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他才開始愛她》[她死後他才開始愛她] - 第1章

年過古稀的白髮老人,半夜拄着拐杖來顫顫巍巍的來開門。
黎外婆瞧見她渾身濕漉的狼狽模樣,忙將人拉進了屋子:「怎麼了笙歌?」
黎笙歌艱難咽了咽喉嚨,嘴角僵硬的扯出抹笑容:「外婆,我可能……要離婚了。」
「我……又沒有家了。」
外婆看着她強撐的笑臉,心疼的將人抱進了懷裡。
「離就離吧。傻孩子,只要外婆在,你就一直有家。」
老人拍着黎笙歌的背,動作又輕又柔,藏着無盡的疼惜。
外婆的關心和懷抱的溫度慢慢暖進她冰冷的心臟。
黎笙歌一直強忍着從沒流下的淚在這一刻,再也綳不住。
她緊緊的抱住外婆,像小時候受了欺負尋求庇護那樣,靠在外婆懷裡無聲痛哭。
「他明明說過會永遠愛我的,為什麼轉眼就變了……不是說真心換真心嗎?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我?」
黎笙歌抽噎着哭訴自己經受的那些委屈與不公。
老人聽後,輕輕嘆息:「笙歌,沒有誰會永遠愛一個人。」
……
祖孫兩久違的依偎,像黎笙歌小時候一樣。
不知何時,她靠在外婆懷裡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քʍ黎笙歌醒來時,狹小的房間里只剩下自己。
她坐起身來,就看見老人留在床頭的字條:「外婆有事出去一趟,桌上有早餐,笙歌要記得吃。」
黎笙歌收起字條,走到客廳就看到餐桌上擺着的油煎包和豆漿。
那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早餐,但因為要四處飛行,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了。
她走過去,一口一口的吃着,一直哽在心裏的那口氣好像慢慢消解。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霍牧辭,黎笙歌本來不想接,可猶豫了一會,還是想要體面的結束。
她接起電話,就聽霍牧辭低沉的聲音傳來:「來一趟人民醫院,你外婆心臟病犯了!」
黎笙歌心頭猛跳,臉色慘白。
外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為什麼是霍牧辭打來的電話通知她?
黎笙歌一趕到人民醫院,就看到站在急救室外的霍牧辭。
她慌忙抓住霍牧辭與的手臂,急聲問:「我外婆……」
男人直接打斷她的話,話里話外都是指責:「你到底跟你外婆說了什麼,一大把年紀了,大清早就到我家來找茬。」
黎笙歌呼吸一窒,心臟差點痛到無法呼吸。
她恍然想起外婆留下的字條上說的有事。
她這是知道自己在霍家受了委屈,為了替她討回公道才會去……
霍牧辭見黎笙歌不說話,抓住她的手腕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把我爸媽氣昏?」
「可現在躺在裏面生死攸關的是我外婆——!」黎笙歌嘶啞着高聲提醒。
手術室上亮起的紅燈,映紅了她的眼:「霍牧辭,我不求你愛我,但你能不能對我外婆的生命保有一點點的尊重。」
男人呼吸微滯,手上的力道微松:「……是她自己要找到我家來。」
這話宛如重鎚狠狠砸在黎笙歌心上。
她懂了霍牧辭的言外之意,說她外婆沒事找事,自作自受。
「難道不是你背叛我們的婚姻在先?」黎笙歌目光里滿是悲涼。
霍牧辭頓時定在原地,想要回懟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8
走廊安靜下來,只有呼嘯的空調冷氣。
寂靜中,黎笙歌靠着牆撐着顫抖的身子站穩,心裏被後悔吞沒。
要是她昨天沒去找外婆就好了,老人就不會躺進急救室,生死一線。
父母早亡後,是外婆含辛茹苦的將她撫養長大。
為了給她湊學費,老人四處給人打零工,年近六十五了還在給別人串珠子為她攢嫁妝。
可自從她和霍牧辭在一起後,就漸漸忽略了外婆,甚至她去看霍父霍母的次數,都比看去外婆多,自己甚至都還沒來的及孝順她……
悔恨和痛苦像把鈍刀割在心頭上,反覆嗟磨。
黎笙歌閉上發紅的眼眶,在心裏不停祈求,願上天保佑外婆平安無事。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倏然熄滅。
醫生從里走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黎笙歌慌忙跑到他面前:「我是,我外婆她……」
「很抱歉,我們儘力了。」
「送來的時間太晚,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節哀。」
醫生的話像是審判的利劍,狠狠劈下
黎笙歌的心瞬間被撕裂,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淹沒。
這時,急救室的門再次打開,身蓋白布的老人被推了出來。
黎笙歌衝上前,顫抖的手撫摸着外婆花白的發,卻怎麼都落不下去,最後只能死死的攥住推車。
「外婆,別睡了,笙歌來接你了。」
然而,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淚水從眼眶砸落下來,黎笙歌泣不成聲:「您昨天還說會一直……一直陪着我,您怎麼能騙笙歌呢?外婆,你醒過來好不好,你再看看我啊……」
一旁,護士也有些為難:「黎小姐,現在要快點送去停屍房。」
聞言,黎笙歌死死抓住病床,像溺水者緊握最後一根稻草般聲嘶力竭:「不要!我外婆還沒死,你們救救她!我求求你們了,你們再試試!」
她哭的撕心裂肺,就連霍牧辭也忍不住動容。
但只一瞬,他就抱住黎笙歌,一根一根掰開她拉着病床的手。眼看着外婆被護士帶走,黎笙歌發白的手不停拍打霍牧辭,掙扎着想要逃離桎梏:「外婆!外婆!你別丟下笙歌啊——!」
「你清醒點!她已經死了!」
男人冷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同一記鐘聲狠狠震碎了她虛妄的夢。
隨着電梯門緩緩關上,帶走了外婆的最後一點氣息。
黎笙歌脫力的癱坐在地,安安靜靜,像是一潭死水。
見她這樣,霍牧辭心裏升起些異樣,緩和了語氣安慰:「人死不能復生,你外婆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聞言,黎笙歌緩緩抬起頭看他:「霍牧辭,可不可以換我死?」
霍牧辭心裏沒來由的被針扎了一下,想說些什麼。
可黎笙歌已經起身,一步一步蹣跚走遠。
之後幾天,黎笙歌跟主任請了長假,為外婆操辦後事。
入土那天,霍牧辭前來弔唁。
他將花放在墓碑前:「節哀。」
黎笙歌微微頷首,看他的黑眸如同一灘死水,毫無波瀾。
短短几天不見,她瘦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點兒精氣神。
霍牧辭皺了皺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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