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低眉順目的道歉，一邊編着早已想好的謊話。
結果這麼一說她更惱了，脫下她黑黢黢的鞋底就朝我臉上抽過來。
還是老武器，老位置。
我熟練躲過，繼續誠懇又一臉喜悅地看着她：「這次不一樣。
剛上完香，我就睡著了。
媽，你猜咋的？」
送子娘娘給我託夢了，說咱家香火上的多，該是多子多福的時候了。
不僅大慶要有兒子了，咱家的豬和羊也都要下崽崽了。」
婆婆呆了片刻，一時間沒有消化我說的話，她的小眼睛被耷拉下的眼皮遮住，透露出幾分迷茫。
她一向迷信，雖然對我的話半信半疑，還是一臉虔誠地對着虛空拜了幾拜。
「可就你個不下崽的賤蹄子，送子娘娘能回應你？」
她習慣性地還要糟蹋我幾句。
我真的很懷疑，她哪來這麼多層出不窮的辱罵。
是不是都是她婆婆曾經罵過她的？
不過我很大度，我不但不介意，我還要滿足她的心愿。
讓她抱個熱乎乎的大孫子。
5沒多久，我對婆婆說的送子娘娘託夢的話好像靈驗了。
家裡的豬和羊並沒有去配種，但卻懷孕了。
眼看着它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婆婆的笑洋溢在每一根皺紋里。
她端着飯碗，眼神瞅了瞅我的肚子，嘆息幾聲：「二妹拜神還真靈，家裡的畜生都懷崽了，就是你咋還沒反應呢？」
張大慶喝了口稀飯，惡狠狠看了眼我：「生不了娃的女人，還不如咱家母豬。」
婆婆趕緊點頭附和，又接著說：「趕明兒你帶着她去看看醫生，說不定已經有了，有的女人就是不顯懷。」
「知道了知道了，她自己去不就行了……yue！」
張大慶不耐煩地埋頭扒飯，突然沒來由地一陣乾嘔。
他剛喝進去的白粥，一扭頭就朝地面吐了出來。
婆婆一看自己的好大兒不舒服，趕緊放下碗來給兒子端水擦嘴，也顧不上繼續說我的事了。
她心疼地看看張大慶，又埋怨地看看我：「沒眼力見的東西，你男人病了還不知道來看看？」
張大慶又乾嘔了幾聲，和她媽很像的那雙眼睛瞪了我一眼，罵罵咧咧：「她什麼時候有過眼力見？
我最近一直胃口不好，別是什麼中毒了……蠢娘們，趕緊去請醫生啊！
老子病倒了你們都得餓死。」
他順手把一團他剛擦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