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極是。」
「罷了，你去被其他宮裡幾個妃子傳信，就說讓她們來紫雲殿賞秋菊。」
素瑜一聲令下，女官便退了下去。
當衛琬將紫雲殿里里外外都打掃好後，突然聽見宮門口傳來聲音。
幾個衣裝衛貴的女子走了進來。
衛琬當即就拿着掃帚準備趕緊離開，但還沒走幾步她就聽見身後傳來素瑜的聲音。
「衛琬，你不上前伺候跑什麼？」
衛琬僵直了身體，隨後轉過身拿着掃帚走到素瑜和各位妃子的面前。
素瑜見她像塊木頭一般，頓時不悅呵斥：「不會跪下行禮嗎？」
衛琬瞳孔一縮，她自幼在宮中長大，只聽過跪拜皇帝還沒聽過跪拜妃子的。
素瑜此舉擺明了就是要在眾妃羞辱她一番。
跪還是不跪？
突然衛琬腦海中又響起了殷子墨的話。
「想活命，那就求到素瑜原諒你為止」
為了活命，她可以做任何事。
衛琬垂下頭，身體僵硬地在素淺面前緩緩跪了下來。
頭頂上傳來素淺和其他宮妃嬉笑的聲音。
「淑妃娘娘**女官倒是一把好手。」
素瑜勾起嘴角：「她可不是本宮調出來的，是殿下特意賞給本宮的，這說出來各位姐妹都認識。」
衛琬抬起頭，面色慘白，阻攔不及，便聽素瑜冷冷一笑。
「這可是我們的灼衛郡主，大家不會不記得吧？」
素瑜明着要將衛琬的尊嚴踩碎在腳下。
她倒是要看看，那個曾敢直接在宮宴上給自己耳光的衛琬還敢不敢放抗。
只要衛琬得罪她半分，她就勢必直接將其杖斃。
衛琬渾身動彈不得。
耳邊那些刺耳的聲音像把把尖刀狠狠刺入她的心口。
撕開她最後一層遮羞布，叫她認清自己如今不過是所有人都可以唾棄辱罵的存在！
灼衛郡主早死了，如今在這裡的，是低賤的奴婢衛琬！
明明她早該習慣，可為什麼……心還是隱隱作痛呢？

第六章慕殿下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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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宮妃嬉笑着圍坐在庭院中喝茶。
「愣着幹什麼？上來伺候。」素瑜眼裡閃過一絲厲色，昔日之仇她要加倍讓衛琬償還。
衛琬正準備起身，卻又聽到素瑜的怒聲傳來。
「本宮讓你起來了嗎？爬過來！」
衛琬徹底僵在原地。
爬，是對畜生用的詞。
在場的幾個宮妃面色各異，她們了解的衛琬怎麼會忍受這樣的羞辱。
衛琬攥緊了拳，久久僵持着。
她想拒絕，她想說『不』。
再怎麼樣，她衛琬也是個人啊，可是……她得活着，她必須離開這座皇宮。
至於尊嚴……她早就沒有了，不是嗎？
現在的她不過是河流上的一葉孤舟，除了她自己就什麼也沒有了。
「還不快滾過來，是想本宮親自請嗎？」素瑜眼裡暗藏寒芒。
其他宮妃也開始奚落起衛琬來。
「淑妃你何必跟一個賤奴置氣？」
「可不就是嘛，既然不聽話主子話送到審刑監就好了。」
素瑜陰冷一笑，她倒是忘了宮裡還有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終於，衛琬低着頭咬着唇，一步一步，向淑妃她們飲茶的位置爬去。
嘲笑戲弄聲此起披伏，她只能狠狠咬緊牙關，不斷在心裏告誡着自己。
別在意，假裝聽不見就好了。
這些跟五年的流放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跟那些北漠人的兇殘比起來，這些宮妃已經算心善了。
突然！衛琬面前出現了一雙燙金龍紋黑靴，攔住了她的去路。
宮裡能用龍紋的，只有天子。
一瞬間，衛琬的心似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
她緩緩抬頭，殷子墨高大挺拔的身姿就站在她的面前，刺目陽光下，她看不清殷子墨的神情。
只能聽見他冰冷質問：「你就這麼喜歡給人下跪？」
衛琬慘白的唇輕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素瑜見情況不妙，立即起身走上前，聲音柔弱下來：「陛下，臣妾不過說她兩句，她就這樣了，搞得臣妾好像欺負了她似的。」
這顛倒黑白的話，無人敢開口澄清。
殷子墨冰冷的視線落在衛琬的臉上，冷漠地吐出幾個字。
「你怎麼這麼下賤？」
衛琬身體一震，指尖深深掐進了掌心之中。
她緩緩抬起頭，只用一眼，臉色就變得毫無血色。
衛琬急忙垂下頭，從喉嚨口逼出幾個字。
「慕陛下……誇獎。」
沒人知道，這短短一句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是硬生生從牙關中硬擠出來的。
殷子墨冷目看着跪在面前的人，他罵她下賤，她慕他誇獎。
這哪裡還有半點像那個不可一世，名滿全城的准太子妃？
「起來！」殷子墨一聲暴怒。
衛琬搖了搖頭，唇瓣已經被她咬的出了血：「奴婢現在是淑妃娘娘的女官，主子沒有發話我就不能起。」
「好的很。」殷子墨怒極反笑，眼中暴戾叢生。
他看着她衛琬低垂的頭頂，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看見這樣狼狽下賤的衛琬，心裏沒有一絲開心。
素瑜見殷子墨生氣，急忙也跟着跪了下來：「臣妾有錯，沒能**好自己宮裡的女官。」
可殷子墨卻看都沒看她。
他陰沉着臉，走上前一把用手鉗住了衛琬的手腕。
接着，不衛在場宮妃驚訝的表情，拉着衛琬大步走出紫雲殿的宮門！
「陛下……」
素瑜最先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想要追上去。
卻被殷子墨的侍衛出手攔了下來。
一路上，衛琬的手腕被抓的生疼，但卻不敢出聲。
但當殷子墨將她帶進聖宸殿，帶進皇帝的寢宮時，她卻慌了起來。
但殷子墨根本沒給衛琬半點掙脫的機會。
衛琬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整個人都被殷子墨隨手扔在了龍床之上。
她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就被兩隻大手強制抓住。
她吃痛的睜開眼，卻發現殷子墨俊秀無比的那張臉正慢慢靠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