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遞迴去：「謝謝小叔的心意，但不必了。」
似曾相識的話讓紀奕然心口一緊。
兩個麗嘉月前他過生日，塗捷希送的禮物也是這樣被他拒絕。
好一會兒，紀奕然才接過，心裏卻告訴自己送的禮物不合時宜，因為塗捷希這些日子不能離開醫院。
他捏着袋子，聲音低沉：「我去幫你買點吃的，你先好好休息。」
說完，紀奕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塗捷希皺眉，她早就吃過了……望着敞開的病房門，她很是惆悵。
自己和紀奕然之間似乎越來越陌生了，陌生到同出一個空間都有說不出的尷尬……醫生辦公室。
剛坐下的何思辰正喝了口水，便見紀奕然臭着臉走進來，把一個紙袋扔在桌上。
「給你了。」
聞言，何思辰一臉欣喜地放下杯子，迫不及待地拿起紙袋：「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犒勞……」可看到裏面是件女士外套，他整個表情都垮了。
何思辰拿着衣服，又氣又無奈：「你確定是給我的？」
說話間，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而後聞了聞衣服。
「還是別人穿過的！？」
聽了這話，紀奕然變了臉，為什麼秦霄宇也說這件衣服別人穿過，這明明是他讓蘇燁去買的。
「你怎麼知道別人穿過？」
他忍不住問。
何思辰把衣服丟給他：「你自己聞聞，香奈兒黑可可，這款香水剛上市不久，而且衣服吊牌也沒有。」
撲鼻而來的香味刺的紀奕然緊蹙起眉，翻開衣領，原有的吊牌不翼而飛。
不可能啊，從律師事務所到醫院，衣服一直是在自己手裡。
見紀奕然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何思辰一頭霧水：「怎麼回事？」
紀奕然將衣服丟在桌上後轉身離開。
一路匆匆，他拿出手機翻出個號碼，眼神冷冽的按下撥通鍵。
第四十一章從蘇燁那兒聽到方穎去過自己辦公室時，紀奕然渾身的氣勢凜冽到了極致。
他正向打電話給方穎，季母的電話率先打了過來。
紀奕然眸中閃過抹不耐，好半天才按下接聽鍵：「媽，有事嗎？」
沒想到電話那頭卻傳來季母的哭喊：「寒夜，你快回來給你媽做主啊！」
紀奕然愣住，儼然對那邊的情況感到疑惑。
緊接着季父帶着怒火的聲音也傳了出來：「你叫兒子幹什麼？
他還要工作呢！」
「你還知道自己有兒子，一大把年季干出這種事，你還要不要臉！」
季母帶着哭腔的怒罵伴隨着破碎聲，通話被掛斷。
紀奕然再回撥過去，已經無法接通。
他躊躇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先回去看看。
半小時後。
紀奕然推開父母家的家門，一個玻璃杯砸在他腳邊，碎片濺了一地。
「戰爭」顯然還沒結束。
「寒夜，你可算回來了。」
先一步趕來的方穎走上前，臉上滿是擔憂。
香水味鑽進紀奕然鼻內，讓他想起那件衣服上的味道。
可季母沙啞的哀嚎很快打斷了他的思緒。
「現在當著寒夜的面，你老實說，卡里的錢到底去哪兒了！」
紀奕然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季父面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出了什麼事？」
面對兒子的詢問，季父欲言又止，可最後還是被季母搶過了話：「寒夜，你爸他在外面養女人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季父也氣紅了臉。
季母指着他鼻子就罵：「那你說，我卡里的錢呢？」
聽到這個問題，季父再次低下頭，一個字也不肯說。
季母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這日子沒法過了……」方穎壓低聲音解釋了句：「阿姨今天去取錢，但卡里只剩下一千塊了。」
對於她的靠近，紀奕然不露聲色地拉開距離。
他掃了眼方穎的衣服，若有所指：「衣服不錯。」
聽似莫名的話讓方穎心一懸，但她還是保持着冷靜：「是嗎？
這是我剛……」誰知道她話還沒說完，紀奕然越過她走到季父面前：「爸，你很缺錢？」
季父沉默了很久，最後也沒有回答，而是起身道：「寒夜，你送我去趟醫院。」
聞言，三人愣住。
而季父更是無視了季母的撕心裂肺，直接走了出去。
紀奕然看着季父的背影，眉目間掠過些許不解，但還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父子兩個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兩人上了住院樓的電梯，紀奕然才問：「你來看塗捷希？」
這一棟樓除了塗捷希，在沒有和他們家有聯繫的人。
季父點點頭，滄桑的眼神中滿是疲倦。
電梯門打開，他輕車熟路地朝塗捷希的病房走。
而跟在他身後的紀奕然被季父弄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