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溪席時琛》[溫雅溪席時琛] - 第6章(2)

秒電話那頭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着,一道爛熟於心的女聲通過電流傳了過來——
「溫老二!」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謂,讓溫明安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有些不敢置信:「溫老大?」
「是我!」
電話那頭女孩的聲音激動的帶上了幾分哽咽。
「你在哪?你快來!」
「我,我就來!」
溫明安着急應了一聲,慌不擇路的往樓下走。
慌亂中,他拖鞋都跑丟了一隻。
溫母被他嚇了一跳,攔着他:「你這是幹什麼?」
溫明安卻只是擺擺手:「部隊有點急事兒,我先過去一趟。」
這事兒太過匪夷所思,沒有徹底印證前,他不敢跟家裡人說。
臨市醫院——
溫雅溪盤腿坐在病床上,和床邊的男人大眼瞪小眼,一臉的茫然。
誰能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兒?
她不是死了嗎?
因為攻略失敗,死的透透的,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半個小時前,她在一陣說話聲中被吵醒,睜開眼就見床邊站着個英姿挺拔的陌生男人。
起初她還當這是什麼陰曹地府,結果那人比她還激動,看到她醒來,眼圈都紅了。
反覆跟她說,她是被他和戰友救下的植物人,因為查不到任何jsg信息所以被他們安排在了部隊的醫院治病續命。
反手還給那所謂的戰友打了個電話,結果那戰友居然還是她家溫老二!
這一切實在是太奇妙。
溫雅溪一手扶額,在心裏呼嘯系統——
系統,還活着嗎?活着的話,出來幫我解個疑。
系統:在呢。
就目前情況簡單而言就是:這具身體原宿主因為任務失敗被銷毀,她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讓身體留下來,她想保住母親用命保護的身體。
而宿主你那時候正好因為銷毀過程中出現了一點意外,被外部力量干預,所以進入到了這具身體里重新活了過來。
溫雅溪聽的一知半解,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歪頭,最後得出了驚訝的結論——
真是夠魔幻的。
不過,溫雅溪可不會相信這世上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她在心裏繼續戳戳系統:
所以,我還要面臨二次銷毀?
系統機械的聲音冷冰冰的:那倒不是,您現在能以這具身體繼續生活,由於是系統這邊的錯亂,系統將無法干預宿主今後的生活,不過,作為代價……
好嘛,她就知道沒有免費的午餐。
溫雅溪自暴自棄的吐了口氣,內心擺爛:
代價是什麼?再讓我攻略個人?
系統一本正經的否認:不會,作為代價,宿主上一個任務失敗,系統將會抹去您對攻略對象席時琛的所有感情,今後您會記得和他的點點滴滴,但是永遠不會再對他有感情。
提到席時琛,溫雅溪心口莫名泛酸。
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娶了白若雨了吧……
既然如此,那些感情她留着還有什麼用。
溫雅溪深深嘆了口氣,極力壓下心頭的難受,在腦海里對系統開口:
來吧,要消就消的乾淨點。
能夠再活已經是她莫大的幸運,她這輩子不想再和席時琛有任何的糾纏。
系統收到命令,機械的『叮』了一聲。
隨後就聽腦海里閃過一抹聲音——
感情消除,宿主溫雅溪將不再對席時琛有任何感情。
溫雅溪眼前驀然一白,腦子裡有什麼被抽離。
她只覺得一絲痛閃過,之後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溫雅溪晃了晃腦袋,什麼感覺都沒有,她不大確定:系統,你確定你給我消除了?我怎麼沒感覺?
回答她的,卻是長久的沉默。
之後,不管溫雅溪再在腦子裡問什麼,她再沒有聽到過系統的聲音。
就好像,它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溫雅溪恍然,這就是系統說的無法干預?
因為不能干預,所以直接從她身體里離開了?
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溫雅溪只是覺得魔幻。
最後,她的命居然被一個系統救了。
沒有這個系統,她根本活不到這時候,更沒有以後。
「你……是哪兒不舒服嗎?」
謝北驍在床邊看她半天了。
就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晃腦袋,傻乎乎的,跟……腦子有什麼毛病一樣。
溫雅溪恍然回神,抬頭正好對上謝北驍那雙狐疑打量的眸子。
溫雅溪乾乾的擺了擺手,脫口的聲音有些嘶啞:「沒事兒,就是,躺太久了有點不太適應。」
她這話也算實話。
聽說這具身體在床上躺了有幾年了,全靠醫院裏的營養藥劑續命。
長期不運動,四肢肌肉都有些萎縮,不過應該是有人每天幫忙按摩的緣故,萎縮的並不是很嚴重,就是有點使不上勁,她剛醒來的時候差點沒從床上栽下來。
謝北驍沉吟半天,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想去外面晒晒太陽嗎?我能帶你出去。」
溫雅溪也沒矯情,今天外頭的太陽格外耀眼,她剛剛在床上躺着的時候就想去看看。
見她點頭,謝北驍去護士站借了個輪椅便充當起了溫雅溪的『臨時保姆』。
大抵是死後餘生的驚喜,又或者是沒了對席時琛的情感,溫雅溪半點傷感的情緒都沒有。
這一路,她將謝北驍的來歷打聽了個底朝天。
知道他24,比她小一點,知道他在部隊和溫明安關係最好,還知道他這樣優質帥氣的制服小帥哥居然是單身。
溫雅溪問了一路,謝北驍就答了一路,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
等兩人再回病房的時候,正好遇見匆匆趕來的溫明安。
「溫老二!」
溫雅溪驚喜的朝他揮手,溫明安卻紅着眼眶將謝北驍叫了出去。
兩人不知道在外面說了些什麼,再進來時,已然只剩溫明安一個人。
他面色不大好看,滿臉的疲色眼下烏青濃郁,眼底全是紅血色:「你到底是誰?」
溫明安的警惕性太高,溫雅溪幾乎一瞬就反應過來。
自己這個弟弟在部隊練成這幅性子,能輕易信人才是奇了怪。
想了想,她試探性的舉了個例子:「你還記得你初一那年因為喜歡你們班一個女生,然後腦子抽了,把人家新裙子畫了的事情不?」
「你怕挨打不敢告訴爸媽,和人家打算私了,最後偷了我的新裙子去賠的,因為這事兒你還賠了我三個月零花錢你記得不?」
這事兒只有他們知道,那時候,她答應溫明安給他保密。
不出所料,溫明安變了臉。
溫雅溪看到了希望,無奈笑着繼續細數只有他倆知道的,溫明安的『罪行』——
「還有你高一那年偷偷帶着我去海邊放煙花、高二那年拿我零花錢給你女朋友買禮物、高三那年分手把自己鎖屋裡不吃不喝寫了本你和你女朋友的戀愛過往,還有……」
「夠!夠了!」
溫明安聽的臊紅了臉,比臉更紅的,卻是他的眼睛。
那些東西只有他姐知道,眼前人不是別人偽裝,溫雅溪就是溫雅溪!
溫明安從沒這麼慶幸自己救下了這個植物人女孩過。
他的姐姐回來了……
溫明安紅着眼走到溫雅溪床邊,哭着道歉:「姐,對不起,以後我一定好好保護你。」
「傻不傻,你對不起我什麼呀?」
溫雅溪嘗試着站起身學着以前的樣子摸了摸他的腦袋。
溫明安身子又是一顫。
直到一通電話打斷了兩人的溫情——
來電提醒是溫母,溫明安平復了情緒才接電話,那頭跟着傳來溫母咬牙憤恨的聲音——
「明安,席時琛又來了,在門口不肯走,警察來了都沒用,你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敏感的名字,溫明安本能看向溫雅溪,潦草的應了一聲後掛了電話乾乾摸了摸鼻子,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怕姐姐傷心。
誰曾想,溫雅溪面上罕見的沒有半點難過的情緒,淡然的仿若只是聽到了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好半天后抬頭看向溫明安,勾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溫老二,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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