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癸水的日子》[她來癸水的日子] - 第一章

嗎?
從前為了我殺人呢。」
是了,端儀縣主和秦王世子有過婚約,婚期就在今年七月初二。
那天她是怎麼過的來着?
月初是她來癸水的日子,可有的人偏好這口,她便在榻上張着腿,任憑殷紅的血汨汨淌出來,再指使他擦掉。
「世子說下個月要把我接出去,置在別院。
你不知道,他自幼就傾慕於我,對我是又愛又憐,恨不得馬上接我住府里。」
陸知默默收拾屋裡的一地狼藉,浸血的帕子、狼牙棒、碎瓷片和一節濕噠噠的蓮藕。
確實是又愛又憐。
他顫着聲:「希望小姐能得償所願,過上好日子。」
「嗯,陸知,」她不着寸縷地爬回床上,將小臉縮在錦被裡,「到時候我把你帶去,每月發你八兩銀。」
「多謝小姐,從前在親王府,才二兩銀。」
「這麼少?
我將你撿回府,是讓你去學管弦的吧?」
「奴愚笨,只學了半年簫,便被府上婆子打發去後院打雜,澆花、運貨、燒炭、點香,什麼都干。」
端儀不要臉地噗嗤一笑:「吹簫呀,我如今造詣頗深。」
陸知雙頰霎時燃透了,結巴道:「小姐領悟過人,什麼都會。」
端儀放過了他:「後來呢?
我並未見過你了。」
「見過的,一個婆子誣陷奴偷盜金銀,王妃要將奴發賣出去,是小姐說,時常見奴幹活,是個老實的,趕去秋園洒掃便是了。」
「是小姐救了奴,很多次。」
「哦,還有這事。」
端儀並沒有想起來,只覺他一副深恩難報的模樣真有意思,便伸手打了一下他的頭,算是恩賜。
「陸知,幫我洗頭。」
「是。」
初秋是有些涼的,陸知已不再穿夏日的白苧衫。
可端儀成天連小衣褻褲都不穿,裹在一堆軟塌塌的被褥里,若要下床行走,也只扯一條薄衾,鬆鬆垮垮地搭着。
「這樣方便。」
她說。
於是陸知細緻地幫她把發抽出,泡在溫熱柔軟的水裡。
她的發如鴉羽般順滑,從十歲起便是,亮閃閃的,綴着她數不清的珍珠簪花。
不管是拂曉還是黃昏,在廊下還是庭前,只要她亭亭地出現,從指尖到髮絲,都永遠精妙絕倫,完美如斯,像是一副只存在於仙境的畫。
親王府唯一的明珠,四個兄長寵到大,在陽光下肆意策馬的姑娘,自然是可以驕縱的。
也很可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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