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90年代》[我的90年代] - 第七章韓叔的詭計

除了趙阿勒和於浩,他幾乎沒和別人說過話,偶爾打籃球也是別的班的讓他湊數的時候才叫他,他總是匆匆上課,匆匆下課,他用不合群來掩蓋沒有金錢來合群的尷尬。其實他內心無比的想融入這個集體,至少見面大家可以打個招呼,看着窗外飄起的小雪,許小波哈了一下手,看着陰沉的窗外,這是今年的第二場雪,已經12月了,他穿着父親的舊皮衣和改瘦了的棉褲。還有腳上的氈底棉鞋。確實有些寒酸,因為這都穿好幾年了,破舊不說,還鬆鬆垮垮的不合身,可是真心暖和。漸漸的,大部分同學們都陸續的來了,室內的暖氣也熱了起來,許小波趕緊脫掉袖子都磨破皮的舊大衣,整理好毛衣外的校服,然後拿出練習冊做起了題。他不想讓人看出他的格格不入和尷尬,至少假模假式的學習是很好的掩飾。許小波很喜歡穿校服,因為只有校服是平等的,沒有階級感的。

快上課了,同學們幾乎都來了,男生們打打鬧鬧,跑來跑去。女生們熱鬧的聊着天,互相分享着小食品小玩意。還是沒人搭理許小波,許小波已不尷尬了,反正快上課了,不過於浩和趙阿勒還沒來,許小波感到很奇怪,也很忐忑,不一會,於浩就踩着早自習的鈴聲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見到於浩,許小波很興奮,想去打招呼,可是同學們對他的漠視讓他不敢,他怕於浩也像大家一樣,那他打招呼豈不是很打臉,所以儘管許小波內心波濤翻滾般興奮,可他還是裝作沒注意的樣子看着書,其實餘光緊緊的觀察着於浩,心裏急切的喊着:於浩,發現我,快過來,我回來了。」

於浩進了班級,敷衍的與和他打招呼的同學們問好,然後直奔許小波跑來,到許小波面前拍着桌子焦急的大喊:「許小波,這幾天你幹嘛去了,我剛上你家找你,阿姨說你旅遊剛回來,就起早上學來了,你上哪了?許小波,看什麼書,問你話呢。」

許小波手裡的書被於浩氣急的拿走,許小波其實是低頭掩飾發紅的眼眶的,雖然有人傷害了他,但終歸也會有人為他撫平創傷,至少在誠摯的真心裏,金錢未必有那麼重要。

許小波抬起頭,對於浩抿嘴一笑,於浩懟了許小波肩膀一下說:「娘們唧唧的賤笑,問你呢,咋地了?那天叔叔可真嚇人,不像是接你去旅遊的。」

許小波看着都在上早自習的逐漸安靜的班級,小聲和於浩說:「下課說。」於浩點點頭,回了座位。

趙阿勒始終沒有來上課。

課間,於浩和許小波站在樓梯間那落地玻璃處,看着周圍和樓下嬉笑的同學,聊着天。許小波知道了趙阿勒沒上幾天課,又被叉腰婦女安排到了煤廠運煤,這回直接辦了退學。於浩也知道許小波去了鄉下,許小波的理由是親戚家聚會。

兩個少年蹦蹦跳跳,儘管才10幾天沒見,就像久別重逢般興奮,兩人相約過幾天去看看趙阿勒。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再上學。

班主任的課時,上完課老師簡單問了問許小波情況,囑咐他把落下的課抓緊補上,就什麼也沒說的走了,許小波鬆了一口氣。看着班主任的背影,許小波感到很溫暖,她總是不溫不火的平和,學生有什麼事她都盡量往下壓,不管成績好不好,她都一視同仁,而且她的語文課講的特別好,會有很多新鮮故事,提問也不偏不倚。所以,他們班同學的語文成績都很好。

這一天,許小波過的很充實,更加努力的聽課,他要進年紀前十,不能食言。

回到家,母親依舊獃獃的坐在炕邊,屋裡一片黑暗,沒開燈也沒點炕,許小波點開燈,他已習慣了母親一不開心就沉默不語。然後他趕快點炕,發現該買煤了,米也沒多少了,秋天買的馬鈴薯白菜也凍了,許小波先在鹹菜缸里就着冰碴夾了一些蘇子葉鹹菜,然後淘灶坑開始點炕,這時,警笛響了起來,越響越近,直到停到他家門前,警燈晃的院子里閃閃亮亮。

許小波心裏一驚,忙跑向母親身邊,田美英不再發獃,站起來抱着許小波,驚恐的看着屋門,瑟瑟發抖。

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院門被打開的聲音清晰無比,片刻,幾名警察就拉門進了屋。走在前面的警察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兩個人,語氣溫和的說:「許建國回沒回來?」兩人趕快搖頭。整體搜了屋子,確定許建國不在家,警察拍了拍許小波的肩膀問:「別緊張,你們和許建國什麼關係。」許小波剛要顫抖的回答,就被母親拽到身後,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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