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自己大學時期的照片。
這是溫頌從大學的榮譽榜上裁下來的，葉辭青不愛拍照，他消失後，溫頌實在是太想他了，只能悄悄去學校把這張照片裁下來。
這麼多個日日夜夜，她對着這張照片訴說過無數次思念和痛苦，將它當寶貝一樣收藏。
但是此刻，溫頌臉色發白，慌忙彎腰把照片撿起來。
再抬頭時，發現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得不太一樣。
她握着照片的手緊了緊。
葉辭青看着她，黑眸里翻騰着看不清的情緒：「這張照片，怎麼會在你這兒？」
有那麼一瞬間，溫頌真想把一切實話全都說出來，可看着葉辭青明顯緊張的臉，她卻又立刻退縮了。
怎麼說？說了之後又如何呢？
他都說在蘇若晚之前沒有過喜歡的人，你還要自找難堪嗎？
她沉默了幾秒，將那照片抵在葉辭青手上，把這五年所有思念的載體還給他。
她艱難的扯出一抹笑，「你五年不回來，你家裡又沒你的照片，葉阿姨想你想的飯都吃不下，我想給她一點慰藉，才千方百計找到這張照片想給她送過去，還沒來得及送你就回來了。」
理由算不上拙劣，至少葉辭青和其他人都信了。
大家點點頭，覺得情有可原。
唯有蘇若晚盯着溫頌，唇邊掛着一抹冷冷地笑。
一群人玩了很久，派對到後半場，溫頌離開前去了趟洗手間。
一出來，就看見站在洗手台前補妝的蘇若晚。
她從鏡子里看見溫頌，冷冷道：「溫頌，你跟阿言的媽媽也很熟悉嗎？」
溫頌聽出她語氣中的冷淡，心緊了緊，走過來打開水龍頭洗手，「我從小就認識葉阿姨。」
「聽說你跟阿言小時候關係很好，他跟我說了很多以前的事，」蘇若晚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五年他在國外，一直在養傷，我一直陪在他身邊，有時間，也想跟你說說我和他的故事。」
溫頌心裏一痛，彷彿聽出了蘇若晚話里宣誓主權的意思。
原來，這五年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嗎？
在她苦苦等待，每天都在擔心他活着與否的時候，他的身邊，一直有另一個人在陪伴。
溫頌有些聽不下去，只能落荒而逃，「我先走了。」
她關上水龍頭，一抬頭卻看到蘇若晚從口袋裡拿出剛剛那張照片，眼神帶着不屑。
「靠一張殘缺的照片睹物思人，實在太可悲了，阿言說，他以後會永遠陪在我和他媽媽身邊，這張照片已經沒用了。」
說完，她兩下將那張照片撕碎，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你說是吧，溫頌？」
溫頌怔怔看着垃圾桶里的碎屑，彷彿被撕掉的是自己的心。
良久，她才從喉嚨里擠出一道聲音：「嗯……」
蘇若晚輕輕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溫頌還愣在原地，她知道，自己輸得一塌糊塗。
派對結束，溫頌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公寓。
她坐在房間里發著呆，直到何葉打來電話，眼神才終於動了動。
「頌頌，你到家了嗎？」
「嗯，已經到了。」
聽到她沒有一點精神的聲音，何葉浮起擔心，要不是最近又要忙結婚的事又要忙工作，她真恨不得24小時守在溫頌身邊。
沉默了一會兒，溫頌輕聲開口：「葉子，我好難受。」明明是很平靜的語氣，何葉卻聽出徹骨的哀傷。
「我一直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