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漆黑的雙眸染上赤紅，注視着蕭瑾臉上在外人面前少有展露的溫和。

就是因此，她才會愚蠢的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她很想衝上去質問，卻終究忍了下來。

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個男人的城府和心狠，她若敢直接攤牌，只怕那柄劍今日就會砍下自己的腦袋！

要報仇，還得徐徐圖之。

指甲摳進肉里，她強迫自己冷靜。

「做了個夢罷了。」

聞言，粱煜的黑眸染上了幾分寒意。

僅僅因為一個夢，就殺了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副將？

「你覺得，本王信？」

換做任何一人，上位者的威壓就足以讓其喘不過氣來。

阿清卻只是挺直着身站在那裡，黑白分明的眸子與蕭瑾對視。

「夢裡爺讓我駐守孤城，我在孤城被困三個月，糧草斷絕，爺卻遲遲不來相救。

爺棄了孤城，也棄了我。」

上輩子經歷的一切還歷歷在目，說到最後，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眼眶通紅。

委屈與憤怒交織，她用盡了全力，才讓那即將衝破眼眶的淚水壓了下去。

但，粱煜還是察覺到了。

這丫頭，是他一手養大的，最初撿回來那幾日，便是連澡都是他親自給她洗的。

她的異常他豈會看不出來。

「只是夢而已。」

「是嗎？」

她的聲音因為壓抑着憤怒和恨意而有些低啞顫抖。

粱煜打量着阿清，眸心隱着不快，「你在質疑本王？」

「阿清不敢。」

「是酒還未醒？」

粱煜又問。

她昨夜與軍中將士飲酒作樂，幾乎醉成了一攤泥，眼下這幅狀態，實在是讓他很難不懷疑她眼下還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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