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的，就是對他有的就是三分警惕和七分懼怕。
因為他現在是魔了嗎？所以不由自主地對他感到害怕？
「蘇依依。」霍瑾衍叫了一聲，眼帶些許的失落。
「嗯？」蘇依依咬着筷子。懵懂地看着他，沒等他說，她又先開了口:「你認識我嗎？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她早就想問了，只是沒有機會。
霍瑾衍看着她此刻天真的跟個孩童一樣，心一軟:「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蘇依依想不到用什麼字眼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一個素不相識的魔族魔尊對身為人類的她說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蘇依依手一顫，碗差點都拿不穩，她吞吞吐吐着:「怎，怎麼可能？你，你是魔，我是人，怎麼會……」
霍瑾衍看着她光潔的臉頰，雖然她沒有生出魔相，但被他復生，喝了他的心頭血，蘇依依也算不得人類了。
「沒有錯。」霍瑾衍也不點明，此刻蘇依依還以為她是人類，突然告訴她恐怕她也接受不了。
蘇依依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嘴角抽了抽:「魔尊。」
她這一稱呼讓霍瑾衍眉頭一蹙。
「叫我霍瑾衍。」

第二十九章莫風死因

蘇依依一愣，張了張嘴，舌頭卻像是打了結一樣，怎麼都叫不出那兩個字。
霍瑾衍見她這副叫個名字都艱難不已的神情，心更覺有些疼痛。
從前她愛的卑微，現在他只是想讓她感受到二人的平等，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但蘇依依似乎還沒做好接受的準備。
「我，可我是人啊！」蘇依依還是知道不是同族的人還是少沾點關係好的事兒，況且還是魔族這麼危險的族類。
就算是真的，萬一哪天他發了火，一個指頭就能把她滅了，殺她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嗯。」霍瑾衍但是沒把她的解釋當做什麼很重要的事，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臉的寵愛，「沒關係。」
蘇依依在被他摸頭時頭皮一陣發麻，他是魔界的頭頭，摸她頭的時候她驚竟然想的是霍瑾衍在思靠怎麼將她的頭擰下來。
「我，我吃飯。」蘇依依只能轉移注意力，強迫自己去忽略身邊這個難以讓人不去注意的男人。
蘇依依不得不承認，霍瑾衍雖然是魔，但長得的確好看，可再好看的皮囊，只要想到他是魔，她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起恐懼感。
一頓飯在霍瑾衍的注視下吃了幾口蘇依依便沒了胃口。
等霍瑾衍走後，蘇依依稍稍走出了房，才走沒幾步碰上個青面獠牙的魔侍，嚇得她立刻跑回來房間。
她喘着粗氣，一陣後怕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霍瑾衍離開蘇依依處後便去了冥界。
莫風的魂魄不知還在不在忘川。
再次開到忘川河畔，霍瑾衍已沒有上回那麼焦急，只是未曾見到莫風的魂魄。
難道他已經過了忘川了嗎？可修仙之人的魂魄不會這麼快入冥界，才過了半日，不會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河中又出現那個擺渡的老者，霍瑾衍才停下了猜測，看着老者將船划過來停下。
老者看了霍瑾衍幾眼，心裏划過一絲詫異。
霍瑾衍不用細想就知道老者想什麼，上次來他還是仙，這次來卻變成了魔。
他也不願廢話，直接問:「莫風的魂魄呢？」
老者收起詫異的目光，撐着船槳道:「並無此魂魄。」
霍瑾衍聞言，眉頭一皺。
上回來問蘇依依的魂魄，他說沒有也是情有可原，畢竟蘇依依的魂魄被封在法陣里，在外的一魂一魄又在斷魂窟和血海。
而這次問的可是莫風，他死了，但也未入魔，魂魄不可能不在這兒。
「你真不是老到記性不好了？」霍瑾衍冷着眼，看着老者那白髮和白鬍子。
老者哈哈笑道:「老夫老是老，但記性卻不差，渡魂魄數千年，從未記錯。」
聽到他這麼說，霍瑾衍心中的疑問更大了。
莫風的魂魄不在冥界能在哪兒？
他捏了捏眉心，腦中再次閃過蘭如沁的名字。
當時她在場，也只剩她活着，只有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者見他沉思的模樣，開口提醒道:「仙，不對，應該是魔尊，阻撓魂魄入冥界的方法有很多，魔尊還是謹慎些為好。」
老者後面一句有點沒頭沒腦，他說完後便划槳而去，消失在了河中。
找不到莫風的魂魄，霍瑾衍只能先回了魔殿，卻將蘭如沁叫道他面前。
「莫風如何死的？」

第三十章想走

蘭如沁愣了一下，而後從容地答道:「師兄受了重傷，不敵魔族，與她同歸於呃……」
霍瑾衍突然扼住蘭如沁的喉嚨，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蘭如沁，別把本尊當做傻子。當初蘇依依落入極寒之崖不過兩日你就同本尊說她入了魔，你又怎知她入了魔的？」
「蘇依依被關在地牢半月，你突然說她要逃跑，帶着本尊去攔住蘇依依。」
「本尊和玄凜說破壞法陣能救蘇依依一事並無第三人知曉，而在本尊回了崑崙仙宗後莫風便帶着所有弟子來讓本尊三思而後行，唯獨你不見。」
「蘭如沁，本尊真是小看了你。」
霍瑾衍一縷縷話都像是說到了蘭如沁的心口上，他現在更是懷疑當初的情毒是不是蘭如沁搞的鬼，甚至他們到底有不有肌膚之親。
從連心玉開始，蘭如沁就與蘇依依糾纏着，只要蘇依依出事，總能跟她扯上點關係。
蘭如沁艱難地呼吸着，頸處的力道漸漸變大，有種若是她不實話實話就要了她的命的氣勢。
霍瑾衍鬆開了她血眸緊盯着她。
蘭如沁踉蹌地後退了幾步，穩住身子後抬起頭道:「魔尊，我沒有說謊，雖然一開始我的確嫉妒蘇依依，但我不會去害她，更不會去殺莫風。」
她眼神沒有絲毫閃躲，讓人難以不相信。
霍瑾衍的眼神凌厲至極，像是要把蘭如沁看透了一般。
她看了看蘇依依房間的方向，甩袖而去，臨了還丟家幾句話:「倘若再讓本尊發現你有什麼傷害蘇依依的舉動，本尊就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蘭如沁微微躬着的身子在霍瑾衍走後緩緩直起來，看着霍瑾衍離去的方向，她冷哼一聲，眼底的寒冰竟比霍瑾衍更深盛。
她倒要看看最後到底會是誰永世不得超生。
房內。
蘇依依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床榻上看着緊閉的窗晃着雙腿。
窗外一片黑暗，這種地方真的可以用不見天日來形容。
「吱」的一聲門響，蘇依依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腦中好不容易放鬆的弦又緊繃起來。
果不其然，來的是霍瑾衍。
她緊張地朝他扯了扯嘴角，訕訕一笑:「魔尊。」
「你叫我什麼？」
蘇依依心一驚，聲音小到她自己都聽不到:「霍瑾衍……」
霍瑾衍對她的逃避生了絲怒意，但跟多的是無奈。
他又狠不下心去責怪她，況且讓她變成這樣的還是他。
霍瑾衍走到她身邊坐下，順便握住她無處安放的小手，拉着她一同坐下。
蘇依依只坐了床榻一點邊沿，對於眼前這個自稱將是她夫君的霍瑾衍完全生不出一點情意。
如果他不是魔，或許她還好受些。
「你別怕。」霍瑾衍急於讓蘇依依感受他此刻有多溫柔，是從前從未有過的溫柔，而現在的溫柔也只屬於蘇依依。
霍瑾衍溫和的語氣還真讓蘇依依放鬆了些許，她抬眼看向霍瑾衍，差點沉溺在他眼中的溫柔中。
有那麼一剎那，她倒不覺得眼前的人有多可怕了。
「我，我想出去，可以嗎？」她猶豫了半天才將這話說出來，在這種地方她真的難以待下去。
霍瑾衍問:「你想去哪兒？」
「……回家，桐花村。」

第三十一章重要的東西

聽到蘇依依說要回桐花村，霍瑾衍又想起莫風之前去桐花村查蘇依依的身世，結果卻一點也不如意。
霍瑾衍摩挲着蘇依依的小手，緩緩問:「你可記得你從前之事？」
蘇依依自動理解為在桐花村的事，眼帘一垂:「我是娘撿來的，村裡的孩子都不跟我玩，罵我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還有……」
她突然停住，臉色漸漸變白，被霍瑾衍握住的手忍不住反握住他，像是在尋找一點安全感。
看着她更加驚懼的模樣，霍瑾衍心一疼，才要將她摟緊懷裡，就聽她開了口。
「我老是被妖怪追，他們都想吃了我……有一次我在村外迷了路，一個長得跟可怕的妖怪一直追着我。」蘇依依一邊說著一邊發抖，「它快要抓到我的時候，有個人救了我。」
蘇依依的眼眸突然一閃，也不鬥了，反而笑了出來:「他救了我，他好厲害，他不是神就是仙吧，不然怎麼會那麼好。」
霍瑾衍不言，陣陣頓疼的心漫上陣陣苦澀。
在蘇依依眼裡，他一直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