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
只是，她知道的太少。
今天白天怎麼跟簡行之說的，這會兒就是怎麼跟老師們說的。
而老師們，自然是不信。
也不是不信，只能說，秦婉婉可能並不知道她家的真實情況。
否則按她所說，她爸爸媽媽是兩條威風凜凜的巨龍，她自己是條小龍，結果卻出生在江城。
這一點本身就不合理。
據古籍記載。
龍類都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們有一套自己的修鍊法則，他們高貴孤傲，不與人類和其他妖怪為伍。
這些年，出現在人類世界和妖怪地界的龍，只有一條，那便是東方龍王。
而且龍王也是近年才出來的，還是被眾妖求着請出來的。
現今人界不太平，妖界更不太平，便須得一方之王坐鎮。
妖界這麼多年，一直只成立了妖怪管理處，從來沒有選舉過王。
一是因為龍王不屑參選，二是龍王都不參選，其他妖怪更不敢參選。
但龍王到底還是念着當年與人界簽署友好條約時的責任，所以才出了山。
現在這幼崽說自己是龍，卻沒任何東西佐證，而且報道那天，大部分小妖怪都是由爸爸媽媽送來的，他們也都有妖怪界的證明。
只有她是獨自前來，除了一個人類身份證，其他什麼都沒有。
而最有力的證明，化為原身，她也辦不到。
實在不怪人家老師不信。
但老師們也沒說什麼，只道。
「先辦理學生證吧，人類模樣也可以辦理。」
「那不是少一面嗎。」秦婉婉鬱悶極了。
老師沉吟片刻，安慰道。
「那不是顯得更神秘嗎。」
秦婉婉一頓，勉強接受了這個說辭。
畢竟現在不接受也沒辦法。
她就是化不了形。
最後所有小妖怪的學生證，都是正面人類頭像，背面妖怪原身頭像和種族，全都寫的清清楚楚。
只有秦婉婉，背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放學回去的路上，所有小妖怪都結伴同行。
只有她一個人，無人理睬。
秦婉婉有家不想回，她坐在小河邊，鬱悶地吹着晚風。
那些葉子像是認識她似的，紛紛豎起來往她跟前湊。
秦婉婉身後和頭頂，都被巨大的樹葉包裹的很緊，只給她留了小小一個平方。
她有些透不過氣，想要扒開一些。
結果不一會兒，就下了雨。
滴答滴答落在面前的河面上，暈出了一團一團漣漪。
「謝謝你們。」秦婉婉摸了摸頭頂的葉子，心裏更加難受。
就連這些植物都能移動變換形狀，她卻連化形都不行。
她的一聲嘆息，精準地傳到了正要回家的簡行之耳朵里。
他和老道聊完天之後，又下了一局棋，他正想再開一局，老道提醒，幼崽放了學。
簡行之便毫不留戀地要走，結果剛走出一步，就聽到一聲曠遠的嘆息。
他捕捉了一下方向。
隨即在河邊看到了幼崽。
外面在下雨，還好有樹葉給她遮風擋雨。
不過幼崽看起來很不高興，和往日的神采飛揚大相徑庭。
一看就知道是今晚上的課受了挫。
簡行之皺了皺眉，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動。
這一步，還是要靠幼崽自己走出去，否則永遠也無法成長。
他最後下的那個封印，一般妖怪這輩子都解不開。
但她是龍，她一定能解開，他相信她。
簡行之收回視線的時候，看到幼崽的那個重名鳥朋友似乎正在找她。
他立馬在虛空中划出一道藍光。
金雪雪一下就順着這道光芒，看到了河邊的秦婉婉。
她連忙走過去，撐起傘。
「秦婉婉，對不起，我今天有事，沒有能去看你化形。」
「還好你沒去，我沒化成功，班主任和教導主任也弄不好。」秦婉婉可憐巴巴地仰起頭，她身邊的樹葉跟着退後。
金雪雪一把拉起她，理所當然道。
「當然了，你可是龍！龍類都是用自己的方法化身的，跟我們又不一樣。」
秦婉婉突然想明白什麼，她問道。
「那老師們知道這些嗎？」
「肯定知道呀，我這也是跟着書本學的。」金雪雪道。
可老師們根本就沒有告訴她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