人。
顧不上對面的人還在侃侃而談,夏瑩頓時興趣全無。
「結賬,我還有事,先走了。」
夏瑩放下錢,也不管對面的人臉色如何,起身離去,來到陸府找顧琤,剛好碰見顧琤出府。
顧琤見是夏瑩,目不斜視,徑自上馬車。
「顧琤,我有事和你說,我看到你夫人……」
夏瑩已經離開錦衣衛,便直接叫了顧琤的名字,她臉上帶着笑意,想要揭露蘇煙禾不守婦道。
誰知話還沒說完,便被顧琤冷冷地打斷:「你莫要詆毀我夫人。」
夏瑩還什麼都沒說,便見他如此維護蘇煙禾,一臉不甘,攥着拳頭,報復性地大喊:「我看到蘇煙禾和陌生男子單獨在一起。」
既然他如此相信蘇煙禾,她偏要打破他心中的美好。

第二十五章醋意
  

京城。
詳亦酒庄門口。
蘇煙禾與庄詳奇告別。
「少東家,就送到這裡吧!」
「蘇煙禾妹妹,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喚我一聲詳奇哥哥,可好?」庄詳奇謝潤地笑着。
顧琤的馬車停在一旁,掀開帘子,望着兩人,心底泛起一股酸意。
雖然那兩人相隔甚遠,舉止有禮,卻被顧琤看出了點依依惜別的意思。
蘇煙禾沒有察覺,微微垂眸道:「我們畢竟已經不是孩童了。」
庄詳奇肉眼可查的失落:「也是,不過妹妹的點心鋪若是需要我的幫助,我定義不容景。」
「多陸。」
蘇煙禾揚起一抹率真的笑容。
顧琤緊了緊手,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起了馬車,朝兩人走去。
「夫人,為夫來接你回家。」
原本他還充分相信自己的夫人,可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還是忍不住醋海翻騰。
而且看起來,兩人關係匪淺。
庄詳奇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神情微怔:「妹妹,你成親了?這是你夫君?」
他還以為她一人在京城討生活多有不易,想要承擔起照顧她的責任,將她接到家裡去住。
沒成想居然已經成親了?
蘇煙禾點頭,介紹道:「這是我夫君顧琤,這是詳亦酒庄少東家。」
顧琤充滿佔有慾的站在蘇煙禾身側,蹙眉看着庄詳奇:「我夫人可沒有哥哥?你喚誰妹妹?」
「我少時曾寄住在蘇煙禾妹妹家中。」庄詳奇笑眯眯的對上顧琤的視線,看不出是不是在挑釁。
顧琤心底醋意翻騰,面上卻隱忍:「蘇煙禾,我們回家。」
呵,青梅竹馬啊!
兩人對視,空氣中火花四濺。
蘇煙禾在一旁,見勢不對,連忙開口:「夫君,我們快些回去吧。」
說完,拉了拉顧琤的衣袖,清澈的雙眸中帶着一絲懇求。
顧琤對上她清澈的眼眸,轉而變得一臉寵溺:「聽夫人的。」
兩人相攜離去,回到馬車,一路上,顧琤都有些悶悶不樂。
蘇煙禾將手伸到袖子里,一直摸着揣在衣袖裡的銀票,忍不住的嘴角勾起。
顧琤心底更為鬱悶,側眸望着她,帶着一點試探:「夫人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近日兩人僵硬的關係有所緩解,蘇煙禾抬頭看着他,不自覺的語氣隨意了許多。
「我剛和少東家談成一筆生意,所以開心。」
顧琤被她的笑意感染,欣慰勾了勾唇。
她這一笑,似乎讓他有一種在面對曾經着兩年前的她的感覺。
只不過,接下來他又沒有那麼開心了。
只聽蘇煙禾說道:「我以後和少東家合作的機會多着呢。」
顧琤充滿酸意地問道:「你還要和他見面?你們難道不能不見面嗎?或者讓其他人代替你去接見他?」
顧琤一連三問,蘇煙禾忽而感到一陣怪異:「你今日為何如此奇怪?」
「蘇煙禾看不出我是吃味了。」
「吃味?!」蘇煙禾一時沒反應過來。
「因為心悅於你,所以緊張你,怕你覺得我不夠好,患得患失。」顧琤與她訴衷腸。
蘇煙禾解釋道:「你在想什麼,我們有且只有兄妹之間的情意。」
「那你以後見他的時候,我可否在一旁?」
蘇煙禾臉色一白:「你不相信我?就算從前你對我冷淡,我也未曾做對不起你的事?」
顧琤見她重提往事,心中理虧,連忙說道:「我只是一刻都離不開你。」
……
馬車在陸府停了下來,一直候在門口的嬤嬤便攔在兩人面前,一臉嚴肅:「少夫人,老夫人有請。」
蘇煙禾臉上的笑容一頓,身上被一股愁緒籠罩。
顧琤見狀,抓着她的手,無聲的安慰着她,讓她不要怕。
兩人剛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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