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栗宋淵》[唐小栗宋淵] - 第5章

宋淵渾身的力氣都恍若被抽走,他踉蹌了幾步,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看着墓碑上唐小栗的照片,苦澀的笑容蔓延在他的唇角。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在空曠的墓地里回蕩着。
陸溫學深吸了一口氣:「你若是想要看看她,厲先生請自便。」
說完便不管墓地上的宋淵,轉身就走。
宋淵獨自一人看着墓碑上她的照片,放聲大笑:「唐小栗,你是在懲罰我,對嗎?」
可回答他的,只剩下墓地回蕩着的冷風,那冷風吹散了他的體溫,將他緊緊包圍,在這一剎那,他如墜冰窖。
他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另一邊。
陸溫學將江母送回了江家之後,他仰頭看着熟悉的別墅,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驅車徑直朝着A市而去。A市第一醫院。
陸溫學看着昏迷不醒的江靜哈,連日來的昏迷讓她的身子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在枕頭上,瘦下來的臉頰再也不似從前那般,顯露出極為好看的骨相。
唐小栗濃密的長睫毛輕輕顫動,陸溫學垂眸看去,一顆心猛地提起,他看着她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刀痕,心疼不已。
他去國外也不過三年的事情,回國的時候卻得知了江氏已經出事了,甚至還知道唐小栗已經兩天都沒有回家的事情,無奈之下他只好發動了自己的人脈,終於找到了她開的蛋糕店。
卻撞見了倒在了血泊里的唐小栗……
陸溫學那些日子,聽着秘書告訴自己的那些事情,知道了她裝傻充楞數二十年,他的眉間閃過濃郁的心疼。
他看着昏睡不醒的唐小栗,回眸看着一旁的醫生,沉聲開口:「她怎麼還沒有醒?」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戰戰兢兢的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陸少,病人毫無求生意識……」
陸溫學的眉目閃過一絲不耐,他揮了揮手,醫生迅速閃身出了病房。
他垂眸凝視着沉睡着的唐小栗,他指骨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瘦弱的手,觸手的冰涼讓他莫名心驚。
他不禁想起那天在蛋糕店的她,他抱着她匆忙從蛋糕店趕出來,她那時候渾身都是血,身子冷得像一塊冰。
那時候的他,險些覺得自己就快要永遠失去唐小栗了。
陸溫學的眉目閃爍着點點微光,他將臉埋在病床上,喃聲開口:「唐小栗,你振作一點……」
可這時他握着的手的指骨微微動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然後眼底閃過一絲希冀,他張了張唇:「唐小栗,你就不想知道江董嗎?你不想知道你媽媽么?」
躺在病床上的唐小栗手指骨微微動了動,一旁的陸溫學差點喜極而泣,他垂眸緊緊握着她的手。
唐小栗悠悠轉醒,鑽入鼻尖的刺鼻味道讓她微微皺眉。
好吵……
陸溫學湊到了她的跟前,終於鬆了一口氣道:「你終於醒了。」
唐小栗好不容易適應了刺眼的光芒,她看着眼前的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張了張有些乾澀的唇:「陸溫學,是你啊,我不是已經死了么?」

第十五章拉花

唐小栗在陸溫學的攙扶下,才緩緩起身。
她躺在病床上,整個人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她仰頭看着眼前的陸溫學,這個人她認得,是自己母親閨蜜的兒子。
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母親總是不遺餘力的和自己說,以後是要嫁給他的,可直到自己喜歡上宋淵以後,這件事也沒有再提過。
後來他出國了三年,其實他們也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陸溫學沉默了良久才開口:「你被我救回來了。」
他和醫生耳語了幾句之後,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擔憂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醫生說你手腕的刀痕深可見骨?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愛你的人傷心。」
唐小栗微微一愣,然後才將手伸了出來,她垂眸被包裹着厚厚一層紗布的手腕,想起那天生命流逝時的痛,良久才呼出一口濁氣:「如果我的死,能夠讓他們都幸福,就足夠了。」
陸溫學所有的責備的話語,卻在看見她灰敗一片的眼眸之後,有些心疼的輕輕伸出手攬過她的肩膀。
他想起自己調查來的,只覺得她的一腔深情全被宋淵辜負了。
唐小栗像是想到了什麼,焦急的問道:「那江氏怎麼樣了?」
她想起之前宋淵所說,只有自己死了以後,他才會放過江氏。
陸溫學喉間微酸,沉聲開口:「宋淵以為你已經死了,他沒有動江氏。」
唐小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她忙問道:「那我爸媽呢?」
陸溫學張了張唇,告訴她一切:「他們都以為你死了,你留下的那封遺囑我也讓律師交給了伯母,現在沒有人知道你還活着,你可以過你想要的生活了。」
唐小栗喉間酸澀一片,她的爸媽,如何能接受自己死了的消息……
她眉眼裡全是擔心:「那我爸媽……」
陸溫學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伯母已經把你死了的事情對伯父瞞了下來,只是告訴伯父你出國散心了,說你從過去走出來就會回家。你昏迷已經半個月了,伯母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唐小栗沉默的點了點頭,她看着窗外少見的陽光,苦澀一笑。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至少她『死了』以後,父母不會因為自己而悲傷。
陸溫學深吸了一口氣:「宋淵將江氏的股權還給了伯父,現在伯母拜託我代為處理江氏的事情。」
唐小栗愣了下,不明白宋淵為什麼會把已經到手的江氏還回來。
她沉默了很久,開口問:「那宋淵呢……」
聽到宋淵的名字從唐小栗口中說出來,陸溫學心裏閃過抹酸澀,可看着唐小栗蒼白的臉色,還是張了張唇:「他錯過了成為厲家掌權人的機會,不過還是厲家的繼承人,不過以他的能力過不了多久也能把厲家握在手裡。」
他不得不承認,宋淵是個有能力的人。
可想到自己調查出來的那些事,只覺得唐小栗的一片痴心錯付。
他想起那天秘書和自己的電話。
那天他垂眸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幾乎毫不猶豫的接過了電話:「喂?讓你查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電話那頭的秘書壓低了嗓音:「少爺,查清楚了,當初是厲氏的推動,才讓江氏的資金鏈斷裂……」
陸溫學回過神,看着唐小栗,苦澀的笑容蔓延在唇角。
宋淵那樣對她,那樣對江氏,唐小栗卻仍然喜歡他。
而聽聞這些的唐小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怎麼會這樣?
宋淵不是一直都想要成為厲家的掌權人么?他謀划了那麼久,甚至對江氏動手,怎麼現在就輕易的收手了?
也許是想了太多,唐小栗只覺得眼前有些暈眩,胃裡也泛着噁心。
一直注視着她的陸溫學察覺到她的異樣,慌張的按響床頭鈴,邊關切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好久,唐小栗才緩過來:「我沒事。」
見她的臉色雖然蒼白,卻沒有剛才那麼痛苦。
陸溫學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醫生和護士沖了進來,在陸溫學的注視下給唐小栗做着一系列的檢查。
確定她只是剛醒過來又說了太多話才產生的不適,陸溫學一直提着的心終於落回了原地。
送醫生和護士出去之後,陸溫學坐在病床旁。
他看着唐小栗露出被子外的胳膊,輕輕的將其放回被子。
可動作間,卻看見她手腕上包裹的厚厚的紗布。
想都自己在蛋糕店時見到的場面,陸溫學心一疼。
「你之後想做什麼?不如別回去留在A市繼續開蛋糕店吧,那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
聞言,唐小栗詫異的看向陸溫學:「你還記得?」
陸溫學笑了笑,傻子,有關你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忘?
可這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問:「老師,你還記得你曾經教過我做拉花嗎?」

第十六章濃烈

唐小栗看着眉目似有星空一樣的陸溫學,飛速的垂下了眼帘,她不確信的抬眸,卻看見偏過了頭的陸溫學。
陸溫學的臉上卻全無一絲一毫的開玩笑,他看着唐小栗的眼中神色複雜。
她看着他不容置喙的態度,無奈只得任由着醫生給自己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她環顧了這間病房,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用這樣好的病房的。」
病房裡所有的設施幾乎都有,如果不是她如今躺在一張病床上,她幾乎認為自己是來度假的。
陸溫學看着臉色蒼白的唐小栗,眉眼閃過心疼,他伸出手輕輕攬過她的肩膀:「沒有關係,只要你能好起來。」
唐小栗微愣了幾秒,忙掙脫開陸溫學的懷抱。
陸溫學微微一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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