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不肯出門。
他沒有去打擾她，囑咐過來上班的做飯阿姨過後，他先一步離開了家。
蘇寧寧將他約在一家咖啡館內。
江肆年到的時候，她忙起身向他打招呼。
好不容易跟江肆年見到面，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見他過來，她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畢竟這三年，她可沒少在江肆年面前刷存在感。
蘇母跟她說過：只要她用蘇玥然妹妹的身份接近，江肆年說什麼都不可能跟她斷聯的！只要不斷聯就一定有機會！
事實也正是如此，雖然三年前蘇玥然剛失蹤那會兒，江肆年的恨意差點有要將蘇母碎屍萬段的打算，但最終還不是放過了她們嗎？
只是記起三年前那場問責，蘇寧寧的心裏還是難免心生懼意。
導致她如今每次見到江肆年，總會下意識發抖。
江肆年在她對面落座，蘇寧寧清純臉上露出一抹甜膩的笑來，「厲總，好久不見。」
「不必敘舊，說吧，你怎麼知道蘇玥然在桐城？」江肆年眉梢輕挑。
蘇寧寧笑意一僵，隨後眼底透出難以察覺的暗爽，表面上卻裝出一副痛惜模樣。
「因為我收到桐城警局的電話，說在海邊發現了一具屍體。」
「經過DNA對比，是我姐姐。」
「厲總，蘇玥然已經死了。」
第18章
話音落地。
蘇寧寧低下了頭，看起來沉痛不已。
江肆年卻是一愣：「什麼？」
詫異中透着不可置信。
蘇寧寧佯裝傷心：「我剛得知的時候也很震驚，但事已至此，我們只能節哀。」
她說著將手機里的DNA報告照片調出來，展示給江肆年看。
見江肆年凝神看去時擰起的眉頭，她的眼底透着毫不掩飾的欣喜。
蘇玥然下落不明三年了，江肆年依舊念念不忘！
現在蘇玥然都已經死了，自己還能有什麼阻礙？
但很快，見江肆年的神色愈發嚴肅，眉宇間透着一股顯而易見的怒火。
蘇寧寧的心也跟着忐忑起來，他這種眼神她之前見過一次，那是在被他發現她帶着蘇玥然的手鏈那天。
當時已經是蘇玥然消失一年後了。
她以為江肆年已經放棄了找蘇玥然下落，在蘇玥然那次直播後，所有人都在罵蘇母的搬弄是非，但卻沒人會將怒火放在蘇寧寧身上。
蘇寧寧還是一樣工作，在大眾面前裝了下無辜，表示自己從來不知道媽媽是這麼偏心對待姐姐的，再哭個幾回，就再也不受影響了。
蘇母向來寵她，也從不會出來反駁，因此蘇寧寧這三年，算起來並未受太大影響。
她自覺十分幸運，也並不打算放棄江肆年。
直到那天她跟江肆年在電梯里相遇。
她正要抬手打招呼，江肆年卻驟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眸色陰沉：「手鏈原來是你拿的？」
蘇寧寧心下一慌，才懊悔注意到自己手腕戴着的手鏈。
她下意識想隱藏起來：「厲總，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過就是一條手鏈罷了。
世上同款千千萬，只要她否認，就沒什麼大不了。
然而下一秒，手腕猛地一痛，江肆年直接將手鏈她手上生生扯下，他眸色猩紅翻開手鏈內側，「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時蘇寧寧才注意到內側竟然還手工刻着蘇玥然和江肆年的名字縮寫首字母！
蘇寧寧臉色煞白：「這、這是姐姐送給我的，我……」
可話還沒有說完，她猛地回過神來，記起來這手鏈她就是在江肆年辦公室抽屜里拿的！
根本就不在蘇玥然手裡！
江肆年當時就是用這種眼神盯着她，即便不說話也讓她不寒而慄。
在那天之後，江肆年就將她趕出了蘇氏，她丟了工作，沒了收入，最近這幾年家裡都靠蘇母外出打零工才勉強過活。
想到這裡，蘇寧寧眼裡更是嫉恨不已。
如果不是因為蘇玥然，她怎麼可能落成如此下場！
而現在，蘇玥然都死了，憑什麼自己還要因她在這裡承受江肆年的怒氣！
蘇寧寧緊緊咬牙，見江肆年無話可說，她再度張口：「厲總，您是不相信嗎？報告是警方開具的，絕對真實！」
「你確定嗎？」江肆年沉聲問她。
不知為何，他只是問了這麼一句話，蘇寧寧就莫名心裏發寒。
她強作鎮定點點頭：「當然！」
話音才落，只聽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清脆女聲：「江肆年？好巧！你也在這裡？」
蘇寧寧渾身僵住。
這聲音怎麼會這麼像蘇玥然？！
第19章
蘇寧寧緩慢轉頭朝門口看去。
看見迎面走來的人影，嚇得往後一退。
眼裡的恐懼毫不加掩飾！
怎麼可能？！蘇玥然明明已經死了！！
將蘇寧寧反應盡收眼底，江肆年不動聲色地將蘇寧寧手機上的DNA報告編號記下，隨後將手機頁面息屏，轉而看向雲玥時，他已經換上一副溫和態度。
「玥玥，你怎麼過來了？」
雲玥從門口徑直來到兩人的桌前，她看看蘇寧寧，神色稍頓，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江肆年起身走到她面前，神色平靜：「不會，我們已經談完了，你找我嗎？」
「倒不是，我只是隨便出來逛逛。」雲玥說話間又一次看了眼滿臉恐慌的蘇寧寧，最終還是沒忍住皺皺眉，「請問，我們是認識嗎？」
聽到這個問題，蘇寧寧臉上的恐懼才漸漸褪去，好似明白什麼看了眼江肆年，她極慢地搖搖頭：「不認識。」
雲玥眼裡仍有疑慮，還想多說什麼時，江肆年已不由分說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