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新妻裴少今天離婚嗎》[替嫁新妻裴少今天離婚嗎] - 第6章

趙立見她這樣,也是一驚,連忙上前想要將她強行帶出。
但程溪此刻已經完全聽不見任何人的話,她不停的顫抖,眼前都是紅色,紅得她幾欲嘔吐。
她腦海中天旋地轉,終於陷入一片黑暗。
……
黑暗裡,相同的噩夢,程溪又一次一腳踏空,猛然驚醒。
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醫院那慘白的天花板。
天已經亮了,房裡空蕩蕩的。
程溪從床上坐起來,想起昨天的事,心情有些沉重。
整理了一下自己,她深吸一口氣,走出病房,卻在門外看見了裴晏舟!
裴晏舟穿着白大褂,抬頭看到她,眼神一暗。
「溫雅回來了,在醫院檢查,你跟我一起去。」
他好似對她為什麼會暈倒絲毫不敢興趣,開口就是冷冰冰的通知。
程溪一愣,心底泛起粘稠的痛,聲音沙啞:「好。」
精神科。
程溪和裴晏舟走到溫雅病房前,門緊閉着。
程溪的腳步突然猶豫,這是事情發生來她第一次再見溫雅,心情的複雜難以言說。
裴晏舟卻已經推門先走了進去。
溫雅看見裴晏舟,眼睛一亮,直接撲上前拉住他的手:「京澤,你終於來了。」
「最近身體感覺好一點沒?」裴晏舟語氣溫和的安撫着她。
程溪站在病房門口,視線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心裏不知為何感覺有些不對。
溫雅病了一年,模樣好像沒什麼改變,只是臉上沒什麼血色。
相比起來,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她反而更像個病人。
程溪定了定心,走了進去。
溫雅下意識向她看過來,先是一陣獃滯,接着面色扭曲,眼中仇恨刻骨。
指着程溪厲聲嘶吼:「是她!是她出賣了我們!害死了銘州!」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滯住了。
程溪不可置信地望向溫雅:「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出賣過任何人!」
可溫雅情緒激動,她指着程溪,聲音尖銳:「就是你,我親耳聽到他們說的!是你告訴他們銘州哥和我的逃跑方向!」
不可能!
程溪腦袋一懵,忍不住上前一步,脫口而出:「你說謊!」
溫雅卻立馬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躲在了裴晏舟身後,拉着他的手不住地搖頭:「沒有,我沒有說謊!京澤,就是她!」
程溪心潮湧起,她想上前和溫雅說個分明,可一抬眼,裴晏舟的神情卻將她生生釘在了原地。
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線,那眼神里壓抑着滔天怒意,讓人不寒而慄。
他將溫雅擋在身後,冷冷質問她:「程溪,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窗外寒風驟起,一下一下搖晃着窗框,哐哐的聲響像是打在程溪心頭。
她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問出一句:「你不信我?」
裴晏舟眼神已經全然冰涼:「信你?我大哥死了,溫雅瘋了,只有你好好的,你告訴我那些綁匪為什麼偏偏對你這麼仁慈?」
那些人何曾對她仁慈?
她被拉着頭髮往地上撞,被電擊……
因為從小吃盡了苦,比旁人更堅強,所以她沒有死,沒有瘋,就是她的錯嗎?
因為不願訴苦,所以她就是好好的嗎?
程溪臉色慘白,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
她指着裴晏舟身後的溫雅:「我不想和你吵,你讓她把話說清楚。」
「兇手!她是兇手!」
這時,溫雅的情緒瞬間失控,開始捂着頭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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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護士聞聲跑進,裴晏舟抓住溫雅的手,不讓她傷害到自己。
而後他轉過臉,一臉戾氣的看着程溪,眼神銳利如刀,一聲厲吼:「滾出去!」
程溪眼眶瞬間變紅,她死死攥着手,那心裏看不見的傷口被他硬生生撕開,痛得她發顫。
她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回家的距離那麼近,路卻那麼長,程溪好像怎麼走也走不到家。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推開房門,她機械地把自己拋在床上。
柔軟的被子包裹着她,她卻從心底發冷。
她的視線無焦距的定在床頭柜上,那裡擺着一對泥娃娃,是他們第一次一起旅遊時買下來的。
那時他們什麼都沒有,但好像只要擁有彼此就有整個世界。
程溪伸出手,卻不敢觸摸,好像一碰就會碎。
天黑了,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
程溪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卻怎麼也阻擋不了那些無孔不入的獰笑聲,還有……裴晏舟的那句滾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燈突然亮了。
程溪抬起頭,裴晏舟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一團黑影完全罩住了她。
他蹲下來,視線對上程溪無神的眼睛,語氣森涼:「你還記得我哥死的時候有多慘嗎?」
程溪心裏猛地一跳,卻不由自主的輕顫。
周銘州死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手指被切掉,腿被打斷,閉眼的時候渾身都是血,糊成一團。
可那雙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對她說,要她好好活下去。
這是她最不願意想起,也最痛苦的夢魘。
周銘州是為了保護她,才對一個綁匪動了手,被折磨至死。
她滿腔愧疚和痛苦。
她說不出口。
程溪眼裡瞬間泛起淚光,卻死死的咬牙忍住。
裴晏舟見她不說話,滿腔怒火將他最後的理智燃燒殆盡。
他俯身將她壓在床上,近乎瘋狂地侵佔每一寸領土。
程溪沒有反抗的餘地,咬着牙承受一切。
身體似乎要被撕裂開,她死死咬住唇,口腔慢慢擴散出一股血腥味。
可比這更痛的,是裴晏舟在她耳邊說的那句:「程溪,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程溪木然地看着慘白的天花板,一遍遍地問自己,為什麼?
她找不到答案。
風止雲歇,裴晏舟起身看了她一眼,然後穿上衣服,徑直離開。
程溪很累,想要安安靜靜地長眠一場,她閉上眼,卻一點也睡不着。
睜着眼,不知不覺天色便亮了。
她爬起來,拿出趙立給她開的葯,這一瞬,幾乎想要全部都塞進嘴裏。
這時,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
程溪苦笑一聲,接起電話,那頭說的話卻如一道響雷震懾心神。
「蘇小姐,請你來警局一趟,我們抓住了其中一個綁匪。」
彷彿一道閃電驟然劃破黑夜。
程溪下意識的說:「我馬上過來。」
警局。
程溪對面坐着那綁匪,兩人已經僵持了兩個小時。
但無論她說什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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