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和季崇是兄妹，是一家人，就該要這樣互幫互助。
我媽捧着我被包紮起來的手紅了眼眶。
我和季崇的關係好起來了。
在我爸媽面前，我叫他哥哥，私下裡，我就叫他原本的名字。
我將我的玩具分享給他，在班上承認他是我哥哥，替他趕跑那些討人厭的人。
我爸樂見其成，甚至還特意抽出時間來帶我們去了遊樂場。
季崇很聰明，學習成績很好，每到期末，我爸看着他第一名的成績單，總是很高興。
我媽提醒他：「嫿嫿也是第一呢，和小崇並列第一。」
我爸這才將他黏在季崇身上的目光分給我一眼，「嫿嫿也很棒。」
為什麼是「也」？
季崇沒來之前，我一直都是第一名。
他來了之後，也沒有改變這個事實。
但我爸看不到。
他不單看不到，上了高中以後，但凡季崇成績下滑，他就會讓我少帶着季崇到處去玩，以免影響了他的學習。
他說：「你哥哥和你不一樣，你怎麼玩我不管你，但你哥哥不行。」
我問他：「為什麼不行？
一樣是在玩，我的成績就比哥哥好。」
他不耐煩地揮手：「文科和理科怎麼能一樣？」
「文科死記硬背就夠了，理科是要動腦子的。」
他忘記了，沒分文理科的時候，我理科成績照樣比季崇好。
可高二分科的時候，我爸卻還是強逼着我讀了文科。
理由是女生適合學文，不適合學理。
我吵不過他，在分科志願上填了理科，可一開學我還是被分在了文科。
我去找我媽，她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只嘆着氣說，你爸爸說得也對，萬一你上了高二跟不上怎麼辦？
「你不是文科理科都喜歡嗎？
那麼學文學理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的。
男孩和女孩是不一樣的。
文科和理科是不一樣的。
可偏見這座大山，我努力了十幾年，始終翻不過去。
我爸越來越看重季崇，放在我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少。
暑假的時候，他讓季崇去公司里給他做助理，帶着他去見那些合作夥伴，很自豪地介紹：「我兒子，季崇。」
然後給我安排了更多的鋼琴課、舞蹈課、插花課、茶藝課，我幾乎沒有放鬆的時間。
可我鋼琴已經考過了十級，舞蹈老師說我沒有舞蹈天賦，我也耐不下性子來學習插花和茶藝。
我不肯去，攢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