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談戀愛、哭卿卿找她。
戰凌雲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淡淡道：「要麼就掛了，要麼你就接，我手上都是泡沫。」
時斐很想掛了。
但是也不想後半夜一直在奪命連環call里渡過，強忍着膈應劃開了接聽鍵，開了免提，走到衛生間門口，伸長手臂把手機遞到衛生間。
手機里傳來江明月的聲音，「戰哥，你在哪兒？
方便來一趟醫院嗎？」
戰凌雲道：「不太方便。」
時斐：「……」江明月：「……」江明月一時沒吭聲。
那邊就傳來李曉敏「狀似」碎碎念的聲音，「你要跟戰總說啊，這些人跟瘋狗一樣，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為了拍你敢從大樓管道往上爬……」戰凌雲皺眉：「有人爬上去偷拍？」
江明月：「沒事兒了。」
李曉敏道：「什麼沒事兒，那人差點推窗進來了。
你身上還有傷，連反抗都沒機會。
這件事要是不從重處理，之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非要等出事的時候才叫有事嗎？」
時斐聽得直皺眉，忽然開口，「為什麼不報警？」
這樣的事情不報警，在這搭戲檯子唱雙簧，找戰凌雲有什麼用？
他是警察嗎？
那頭的人顯然沒料到這邊時斐也在，好一會，才聽江明月道：「打擾了，你們、你們休息吧。」
時斐正想說什麼，戰凌雲這邊已經拿過時斐手上的手機，直接摁了掛斷，隨手把手機放在洗手台上，進去沖乾淨身上的泡沫。
時斐唇角忍不住勾起一絲譏諷。
還說什麼讓她接。
說句話，就怕人誤會了，趕緊收走。
戰凌雲洗乾淨出來，換了身衣服，道：「我去一趟醫院。」
時斐看着他穿戴整齊，彷彿剛才的迷亂和邪氣都隨着泡沫一併洗掉了，只剩下一身正經的擔憂。
她知道這時候阻止他不太明智，卻還是道：「我不太建議你去。」
江明月都說了，樓下就是狗仔隊。
戰凌雲去了，無異於是把自己擺在江明月的一方。
這對戰氏來說不是好事。
尤其是，明天戰博聲就回來了，這時候戰凌雲要是鬧出什麼事兒來，少不得又是一頓罵，鬧大了，也躲不過一頓打。
那他何必找她搞什麼合作？
自欺欺人。
戰凌雲卻不以為意，嘖了一聲，「你要是說句你吃醋了，我立馬就不去了。」
時斐一臉「你有毛病嗎」的表情，果斷放棄勸諫，轉身掀開被子，準備上床睡覺。
戰凌雲走過來，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的親了一下，「約也解了，臉也打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嗯？」
時斐不懂他在念什麼經，推開他的手，淡聲道：「解約是公事，沒有立刻公開，已經算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至於說打臉了，你最好仔細問問你的小心肝，問她哪個巴掌挨的冤枉。」
戰凌雲意味深長道：「時斐，你以前不這樣咄咄逼人。」
時斐很想說，你以前也不這樣戀愛腦，但話到嘴邊，到底是咽了下去，微笑道：「大概是拿人手短？」
戰凌雲伸手把她的頭髮揉亂，語帶蠱惑道：「可巧，我手長，你可以放心續約。」
時斐想起剛才兩人在床上的一幕，拿腳踢他，「滾！」
戰凌雲一夜未歸，時斐睡到後半夜覺得冷，爬起來才發現昨晚戰凌雲做的時候把空調關了，後來沒開，她又爬起來開空調，裹着被子暗搓搓地罵戰凌云：死渣男。
明天她就等着看他挨揍。
時斐起了個大早，回公司上班。
今天公司的氣氛格外緊繃，各歸各崗，一絲不苟，別說八卦了，連對個眼神都不敢。
時斐踩着高跟鞋前腳進了辦公室，閆聞就急匆匆從樓上下來，看見時斐，一臉找到救兵的表情，「時總，您可算來了。」
時斐腳步不停，不僅不着急，還一屁股坐進圈椅里，摁了內線問辛奇要了一杯咖啡。
閆聞急死了，「您快別喝了，上去看看吧。
戰總跟戰董要打起來了。」
時斐暗道什麼打起來。
明明是戰凌雲單方面挨打。
活該。
她靠着桌子，拿出鏡子給自己撲了點散粉，紅唇一動，吐出來四個字，「關我屁事。」
閆聞覺得這四個字比超市殺魚的刀還要冷，道：「算我求您了，您去看看吧。」
「等着。」
時斐吸了一下鼻子，道：「我喝杯咖啡，不然沒勁。」
閆聞親自跑出去，代替了辛奇的工作，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沖了一杯咖啡過來，怕姑奶奶嫌熱， 還特意加了冰，溫度降的剛剛好。
冰塊融化後，咖啡味道難免降色，時斐感覺自己像是在喝一鍋刷鍋水，她以前還想過讓閆聞來給她當助理，一杯咖啡徹底絕了她的念頭，意味深長道：「戰凌雲真是挺能將就的。」
她抽出紙巾對着鏡子把口紅擦掉。
閆聞看得眼皮直跳，「夫人、太太、時總……您快救救戰總吧……」重點是快。
時斐這才起身，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資料往外走，順口問：「這事兒，我想幫也幫不了，他自己送上門讓人家拍，我有什麼辦法。
讓戰董撒撒氣，一會就過去了。」
閆聞聽得雲里霧裡，「什麼、什麼昨晚的事兒？
戰總昨晚怎麼了？」
時斐抬起一雙瀲灧的鳳眼瞟了過去，「他不是去安慰江明月去了？」
閆聞回過神來，「啊，昨晚江明月那邊的事兒是我找人去處理的啊，戰總不在。」
時斐腳步一頓，眼底有詫異一閃而過，「那他昨晚去哪兒了？」
閆聞暗道他去哪兒這不得問您嘛，我是特助又不提供住家盯梢服務，嘴裏還是客氣道：「這得問戰總自己了，總之我敢以戰總的人格起誓，他昨晚沒去醫院。」
時斐嘁了一聲。
戰凌雲有人格嗎？
他屬狗的。
「那他這次又是為什麼挨揍？」
時斐問。
閆聞道：「唔……他把齊鳴打成了重傷。
據說右手粉碎性骨折，腿也折了，那個……也差點廢了。」
這還沒完。
「他還把人家剔成了半禿。」
是個人看到都得說句什麼仇什麼怨。
第67章 合作時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