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戚二虎》[溫如玉戚二虎] - 第1章(2)

去衝浪,但都被她以不會游泳為由推辭了,以至於到現在也沒好好了解過這項運動。
這會兒想來,忽而有些遺憾。
遠處的海里,幾個浪人正穿梭在一道又一道浪花中,做着一個又一個看起來難度很高的技能動作。
浪人們似乎都能輕而易舉的踏上浪,偶爾夾雜着幾個迴轉跳躍的動作,看起來又酷又危險,一不小心就連人帶板摔進海里,可他們卻是從容自如。
溫如玉視線追隨着那個身影。
她看不明白規則,分不清什麼動作是真厲害,什麼動作是還不錯。
但這並不影響她的興緻。
因為工作原因,經常與各種身材**的模特打交道,肌肉猛男更是見怪不怪。
可眼前的這片海域里,每一個浪人都有着專屬熱帶陽光才能沐浴而出的膚色,黝黑髮亮,看起來十分健康。
自在的在天地間乘着風御着浪,原始,野性,充滿着自由蓬勃的生命力。
對比她在攝影棚看到的壯碩肌肉,這些常年戶外運動養成的精壯又是另一番天壤之別。
用攝影師的話來說,這種屬於沒有被蛋白粉催熟的健康肌肉。
剛剛在水果攤前,她隔着墨鏡打量着那個混血的身體,寬肩窄腰沒有一絲贅肉,腹肌緊實,線條涇渭分明。
他手臂肌肉粗壯,看起來很有力量,小麥色的肌膚上還掛着未乾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的瑩潤飽滿的光澤。
怎麼說呢,一個…活色生香的男人。

往後的日子,溫如玉時常去陳阿姨的店裡吃飯,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周,偶爾也能和老闆娘搭幾句話。
她試着在飯後,去沙灘上走走,在某些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悄悄觀察着村民們的生活。
自那天后,她和椰子小妹倒是慢慢熟悉起來,不時會在飯後去她那裡買點水果。
這裡似乎沒有人認識她。
得出這個結論時,她暗自鬆了口氣,甚至生出一絲久違的安全感。
某天午後,溫如玉吃完飯照例往水果攤去,午後陽光炙熱,烤得人熱汗涔涔,椰子小妹大老遠就看見她,眉開眼笑的招呼她過去乘涼。
她正愁一個人坐着無聊,見溫如玉熱得防晒衣都貼在了身上,就從旁邊的泡沫箱子里拿出一支小冰棍遞給她。
溫如玉接過來,還是那天請她吃的那種。
「我今天得付錢。」她從兜里摸出一張二十的紙幣遞給她,「不用找了,留着下次再找你買。」
椰子小妹搬來一把躺椅,示意她躺下來歇歇。
熟悉的地方總是讓人踏實,和椰子小妹午後一聚倒成了普通日常。
遮陽傘過濾了一半的日照,午後的時光變得舒倘而漫長,不知是不是太過於愜意,溫如玉竟然有些犯困,她摘下帽子蓋在臉上,半眯着眼打起了盹。
再次醒來,是被癢醒的。
右腳腳踝裸露處不知什麼時候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大包,細嫩的皮膚上紅鼓鼓的,奇癢無比,她沒忍住用力撓了幾下,幾條猩紅的紋路,帶着密集的血紅點子赫然浮現在她白皙的皮膚上。
「趕緊去衝下涼水,」椰子小妹拿着蒲扇幫她扇涼風降溫,一邊催促,「天氣熱,別發炎了。」
溫如玉起身向岸邊走去,根據椰子小妹的指路,很快在附近居民區的一棵老榕樹旁,找到一個公共水池。
池子底下淤積了厚厚的泥,上面長滿細密的青苔,一個布滿鐵鏽的水龍頭孤零零的佇立在水池之上,看起來有些年日了。
簡陋的設施沒有可以扶手的地方,溫如玉脫掉右腳的鞋鞋,單腳伸到水龍頭下,懸空沖水。
冰涼的水柱噴薄而出,沖刷在她的腳踝,剛剛被蚊子咬得紅腫的皮膚逐漸被降了溫,得到片刻舒緩,連帶粘上腳的沙粒一併沖刷得乾乾淨淨。
她收回右腿,伸出另一隻,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兩個小孩,嬉戲鬧騰着就朝她這邊跑來,手裡拿着水槍,不停朝對方滋水。
「小朋友…」
溫如玉想提醒,話還沒說完,一股涼水猝不及防的滋進她眼睛。
她慌忙閉上眼,抬手去擦。
一個小孩興奮的尖叫着,邊跑邊躲邊後退,毫無意外的衝撞上還在「金雞獨立」的溫如玉。
顧不上驚呼,視線里,生鏽的水龍頭迅速迎面逼近。
溫如玉死死閉緊雙目,下一刻,一雙溫熱有力的大手忽的握住她胳膊,用力把她往回拽。
來不及反應,身體又猛的慣性往後仰,撞上一個厚實的胸膛。
「小心。」一個的男聲在耳畔響起。
溫如玉慌亂後退,踉蹌亂步踩空幾次找回重心,重新站穩。
腦子還恍惚着,身體的感官卻先一步向她發出信號——後背隔着衣服感受到了肌膚相貼的溫度。
貼身的距離讓她腦內瞬間拉響警報,她急忙一步跳開。
結果這倉惶一跳,直接跳進了水池。
……
雙腳緩慢下陷,濕軟黏熱的軟泥從腳趾縫的空隙里擠壓出來,混雜着綠黃色的青苔,圍上腳背。
戚二虎無奈的看了眼她的腳,眼神對上還在不知所措而發矇的溫如玉,朝她伸出手,「愣着幹什麼,先出來。」
看清來人是誰後,丟人現眼的窘迫讓溫如玉瞬間燒紅臉,她嘴角抽搐一瞬,尷尬得連動作都有些遲緩。
她緩緩抬腿,把自己一隻腳從泥巴的黏勁兒里**,手輕搭上他的小臂,生怕再打滑,慢吞吞的把ʝ    腿伸到池子外去夠涼鞋,結果空划了幾下,也沒夠到。
「我鞋呢?」溫如玉探頭,疑惑的四處找。
戚二虎朝旁邊的下水溝側側下巴,「掉下去了。」
溫如玉一聽,趕緊從水池裡出來,顧不上腳上的臟,幾步走到下水溝旁,隔着老舊鐵柵欄縫隙,看見自己的一隻涼鞋正安靜的躺在黏糊糊的黑色垃圾中間。
估計是剛才踩來踢去,不小心把鞋踢進去了。
「還有一隻呢?」她不死心,回頭問他。
戚二虎往後側了側身,又朝旁邊靠後一點的下水溝抬抬下巴。
……
溫如玉低頭,看着腳背沾上的綠黃色青苔和黑褐稀泥,腳踝處紅包還腫鼓着,一時啞口無言。
「你先把…」
戚二虎話音未落,不遠處兩個小男生喊着他的名字,大咧咧的跑過來,正欲開口,先看見站在一旁的溫如玉。
兩人目光在戚二虎和溫如玉身上來回,片刻,默契的一起笑着跟溫如玉打招呼,「姐姐好。」
溫如玉看着兩個小男生,雖然個頭快趕上她了,但臉上的稚氣未脫,目測也就初中生的樣子,笑得開朗。
她極淡的抿了抿嘴,「你們好。」
不等他倆說話,戚二虎直接講重點,「姐姐涼鞋掉溝里了,她要洗腳,店裡不是有個桶么?你們去拿過來接點水給她沖沖。」  
「行!」小男生爽快的答應,「姐姐你等着,我給你拿桶去,我們有大桶。」
「不用,」溫如玉阻止,「反正鞋都掉了,洗了踩在地上還是會臟。」
戚二虎看了眼她的腳,安排另一個小男生,「你找戴戴拿一雙我的拖鞋。」
兩個小孩樂呵呵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跑遠。
戚二虎走到旁邊村民家門口,不知跟主人家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根長凳,放在樹下陰涼處,招呼溫如玉,「過來坐。」
下午的陽光炙烤着大地,溫如玉光腳在發燙的水泥地面上站了一會兒,腳底早就有些受不住,她躡着腳挪步去到樹底下。
剛坐下,旁邊的戚二虎就把腳上的夾腳拖鞋脫下來,放到她腳邊,「先穿上吧。」
「不用。」溫如玉立刻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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