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苓傅臨安》[溫苓傅臨安] - 第7章(2)

r/>這般冷冰冰的質問,讓她心裏發抖。
自己一整夜都在照顧他,又哪裡有時間去逼齊櫻?
「不是我……」
可傅臨安根本懶得聽她解釋,他暴怒的轉身,竟然直接用手去砸那門鎖!
「傅臨安,你幹什麼!」
溫苓面色一變,立刻衝過去阻攔,可又馬上被他推開,齊櫻要離開的消息顯然令他急昏了頭。
砰!
傅臨安用盡所有力氣,拳頭一下比一下狠。
哪怕骨節被砸得滿是鮮血,他也毫不在乎。
最後,他將已經搖搖欲墜的門用力一踹!
砰的一聲巨響,門開了。
顧不及包紮流血的手,傅臨安快步飛奔着跑出去找齊櫻。
而溫苓僵在原地,甚至不敢相信剛才那個瘋狂的男人是素來沉穩的傅臨安。
「傅臨安!」
怕他激動之下出什麼事,她也跟了出去。
齊櫻提着行李剛出溫家沒多久,就被傅臨安攔住了。
等溫苓追過去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行李箱被踹到一邊。
齊櫻邊哭邊掙扎,「我不配嫁給你,你放我走吧,我成全你們。」
傅臨安將她禁錮在懷裡,曾經的天之驕子,此刻嗓音沙啞得卻幾乎是在哀求,「櫻櫻,除了你,我誰也不娶,你走了,你想讓我死嗎?」
下一秒,傅臨安就捧着齊櫻淚漣漣的臉。
強硬又溫柔的吻了上去。
「我發誓,一周內,必定退婚娶你。」

第4章
轟隆!
天上和她心裏的雷聲同時響起。
這個天氣的雨總是說下就下,傅臨安輕輕的吻完齊櫻,哭鬧的女孩兒似乎終於被他哄好。
見天要下雨了,傅臨安才又將齊櫻愛憐般的吻了又吻,送她回去。
溫苓則一直僵在原地!
滿腦子全都是剛才傅臨安吻齊櫻,說三天之內必定退婚娶你的場景。
她從未想過,傅臨安居然也會主動吻人。
更從未想過,傅臨安居然對退婚這件事如今堅決。
她當了他這麼多年的未婚妻,他從未吻過她。
十八歲那年,他在月光下送她回家,她第一次放下大家閨秀的矜持,踮起腳主動想獻吻,卻被他輕輕推開。
他說,這種事婚後再履行就好了。
她只當他過於正經,把他的拒絕當成對自己的珍視。
如今想來,傅臨安對她,就像一個被設定好的程序。
對她的好從不發自本心,只是覺得該這麼做。
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妻,那我會保護你。
你送給我的東西,我會好好保存。
更親密的舉動,則要等結婚以後再說。
一步一步,井然有序,像個機器。
殊不知,真正的喜歡,從來都是情不自禁,水到渠成!
天空逐漸變暗,大雨再次襲來。
很快,她就被淋得渾身濕透。
臉上早已分不清是雨還是淚,她渾渾噩噩的僵轉身回家。
才剛走到門口,整個人彷彿突然卸了力。
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淋雨之後,溫苓生了一場大病。
她本來就從小身子弱,經常吃補身體的葯,這次又是淋雨又是受刺激,身體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能恢復過來。
病來如山倒,全家都在照顧她。
傅臨安被傅父逼着來看望溫苓的時候,一進房間,就看到齊櫻在喂溫苓喝粥。
這些天溫苓一直胃口不濟,偶爾才會勉強自己吃幾口,她並不喜歡人伺候,但齊櫻媽媽可能是為了緩和一下她們的關係,強行讓齊櫻過來喂她吃。
溫苓身體虛弱,甚至都來不及阻止。
齊櫻喂粥的動作顯然生疏,忽然,不知為何她手猛地一抖,手裡的熱粥便全灑了。
「啊!」
齊櫻被熱粥燙到手,率先痛呼出聲,傅臨安臉色一變,立刻衝過來查看她的手。
她手上只被濺出來的粥燙紅了幾個點,但傅臨安的心疼已經溢於言表,又是將她帶到水下沖洗,又是給她擦藥,又是給她吹傷口。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早就疼得臉色發白的溫苓。
齊櫻只是不小心被濺到,可那一大碗熱粥,卻實實在在的全潑在了溫苓身上。
她疼得連呼吸都很困難,傅臨安卻在給齊櫻處理完傷口後,便衝進房門為齊櫻出頭。
「溫苓,你這麼大了,自己不會喝粥嗎?很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覺是嗎?」
溫苓疼得說不出話,下一秒又聽齊櫻紅着眼眶道:「臨安,你別這樣說大小姐……是我太笨了,而且我一個傭人的女兒從小住在溫家,伺候大小姐本來就是應該的。」
乍一聽像是在打圓場,可仔細一聽,卻像是暗示說溫家之所以留她住在這兒,就是為了讓她伺候溫苓。
只有溫苓自己知道,從小到大,她從未使喚過齊櫻一次。
甚至為了讓齊櫻在溫家待的自在,她還每次總是是讓媽媽將好玩的玩具,好看的衣服全都準備雙份。
整個溫家,從來都沒把她當成過傭人的女兒。

第5章
「齊櫻,你在胡說什麼,從小到大,我有讓你伺候過我嗎?」
溫苓受不了這樣的誹謗,強忍着疼痛反駁出聲。
傅臨安神色卻立馬冷了,立馬將瑟瑟發抖的齊櫻護在身後,「溫苓,你沖她吼什麼,是你做錯事情,你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身為大小姐,從小被伺候到大,你很光榮是嗎?」
做錯事情?
她做錯什麼了!
溫苓瞬間紅了眼眶,外面兩家父母聽到爭吵,也紛紛趕了過來。
一進門,就看見傅臨安牽着齊櫻的手,將她如同護寶似的護在身後。
而躺在床上的溫苓,居然連眼眶都紅了。
溫苓父母立刻變了臉色,傅父知道一定是自家兒子又做了對不起溫苓的事,而這其中,肯定少不了齊櫻的挑撥,一瞬間勃然大怒。
「傅臨安,立刻給苓苓道歉,和這個女人分手,否則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傅臨安攥緊齊微的手,「我不會分手,那您,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吧。」
剎那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傅父顯然也沒想到傅臨安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拐杖狠狠抽在她身上,「你瘋了嗎,你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
京市,傅家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攀不上的高峰。
而傅臨安生來就擁有這一切,如今居然想放棄!
傅臨安生生挨了這一拐杖,一字一句道:「我很冷靜,我什麼都不要,只要她。」
說完,他直接牽着齊櫻離開。
傅父傅母又驚又怒,很快就追了出去。
整個別墅徹底安靜下來。
溫父氣得摔了兩個花瓶,溫母也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了女兒身上的一大片燙傷,全都紅了,起了一大片的水泡。
「苓苓!」
她紅了眼,立馬手忙腳亂的拿來燙傷膏給她抹葯。
手腕處先是傳來冰涼的感覺,接着又是一陣強烈的刺痛感。
後知後覺的痛感席來,席捲整個心臟。
再也忍不住,溫苓的淚水傾瀉而下。
等發現的時候,她早已淚流滿面。
「媽,我這麼大了還哭,是不是很丟人。」
「太疼了,媽,我真的太疼了,就讓我哭這一次……」
那碗滾燙的粥,太疼了。
傅臨安說的話,太疼了。
太疼了……
聽着女兒的哭聲,溫母的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緊緊的抱住了溫苓,心疼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乖,別怕,媽媽在,媽媽在。」
當晚,溫母怕女兒難過,特地陪她睡了一晚。
第二天溫苓才得知,傅臨安就跟家裡徹底鬧僵,離家出走了。
齊櫻也離開了。
兩人顯然是一起走的,這次是打定主意要反抗家族到底。
他和齊櫻住在一個公寓里,並不算破舊,但他是天子驕子,自然比不上這麼多年來金尊玉貴的生活。
自從那日之後,溫苓已經強迫自己不再去想起傅臨安了。
這是一個,每次一想起,就讓她抽疼的人。
可聽到他這般瘋狂的行為後,她還是忍不住出了神。
她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不認識傅臨安了。
這般輕狂不理智的舉動,很難想像是她認識的那個傅臨安做的。
身上的燙傷好了之後,她開車去過他們那棟公寓。
開車停在樓下的公園,一坐就是一天。
她親眼看着傅臨安和齊櫻每天一起下樓,一起散步,一起曬太陽,一起擁抱……
情不自禁時,傅臨安會低頭吻齊櫻。
他吻得很認真,很投入,彷彿懷裡的人,就是他遍尋一生的珍寶。
溫苓就在暗處靜靜地看着兩人。
看着她自以為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傅臨安,陪着齊櫻做盡平凡情侶們都會做的事。
又是一個傍晚。
傅臨安牽着手陪齊櫻買菜回來。
「你怎麼買菜連還價都不會啊,我們又被坑了。」
她聽見齊櫻噘着嘴抱怨。
傅臨安輕笑着哄她:「那個老太太也不容易。」
「可她也賣的太貴了,」齊櫻挽着他的手撒嬌:「下次你不準直接給錢,知道了嗎?」
傅臨安彷彿對她言聽計從:「好,知道了。」
放棄了幾十億身家的人,如今卻沉浸在這需要為幾毛幾塊糾結的柴米油鹽中,甘之如飴。
忽然,傅臨安停下腳步。
溫苓還以為他是發現了自己。
可下一秒,她就看見他半蹲下身子,十分自然的幫齊櫻系鞋帶。
「好了,走吧。」
系好之後,他才站起來,齊櫻也對他甜甜一笑。
兩人往小區里走去。
溫苓看着兩人的背影。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到了曾經暢想過的,和他的婚後生活。
瑣碎而甜蜜。
只可惜,女主角卻已經不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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