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慕賀宴辭》[溫思慕賀宴辭] - 第7章(2)

是為了溫醫生來的龍門?」
另一個接着道:「不止,我有個朋友在下圖市當法醫,他說賀宴辭為了辭職,被家裡罵了一頓,還跪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賀宴辭還去醫院看了腿。」
「他來的那天不是有點走路不穩嘛,估計就是跪了一夜還沒好全。」
聽聞此言的溫思慕心裏一震,她知道賀宴辭是為了她來的龍門市,但沒想到賀宴辭居然為此跪了一夜。
她心中一團亂麻,只聽有人道:「溫醫生,賀醫生為你做了這麼多,更別提他還是個冰塊,只對你好,你就沒有一點心動?」
「對啊,要是你和紀醫生分手了,你會選擇賀醫生嗎?」
此時,從洗手間出來的賀宴辭剛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站在拐角處,沒有出去。
他也想知道,溫思慕會不會選擇他。
溫思慕只思索了一會兒,斬釘截鐵道:「我和賀宴辭,絕對沒有可能。」
她對賀宴辭,是愧疚,愧疚他因為她放棄了組長的位子,愧疚他為了她罰跪了一夜。是不解,不解他為什麼會做到如此地步。
唯獨沒有愛意。
愛是建立在互相尊重互相了解上的,而不是愧疚和不解。一旁的賀宴辭聽到這話,垂下眼眸,胸中的痛苦瘋狂蔓延。
就在這時,賀宴辭的手機響了,同事們聽到動靜,也停止了討論。
賀宴辭接了電話,手機那頭的賀爸爸怒火燒了過來:「賀宴辭,你長本事了,我還真以為你去出差了!」
「要是明天我沒見到你人,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賀宴辭的眼中無數情緒翻滾,最後他看了一眼正在吃飯的溫思慕,腦海中又回想起賀媽媽對他說的話。
她說:「你爸那邊,我會幫你說話的。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吧。」
賀宴辭下定決心,眼神堅毅:「我說過,不管跪多久我都會辭職。這次也一樣。」
以前的賀宴辭,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近三十年的家人比不上一個女人,真是太荒唐了。
可是他已經非溫思慕不可了。
這是他二十多年第一次生出如此強烈的**,他沒法置之不理。
次日,賀宴辭照常給溫思慕遞了一杯咖啡,溫思慕掏出一個水杯:「澤琛閑暇時喜歡泡茶,這次也讓我帶了一些。」
賀宴辭盯着她手裡的水杯:「你從前不喜歡喝茶。」
溫思慕把咖啡還給他:「人總會變的,不管是喜歡的口味,還是別的什麼。」
儘管溫思慕已經拒絕了他很多次,但賀宴辭還是沒有放棄,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的拒絕,讓賀宴辭如此心痛。
他當然知道溫思慕說的是什麼,喜歡的口味會變,喜歡的人也是。
賀宴辭沉默地走了,溫思慕長舒一口氣,給水杯拍了個照片發給紀澤琛:
「今天小小炫耀了一下你泡的茶,他果然走了。」
溫思慕也沒期待紀澤琛會回,他休假結束,忙起來的時候,幾台手術連軸轉,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沒有,更別說看手機。
可這回紀澤琛卻很快地回了消息:「下次給你帶別的。」
溫思慕看着信息,思緒飄到了很遠。
紀澤琛閑暇時有很多愛好,比如泡茶,比如料理,溫思慕的口味,幾乎被他摸透了。
喝茶喜歡喝帶甜味的花茶果茶,吃飯喜歡吃清淡的,尤其喜歡吃魚。
有一次溫思慕發燒,吃什麼都沒胃口,紀澤琛回來給她做了一碗魚粥,溫思慕才吃得下。
喝了粥,溫思慕的精神也好了些,開玩笑道:「以後結婚了,你就辭職在家裡做我的專屬廚師,我養你。」
紀澤琛笑道:「你捨得嗎?」
紀澤琛有一雙桃花眼,平時被擋在鏡片後,又穿着一身白大褂,最多覺得溫柔可親,現在他笑起來,那雙眼睛彷彿一個鉤子,把溫思慕的三魂六魄都勾了去。
她回過神,臉更紅了,把頭埋進被子里:「不捨得。」
杯子外,是紀澤琛的輕笑聲。
回憶結束,溫思慕帶着笑意投身工作。
時間很快過去,夜幕降臨,眾人紛紛回家,溫思慕不想和賀宴辭一起,和同事一起打車。
的士上,溫思慕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的頭有些疼,可想起來的只有斷斷續續的語句,根本湊不齊一句話。
疼了半天,她的腦袋裡也只有:「結婚」,「辭職」。
她忍不住給紀澤琛發了條信息:「澤琛,你會要我辭職結婚嗎?」
過了一會兒,紀澤琛才回復:「當然不會,我會支持你的每一個選擇,包括工作。」
溫思慕不安的心這才稍稍安靜了一些。
與此同時,賀宴辭回到家,門口的燈光照出一個女人的影子。
賀宴辭有些恍惚,此情此景彷彿又回到了下圖,到家門口的時候,溫思慕總是走得比他快,卻總會站在門口等他。
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賀宴辭不自覺地開口:「思慕。」
女人轉過頭,卻是唐婉。
賀宴辭揚起的心又掉了下去,冷漠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這裡工作,我申請調到這裡了。」
賀宴辭無動於衷:「我要休息了。」
唐婉臉上的笑意瞬間消了下去:「宴辭,我是為了你調到這裡的。我為了做了那麼多,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秋天的夜風還是有點涼的,唐婉站在賀宴辭的門口,風一吹,只覺得冷意遍布全身。
比風更冷的,是賀宴辭的態度。
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唐婉,徑直進了屋子。
第二天是周末,溫思慕和紀澤琛約了吃飯,還有紀澤琛的父母。
紀澤琛本就喜歡做菜,因此約在了家中。
飯桌上,幾人言笑晏晏,紀爸爸道:「小晚,你和澤琛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紀澤琛給紀爸爸加了一筷子菜:「爸,現在我和思慕都忙,還沒考慮這回事。」
紀媽媽舀了一碗湯:「你們年紀都不小啦,我還等着抱孫子呢。」
談到這事,溫思慕的心裏溢滿了幸福,紀爸爸和紀媽媽都不嫌棄她失憶的經歷,紀媽媽更是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在她住院的時候天天看她。
下一秒,紀爸爸道:「等結了婚,思慕就把工作辭了吧。」
溫思慕夾菜的手僵在了半空:「伯父,我和澤琛說過,澤琛也支持我的工作。」
「支持是一碼事,結婚是一碼事啊,難道你們結婚了不要小孩?生了小孩總要有一個人來帶啊,澤琛事業正在上升期,明年就要評選副主任,難道要他辭職?」
「我知道,你們鑒定所來了個什麼下圖市的人,之前還做過組長,明年的評選,多半也是他。」
溫思慕把菜放進嘴裏,卻沒嘗出來什麼味。
為什麼總是這樣?工作,婚姻,為什麼非得選擇一個?
就因為自己沒可能評選上組長,就要放棄熱愛的職業?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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