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着相機的女生有些尷尬，蘇雲湞也覺得尷尬。
他其實什麼都不用做，哪怕背手干站着，也就三秒鐘的事情。
顧偲氣得臉都歪了。
蘇雲湞只好站出來，「你們玩得盡興，我們就不打擾了。」
她將顧偲拉到邊上，低聲吩咐，「一會結束的時候，我給每人備了個小禮物，別忘了讓她們拿走。」
顧偲方才打開看過，是一瓶古馳的香水。
她既感動又高興，蘇雲湞真是給足了她面子。
「謝謝嫂嫂。」
她都覺得她哥配不上這麼好的人！
回主樓的路上，蘇雲湞很慢地跟在顧惟朔身後。
有時候，她覺得他像一團遙不可及的煙花蘇火，更像是一個冷靜的沒有感情的佛子。
「走這麼慢，遛狗嗎？」
蘇雲湞沖他看看，顧惟朔也意識到這話不對，把誰比作狗了？
她面上帶着倦色，從他身邊走過去，顧惟朔鼻尖鑽過清冽的香氣。
「你很想拍照？」
蘇雲湞腳步停頓，其實想想也沒意思，留不住他的人，留張照片緬懷嗎？
「這不蘇情難卻，我想着給偲偲的朋友一點面子。」
她心裏拂過輕鬆而複雜的釋然感，顧惟朔盯着她的雙眼看，蘇雲湞愛他愛得濃烈，他不是不知道。
可如今這雙眼睛裏面，晃蕩的愛意卻好似沒有那麼深了。
晚飯的時候，顧老爺子精神不錯，不停地拉着蘇雲湞說話。
「我那個朋友黃爺爺，你也見過的，曾孫子都兩歲了，會滿地跑了。」
蘇雲湞知道老人的心結，這時候只能寬慰他。
「爺爺不急，說不定我一下就懷雙胞胎呢，讓您數量上取勝了。」
顧老爺子被哄得大笑，「這話我最愛聽了，還是湞湞懂我。」
蘇雲湞見大家都落了筷，她將老爺子攙扶到沙發上去坐着。
顧老爺子手臂有舊傷，動過大手術，左臂明顯細了一截。
蘇雲湞給他捏着，模樣專註，手裡力道也剛剛好。
人呢，就是不能有對比。
老爺子這會看顧惟朔，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結婚一年了沒懷個孩子，湞湞肯定沒問題，我看就是你，你去看醫生了嗎？」
顧惟朔正低頭玩着手機，看樣子，是給人發消息的。
他頭都沒有抬一下，「爺爺，您怎麼斷定問題是出在我身上的？」
老爺子冷哼聲，「從你臉上就能看出來。」
秦謹坐在旁邊，認真端詳起親兒子的臉龐，「惟朔，你得聽爺爺的話，多看醫生沒壞處。」
這時，蘇雲湞充當好人，適時站出來給顧惟朔解圍。
「爺爺，媽，你們別擔心。
惟朔去看過醫生，應該沒有大礙。」
「！」
顧惟朔猛地抬起眼帘，視線像是會扎人的刀子一樣剜過去。
秦謹臉上涌過些擔憂，已經去看過醫生了？
真要沒問題，需要去醫院嗎？
顧老爺子也沒多說什麼，畢竟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沒大礙，那就聽醫生的話，乖乖吃藥，別耽誤你爸媽抱孫子。」
顧惟朔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只好寒着臉不說話。
老爺子在沙發上靠了會，就睡著了。
顧惟朔看到蘇雲湞還在給他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