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初沈靳嶼》[溫黎初沈靳嶼] - 第9章

第1章
我是京圈太子爺沈靳嶼的病弱小青梅。
她是他備忘錄的女孩,他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把她娶回家。
而白若雨,是他畢生最厭惡的倒貼者,他甚至還曾拽着白若雨把人扔到大街上,大罵她下賤噁心。
可現在他卻要為了白若雨悔婚……
積壓在眼眶裡的淚水打着轉,即將奔涌而出。
溫黎初死死掐着掌心,抓住男人的手央求:「別走,好嗎?」
認識二十多年,她頭一次這樣卑微,害怕到連聲音都發顫:「你若是走了,我……也會死。」
沒人知道,她也是攻略者。
三年前她腎衰竭要死的時候,是系統找到她救了她一命,代價是——
她得瞞着所有人,選擇一人攻略。
那時候,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沈靳嶼。
他們自小兩情相悅,她堅定不移的認為,他不會讓她輸……
可這一次,從來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的男人,卻滿眼失望的甩開了她的手:「妍妍,你哪次體檢我沒陪你一起,何必撒這種謊?」
「我知道取消婚禮對你會有影響,可那是一條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
沈靳嶼一字一句,語調清冷,直擊溫黎初的心臟。
他退後幾步,冷峻的做出了決定:「等我,我會再補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溫黎初緊緊含在眼眶的眼淚,在沈靳嶼轉身的那一刻徹底決堤。
「沈靳嶼!」
她提着裙擺追下來,男人卻沒有回頭,還越走越急。
他當著所有賓客的面,邊走邊脫下那身與溫黎初婚紗相稱的西服,告訴所有人,他悔婚了。
台下的賓客嘩然。
人群中有人大喊沈靳嶼的名字,他卻置若罔聞。
「……沈靳嶼,不要走……」
溫黎初望着男人的背影,而就在他跨出禮堂的那一刻,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襲來!
心口驟然一縮,她疼的栽倒在地。
意識消散前,腦海里響起系統冷冰冰的聲音——
宿主攻略失敗,即將抹殺
第2章
再醒來時,溫黎初正躺在充斥着難聞消毒水味的病床上。
系統面板開始出現死亡倒計時——
5天
心頭一墜,昏迷前的『兵荒馬亂』再度浮現腦海,沈靳嶼那逐漸走遠的背影,被一幀一幀刻在她的心頭。
恍惚間,門外傳來母親跟醫生的哽咽對話:「醫生你再檢查一下,我女兒到現在都還沒醒,身體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抱歉,能做的檢查我們都做了,您女兒身體真的沒問題,您再耐心等等。」
溫母大概是被說服了,沒有再問。
溫黎初卻明白,檢查確實沒有問題。
但她也確實要死了。
系統三年前能忽然治好她的腎衰竭,攻略失敗,它自然也能讓她忽然死亡。
她到現在都沒有真實感,自己竟然輸給了從來沒有正眼看過的白若雨。
沈靳嶼對她太好了。她從小病弱,沈靳嶼比她父母更了解她的病情,更清楚她的喜好。
她的初潮,也都是他紅着臉陪着她渡過。
甚至,三年前她發病時,他曾偷偷瞞着所有人,簽了遺囑打算為她殉情……
在他面前,她永遠是他的第一選擇。
大學,白若雨突然闖入了他們的生活,對沈靳嶼死纏爛打。
清晨桌子上的早餐,雨天桌肚裏的雨傘,以及那偷偷放在他書包里,一封接着一封的情書。
被罵了噁心,她只無措哭訴,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就是愛沈靳嶼,只愛沈靳嶼。
甚至畢業後,她也到沈氏集團對面上班,只為了偶爾看一眼沈靳嶼。
多執着的心意。
可沈靳嶼是溫黎初的。
攻略失敗之前,溫黎初一直這麼認為。
『吱呀』一聲輕響,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來。
沈靳嶼來了。
他擔憂走到床頭坐下,將溫黎初緊緊擁入懷中,就好像那個悔婚的男人不是他:「妍妍你怎麼樣?」
看着溫黎初蒼白的小臉,他蹙眉溫柔斥責。
「是不是又沒吃飯,故意折騰自己讓我擔心?」
故意折騰?
溫黎初啟唇,啞然無聲。
聞着他身上廉價的百合香水味,心頭忽得一哽。
沈靳嶼因為她喜歡百合,曾當眾誇過百合香,自那以後白若雨就開始學她,從香水到穿搭。
這種廉價的百合香,她曾經在白若雨身上聞到過無數次。
恍惚間,記憶飄到了大學時那棟教學樓里。
那天,白若雨噴着百合味的香水,穿着和她同一風格的白裙,站在沈靳嶼跟前,遞上親手做的便當——
沈靳嶼卻直接抬手打翻,怒氣沖紅了眼:「白若雨你賤不賤?妍妍用什麼你就用什麼,東施效顰只會自取其辱!」
可現在,沈靳嶼竟然自願染上這廉價的味道。
溫黎初被這刺鼻的味道嗆的窒息,心臟處無盡的心酸蔓延,疼的她滿頭冷汗。
「……我沒事。」
她推開沈靳嶼。
那個曾經連她蹙眉都要心疼半天的男人,此刻卻半點不察她的異樣。
他似是舒了口氣,自然的提到白若雨:「我去看過她,她瘦的厲害,醫生確實說,她活不過這個月……」
「所以呢?」
溫黎初打斷,直覺這不是他真正要說的。
她沉沉吸了口氣,整個肺像是浸在水裡,疼的她宛如吞刀。
沈靳嶼猶豫了一瞬,才小心翼翼說:「白若雨她馬上就要死了,她說她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嫁給我……」
溫黎初眼底瞬間氤氳起水霧,喉嚨仿若水腫緊的發疼:「所以你要娶白若雨?沈靳嶼,你還記不記你從前發過毒誓,這輩子非我不娶?」
沈靳嶼牽住溫黎初,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妍妍,你別激動,你聽我說……」
「一場有無名無實的婚禮而已,反正白若雨死後我們還會在一起,這並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影響。」
溫黎初躺在病床上,隱忍握拳的手在發顫。
「整個海城都知道沈溫兩家聯姻,兩家還有深度合作,你在婚禮上拋下我已經對不起我,現在居然還轉頭娶白若雨。」
「沈靳嶼,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他是被人奪舍了嗎?
否則,那個愛到可以為她去死的男人怎麼會這樣欺負她?
沈靳嶼卻驟然皺了眉:「妍妍,做人要講良心,三年前要不是白若雨給你捐了個腎,你活不到今天,用着她的腎還不知恩圖報,就不怕遭報應嗎?」
「你說什麼?」
溫黎初含淚僵住,三年前是系統救了她,跟白若雨有什麼關係?
第3章
病房忽然安靜。
溫黎初壓抑的痛苦喘息,異常清晰。
下一秒,溫母怒不可遏的衝進來。
從來溫婉的貴太太,被氣到失控,狠狠甩了沈靳嶼一巴掌。
「你給我滾!我女兒的病能好是她福氣大,跟你嘴裏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沒關係!」
沈靳嶼被打歪了頭,俊朗的面容肉眼可見變得晦澀難看。
「妍妍,該說的我都說了,那是一條人命,我希望你能理解。」
話落,他轉身離開,踏出去的每一步都踩在了溫黎初的心臟上。
溫母氣惱不已:「別聽他的,當時你是要安排手術,可老天庇佑,你的腎臟奇蹟般康復,我們妍妍不欠任何人。」
溫黎初咽下心頭酸澀。
哪有什麼奇蹟,不過是她和系統做了攻略交易。
攻略失敗,她還是要死。
溫母不知情,她只是心疼女兒被人傷透了心:「放寬心好好養身體,我和爸爸還沒死呢,婚禮的事絕不會由着沈靳嶼胡來。」
溫黎初沒應,她只覺得格外累,昏昏沉沉睡過去。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雷鳴——
16歲那年,沈靳嶼曾越過一兩米寬的陽台,不要命的跳過來將她抱在懷裡,邊笑她邊拿她手機找到他的號碼設為了緊急聯繫人。
「溫黎初你個膽小鬼,以後再怕打雷記得給我打電話,就算隔着半個國家我都能飛到你身邊來,幹嘛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你可是我未婚妻,你的身體都是我的,要是哭腫了眼睛,我一定找你算賬!」
「轟——」
又一道雷鳴,把溫黎初從夢中驚醒。
她一睜眼,才發現白天已經成了黑夜。
沈靳嶼就坐在她床邊定定看着她。
她一時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眼底溢滿依戀,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抱他。
「靳嶼……」
沈靳嶼卻陡然冷言:「黎初,別演了,這樣真沒意思。」
涼薄的話衝散了溫情,溫黎初徹底清醒。
眼眶被男人的不快刺紅:「我演什麼了?」
沈靳嶼看着她,沉默了幾秒:「你的檢查報告我看了,所有數據都顯示你身體健康。」
「我說過,我只是給若雨一場婚禮,影響不了我們什麼,你何必裝病,以此讓家裡人對我施壓呢?」
男人的質問,比刀子還凌厲。
溫黎初含淚,心尖苦澀泛濫成災:「這只是婚禮的事嗎?」
她此刻很想問問眼前的男人,他真的還愛她嗎?
「妍妍,你到底在任性什麼?」他蹙眉像是不解,一再強調,「若雨就要死了,你到底在跟她爭什麼?」
「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就當可憐她,滿足她臨死的願望,這很難嗎?」
可憐?
溫黎初凄然慘笑,直面沈靳嶼的眼:「所以,你愛上她了?」
沈靳嶼卻答非所問:「妍妍,別這樣。」
他站起身,用一種疲憊極了的語調說:「我希望你能大度一點。」
她該怎樣大度?
笑着看她的未婚夫拋下她,將原本給她的婚禮許諾給另一個女人?
病房裡再一次陷入寂靜。
直到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沈靳嶼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提醒,遲疑了一瞬,摁滅屏幕:「若雨今天要化療,沒人照顧,我先過去了。」
話落,不等溫黎初說什麼,他就着急離開。
「哐」,房門合上,震的溫黎初滿心悶堵。
鬼使神差,她下床跟了過去。
走過走廊,路過拐角,她驀然僵住——
前方,原本說要化療的白若雨,正墊腳抱着沈靳嶼,親密擁吻。
第4章
「轟!」
腦子裡緊繃的弦,在這一刻徹底崩斷。
溫黎初踉蹌一步,狼狽扶住牆壁。
「轟隆」,屋外又一道雷鳴,閃電照亮溫黎初煞白的臉。
她掐着手心,失魂落魄離開。
回到病房,在一陣陣雷鳴中,溫黎初躲到病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手機屏幕上還是她和沈靳嶼高中時的合照。
以後再怕打雷記得給我打電話,就算隔着半個國家我都能飛到你身邊來
溫黎初盯着屏幕上的少年,腦海里卻浮現他和白若雨接吻的場面。
她抱緊自己,呼吸一下比一下艱難。
……沈靳嶼。
為什麼要騙我?
你為什麼要變啊……
一夜昏沉。
第二天清晨,雨已經停了。
護士見溫黎初鬱鬱寡歡,帶着她出去透氣。
雨後的泥土散着清香,溫黎初站在花園裡,頭頂是漫天的斜陽,一眼望不到頭的霞光美不勝收。
她忽然想起,幾天前沈靳嶼還抱着她跟她承諾,訂婚之後要帶她去北極看極光。
這才過去短短几天,竟然變成了這樣。
婚禮沒了,極光也沒了……
心口忽得又有一陣刺痛,溫黎初按住心口,深呼吸一口往回走。
剛一轉頭,就見沈靳嶼小心珍重扶着白若雨,正慢慢往她這邊走來。
他低頭溫柔的模樣,從前只屬於她一個人。
溫黎初怔愣看着,心頭猝然加劇,忽得一腳踩空,整個人脫力從台階上往後倒。
「妍妍!」
沈靳嶼駭的瞳孔驟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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