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天宮而來》[他從天宮而來] - 第九章 山之佛祗,極樂之地(2)

寺後山有一座禪房,深藏林間,鳥語花香,門前有一棵桂樹,秋風吹過,落下桂花無數。

或許是因為此地鮮有人來打擾,庭院中落葉堆積,一派蕭瑟之感。

禪房匾額題曰:心靜聽桂落

禪房內,盤腿坐着一位鬚髮皆白的和尚,雙眼微閉,一手持於胸前,一手掐佛珠,口中莫念《地藏菩薩本願經》。

「是時,忉利天,雨無量香花,天衣珠瓔,供養釋迦牟尼佛,及地藏菩薩已,一切眾會,俱復瞻禮,合掌而退。」

鎮國寺現任主持,永頌方丈。

昔年西域魔教,白玉教席捲中原,欲奪其正統教義,攫取大黎氣運,以此來分得天地的一杯羹。而那時候的中原江湖卻仍因為那可笑的盟主之位而內鬥不斷,面對突如其來的白玉教大軍而幾近凋零,只得退守掩月城,等候天涯海閣等派援軍。

是年,前任主持永覺方丈與現任主持永頌方丈尚只為鎮國寺都監,可就是這兩位在江湖中都鮮有人知的兩位年輕和尚,卻擋在了所有人面前。

面對當時白玉教的十三護法,永覺以一身通天佛法,為眾人束起一尊可矗立天地的馬頭明王法相,而永頌卻以八部天龍法相力扛十三護法,兩人硬是撐到了援軍趕到,終於將白玉教趕出大黎。

江湖紛爭不斷,不會有人吸取教訓,也不會有人真的懂得和平的來之不易。

白玉教退出中原後,有些門派也因為這一場戰役而逐漸低迷,終於消失在江湖的波濤洶湧中,不會再有人記得。

陽光透過桂樹,投過禪房窗戶,照射到永頌方丈身上,誦讀完《地藏菩薩本願經》,他雙手合十唱了個惹。

「阿彌陀佛,師弟為你誦讀《地藏菩薩本願經》已有七千三百八十二遍,為你渡七千三百八十二劫,今日便是你劫滿之時,願師兄早登極樂。」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一個聲音,語氣平穩說道:

「師父,魏少俠三人已至山門下,此刻正往此趕來。」

「陽賦,魏施主等人要做何事便讓他們去做吧。」

聽到禪房內永頌方丈的話語,門外名喚「玉中」的年輕人身子略微發抖,平復了些許心情之後,這才輕聲說道:

「是,那弟子告退。」

說完,門外腳步聲響起,逐漸遠離後,永頌方丈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說道:

「阿彌陀佛,永覺師兄,你尚有一劫啊。」

山門下的台階上,原本推着魏子庚兩人前進,興緻勃勃的季瀚林,此刻已是氣喘吁吁,雙腿發軟,絲毫用不上力氣。

「你這十幾年是如何一步一步走下來的?」

對於許岳的提問,季瀚林只得是大口喘着氣,說道:

「至聖先師在上,在下發誓,這次是在下第一次這麼著急的趕路,明明先前看寺門就在面前,可誰能想到走了一個時辰,那寺門一點沒動,在下只是個文質體弱的讀書人,而你們卻又不肯休息!」

魏子庚與許岳聽着他的嘮叨,心中只覺「讀書人話真多」,於是便一人架着他一條胳膊,硬是將他拖上了鎮國寺寺門之外。

「到了!」

三人來到抬頭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個雄偉的燙金大字。

「鎮國寺!」

鐵釘門高近兩丈,門口兩遍各放一座石獅,怒目圓睜,兩遍石柱懸掛一幅對聯,筆走龍蛇。

「不徙高處寒繼往開來山之佛祗。」

「安知天地寬萬世太平極樂之地。」

三人仰頭看着這恢宏大氣的寺門,一時間竟無語凝噎,甚至於先前累的癱坐在地的季瀚林,此刻也強撐着站起身,一臉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寺門。

「不愧是朝廷歷三朝方修建完成,被稱為山之佛祗的鎮國寺。」

休息了一會,許岳便提槍上前,可剛欲敲門卻被魏子庚一把拉住,說道:

「等等,你們看,這鎮國寺絕對不該如此安靜,我們這一路上山而來,可卻一位香客都未曾遇見,其中恐有蹊蹺。」

若非魏子庚提醒,就連季瀚林都未曾在意此事,只覺得是這鎮國寺山高路陡,香客少一些倒也算情有可原。

直到看見這恢宏大氣的寺門之時,這才覺得不對勁。

「傳聞鎮國寺一簽難求,更有甚者為求一簽已在山下苦等三個月,可為何現在如此安靜?」

就在幾人忌憚的看着四周之時,朱紅鐵釘門緩緩從內打開,三人聽到動靜,個個尋聲望去。

就只見從內走出一人,他身穿灰青色長袍,頭戴鎏金書生冠,手中拿着一柄摺扇,若是臉上不帶着狠厲的笑容,那定然還是個極為英俊的公子哥。

「誒?和尚也是可以留頭髮的嗎?」

就在季瀚林疑惑不解的問道時,他旁邊的魏子庚許岳都吃驚的瞪着眼睛。

「華陽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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