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面聖。
三月，我在初識的那家茶樓請她喝茶，告別。
她打趣一般對我說，如果五年之後你沒有嫁人，我也沒有嫁人，我們就去江南，蓋個小樓，你去教武術，我去教書，如何？
我又不瞎，我看到她眸子里的淚珠子了，我說，好啊，我們一起去那個地方，種花，養只貓兒，自己種菜種糧，自給自足，豈不美哉？
然後，我騎馬跟着隊伍走了。
我聽到她低低的啜泣聲，在我耳朵里格外的清晰。
我想下馬拉着她的手，幫她擦眼淚，說我不走了，我陪你。
可我不能，我是將軍，不能沉迷兒女情長。
我知道這麼想對不起她，可是，我的肩膀上，是整個華祁，而不是我一個家，更不是一個她。
我肩膀上有華祁，有龍家的榮譽。
我回到了京城，站在城牆外的那一刻，我心裏莫名安定下來。
好像我本就屬於這裡，而不是冰天雪地的大東北。
好像我的靈魂就應該在這裡安身，而不是四處飄蕩。
按規矩我是要和後面回京的叔叔伯伯們進宮面聖。
於是我卸下了一路的疲憊，尋了妝娘化了妝，換了官服入宮面聖。
我應該是見過皇上，或許是畫像，或許是他來東北時見過吧。
他和我記憶中的皇上對比，只是頭髮白了幾根。
面聖對我來說毫無壓力，只不過是演戲罷了。
一起來的叔伯和皇上談論着那些邊關事情，我無心於此，險些打瞌睡睡過去。
皇帝看出來了我心不在焉，於是特赦我去御花園逛逛。
我當然開心，聽他們說那些東西我可沒興趣。
於是我提着官服衣擺，由宮女帶路，去了御花園。
我看着那些花，並不覺得好看，相反，紅艷的色彩讓我覺得有些可怖。
遠處一抹身影，着青衣，青絲綰成靈蛇髻，戴着一根青蛇發簪。
是哪個宮裡的公主嗎？
還是哪位大人的女兒呢？
我不想打擾她，也怕打擾了某位貴人，惹事兒。
於是繞道而行，走到了荷花池旁邊，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魚食，隨手喂着。
似乎是我們的動靜太大，那人轉身看了過來。
隔着霧看不清楚面目如何，我想着或許她要離開罷，便繼續餵魚去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