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歆顧景深》[唐晚歆顧景深] - 第2章(2)

臣康復,唐晚歆也可以安息了……
警衛員欲言又止:「還有件事……」
顧景深皺眉呵斥:「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是!」
警衛員立刻站直身體:「唐雪柔說要見您一面。」

第17章 

顧景深想都沒想,直接冷下臉丟出兩個字:「不見。」
「你去告訴她,她的事有公安處理,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警衛員愣了半晌,才應聲離開。
顧景深繃著臉,想起那天在門外聽見唐雪柔說的話,胸口還是像有團火在燒,可更多的是懊悔和自責。
如果他早點察覺唐雪柔的用心不良,也不會讓唐晚歆受那些委屈……
他仰頭深吸了口氣,慢慢壓下湧上心的刺痛。
乘着午休,顧景深趕去了醫院。
病房裡,姜家臣剛吃過葯睡下。
哪怕是睡著了,他手裡還抓着唐晚歆的照片。
顧景深抬手輕輕觸碰照片中唐晚歆的臉,心跳一頓,難言的悲哀瀰漫。
和唐晚歆結婚這麼久,他才驚覺自己連她一張照片都沒有。
「顧團長。」
身後傳來李越的聲音,他立刻收回手,轉身走了出去:「他要恢復多久?」
「依照他現在的情況,想完全恢復也要三四個月,而且還要修養半年。」李越解釋道。
顧景深抿抿唇,又問:「等他修養好,能裝假肢嗎?」
「我建議不要,他的身體還在發育,至少要等到十六歲,他的身體接近成人才行,那樣假肢對他的身體負荷就不會太重。」
聽了李越的話,他點了點頭。
那就還是得等四年……
「對了顧團長,這個之前沒來及給你……」
李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被血染紅的合照,遞了過去:「這是姜醫生一直帶在身上的,家臣還小,被他看到上面的血不太好,我想你應該需要。」
想到剛才看見顧景深小心翼翼觸碰唐晚歆照片的模樣,他就覺得這張照片給他最合適。
顧景深接過,照片里唐晚歆摟着姜家臣,兩人笑的都很燦爛。
只是乾涸的血染紅了唐晚歆整張臉。
他目光中划過抹痛色,沉聲說:「謝謝……」
夜色潑墨般漫上天空。
結束夜訓的顧景深回到家,疲倦地將自己砸在床上。
房間里,只有他略微沉重的呼吸聲。
他拿出口袋中的照片,細細看着,整個心重新浸泡在了無盡的鈍痛中,逃不開也躲不過。
風透過窗隙吹進來,竟讓他有絲徹骨的冷意。
他體驗過血液流失的寒冷,那時候的唐晚歆,是不是也很冷……
顧景深眸色一顫,將照片貼在胸口,像是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捂熱它。
他闔上眼,緊咬着牙忍着四面八方襲來的孤寂。
雲層漸厚,月光被掩藏。
朦朧中,顧景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他想睜開眼,可身體像是不受自己控制,除了呼吸什麼都做不了。
西索一陣,他只覺一條毯子被蓋在了身上,緊接着,唐晚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果我早知道你愛的是唐雪柔,我肯定不會嫁給你的。」
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空靈又含着濃濃的傷感。
ๅๅๅ不!不是的!
他不愛唐雪柔,他真正愛的人是她,是唐晚歆!
顧景深在心中吶喊,拼儘力氣都不能發出一絲聲音。
微涼的指尖落在他的臉頰,帶着不舍和釋然:「我怨過你,可你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因為你救了我,我怎麼也恨不了你。」
「顧景深,你滿心都是為人民服務,我為人民犧牲,也算對你的報答了……」
聲音漸漸消失,顧景深只覺神經都開始叫囂起疼痛。
下一秒,他驟然睜眼坐起身,嘶聲吶喊:「晚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蕩。
顧景深喘着氣,冷汗一滴滴划過他顫抖的下顎,砸在捏在手裡的照片上。
他緩緩抬手,摸着自己剛才被觸碰的臉頰,總覺得還有絲餘溫。
默了瞬,顧景深猛地下床,紅着眼打開所有燈,一個一個房間找着。
下樓時,他險些一個不穩摔了下去。
結婚以來,這個家從沒有這樣亮堂過ɓuᴉx,可卻沒有他要找的人。
面對眼前的死寂,顧景深頹然坐在樓梯上,十指穿在短寸發間,緊緊揪着。
「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遍遍說著,彷彿只要說的越多,唐晚歆就聽得越清楚。
她怎麼能不恨他,她應該恨他,而且也不能原諒他才對!
救了她的命,卻毀了她的心,他真的錯了……
……
幾天後,軍醫院。
病房裡,姜家臣坐在病床上,手裡捏着唐晚歆的照片,看着窗外發獃。
這ɓuᴉx時,腳步聲讓他轉過頭,神色微愣。
是顧景深。
他垂眸抿抿唇,似是不太願意叫他。
顧景深也沒有在意,將拎來的蘋果放在桌上:「傷口還疼嗎?」
姜家臣這才又看向他。
距離近了,他清楚看見顧景深眼睛裏的血絲,還有下巴的鬍渣,整個人好像又滄桑了些。
「……疼,但我能忍。」姜家臣聲音清晰,眼中透着堅定,「阿姐說了,我已經是男子漢了,不怕疼。」
聽了這話,顧景深心像是扎了一針。
好半晌,他才點點頭:「她說的對……」
頓了頓,他吞咽了一下,不讓自己的聲音太過沙啞:「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好好休息。」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姜家臣卻突然說:「我想去看看阿姐。」
顧景深步伐一滯,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握緊,回頭看着少年倔強忍淚的眼睛:「等你好點,我會帶你去。」
姜家臣望着他,張了張口,最終沒能說出那句『謝謝』。
顧景深離開。
原本想回軍區,可又不知道怎麼的,把車開到了烈士園。
猶豫了很久,他還是下了車,順着路走到唐晚歆的墓前。
他緩緩摘下帽子,蹲下身撫摸着墓碑上的名字,目光深邃:「家臣已經做了手術,恢復的很好,等他十六歲的時候,我會幫他裝上假肢……」
「你活着的時候我沒能好好對你,我只能盡我所能,把對你的虧欠彌補在家臣身上……抱歉,晚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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