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娘沈隨安李杳杳》[我的幼娘沈隨安李杳杳] - 我的幼娘沈隨安李杳杳第10章(2)

稟陛下,娘娘,年齡不合,安國公的年紀都可以做民女的父親了!
真是笑話!
京城多少姑娘想嫁安國公,豈容你嫌棄!
李杳杳不僅臉上的皺紋長了,脾氣也大了啊,可我偏偏想氣氣她。
回娘娘,民女初入京城時曾聽過您與安國公還有已故的福安公主的往事。
安國公總是喜歡追尋失去的東西,不懂珍惜眼前人,民女不想走福安公主的老路!
皇帝的臉色鐵青,李杳杳卻煞白了臉。
幼幼!
你就是幼幼啊,你本來就是我的妻!
沈隨安又在發癲!
我把頭磕得哐哐響:陛下,娘娘,你們看,國公爺這是魔怔了,要拿我當替身呢!
皇帝摔碎了上好的硯台,寒聲說:孔家幼娘,朕這就擬旨,為你和安國公賜婚!
我看誰敢!
我一驚,太后不知何時進了屋子,手中還拿着寶劍,哥哥正跟在她的身後。
太后取下劍鞘就砍向龍座上的皇帝,嘴裏嘶吼着:你們都該死!
你們都在算計利用我的幼幼!
啊!
李杳杳的尖叫聲叫來了護衛,可還是晚了些,皇帝的左手被砍斷,變成了哆啦 A 夢,李杳杳的臉也掛了彩。
哥哥當機立斷地奪下太后手中的劍塞到沈隨安的手中。
安國公瘋病發作,刺傷陛下,快些捉拿!
侍衛們全都一擁而上。
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室絕對不能傳出污名,無論是母弒子還是子弒母都天理難容。
這個鍋必須由沈隨安背,畢竟事情由他而起。
17.我和哥哥趁亂出了宮,阿娘正駕着馬車等候在宮牆外。
家中的祖屋地勢不錯,賣了個好價錢,聽說南邊的越國是最強大富饒的國家,哥哥已經得到遊學時的好友引薦,也不知他能不能在越國做打馬遊街的狀元郎。
早春天欲暖,正是好時節。
18番外   哥哥我找到了在學校食堂用最少的錢填飽肚子的方法。
每次不要菜,只要打上三塊錢的米飯,把免費提供的湯往上面一澆就是最美味的泡飯。
我這個半大小子正是吃窮老子的時候,肚子里缺油水,整個人乾巴巴的,又瘦又長,像根竹竿。
其實社會和學校給我提供了很多幫助,他們幫我辦了助學貸款,還申請了貧困生補助,我的成績不錯,每年都能得到國家獎學金。
但我就是習慣性地對自己摳門,因為家裡沒有大人,我還有個需要做手術的妹妹。
我覺得自己省一些就能多攢些錢,讓妹妹上最好的幼兒園,到最好的醫院做手術。
我並不想利用大家的同情去做伸手黨,老師同學每次都想方設法地請我吃飯。
他們害怕傷害到我的自尊心,連慶祝學校里的流浪貓談戀愛這種借口都能找出。
街道和區里的叔伯阿姨們經常提着東西來家裡看我和妹妹,父母離世時是他們替我張羅了一切,還給我們辦了低保。
除了老天對我不好,我身邊的人都對我很好。
家裡窮,可大概是爸媽在天堂不忍我和妹妹太苦,保佑着家裡的葡萄園竟然高產。
大一的暑假我啥都沒幹,每天都騎着三輪車去摘葡萄,然後再拉到市場賣。
妹妹沒人帶,我就給她戴上帽子打上傘一起帶到葡萄架下。
太陽曬得我的背好疼,可我心裏高興。
妹妹的手術費又攢了一些,還能送些葡萄給幫助過我們的人。
在市場時妹妹就躺在車下的陰影里睡覺,枕着她最愛的小豬佩奇毯子。
多虧了她,來買葡萄的人從不好意思和我講價,有個文着花臂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大叔甚至丟下 200 塊錢就跑,我追上去時發現他在抹眼淚。
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是孤兒很可憐,可我不這樣認為。
我們怎麼能算孤兒呢?
畢竟我有葡萄,葡萄還有我這個哥哥。
我們在這世上尚有血脈相連的手足。
開學前半個月,我的葡萄也賣完了,我尋思着再找個兼職干,正好鄰居奶奶喜歡小孩子,她願意帶着妹妹玩。
工地上一天 300 塊,堅持到開學我就能攢到 4500 塊錢,生活費就有着落了。
被鋼筋刺穿身體真疼啊,手術室里意識模糊的我能聽到醫生護士的嘆息。
我不能這樣走,我還有個才四歲的妹妹,我要給她安排好一切。
我用僅存的力氣抓住了一片一角,不管他能不能聽清,斷斷續續地呢喃。
家裡還有一萬塊錢,替我還了助學貸款……工地賠款交給公家,讓他們……按月打給我妹妹,我的眼睛也給妹妹……意識即將抽離,我聽到周圍有很多抽泣聲。
葡萄,對不起,人生太苦,哥哥撇下你先走一步了。
19番外  春和景明越國國都春城此刻格外熱鬧,過路行人,攤販走卒們全都站在街道兩邊伸長了脖子,沿街的酒樓平時足不出戶的姑娘們也都將嬌羞的臉龐探出了窗。
其間有貴公子憤憤不平:你說我哪裡比那姓孔的差,為何春花和雪月都迷戀上了他?
一旁的友人飲了口茶水,看着他那少了半邊頭髮的腦袋默默無語,但想到禿頭是自己這好友的逆鱗,觸碰者死,他很聰明地改了話。
兄弟你自是不差,奈何姓孔的太過逆天。
他長得好,還武功高強,又極尊重姑娘,愛護妹妹和老娘。
如今他又考取了狀元,還是聖上親試的唯一一個天子門生,現在滿城的姑娘都瘋了,發誓一定要在今天讓他接自己的香包。
各個老臣們也豁出老臉,全都要在榜下捉他的婿,戶部尚書和衛將軍還為此打了起來,工部侍郎拉架,也被扯斷了鬍子。
他們一氣之下告到了聖上面前,誰知被全被聖上賜了『老頑童』三字。
禿頭公子張大了嘴巴,猛灌三杯熱茶撫慰自己受創的心靈。
狀元郎來啦!
樓下熱鬧了起來,男女老少手中拿滿了水果鮮花,樓上的姑娘們紛紛亮出了綉帕香囊。
銅鑼敲響,兩隊差役舉着牌子走了過來,他們身後是一匹戴着紅花的高頭大馬。
往上瞧,那端坐馬上的少年真是俊俏風流,他眼波流轉,接着便定在一處不動了,眼裡盛開了笑意。
人們被這一笑癲狂了心智。
狀元對我笑了,我的侍女們呢?
快和我一起砸!
胡說!
明明是對我笑!
水果鮮花、香囊綉帕從各方飛了出去,更有孩子被自家父親舉着扔出了自己的墨寶。
隨護的差役全都在擦腦門上的汗,真怕狀元郎被砸死啊。
只是狀元郎在對誰笑呢?
他們好奇地順着剛才狀元郎的視線看去,一對頗為好看的母女正被一個白嫩的小胖子逗笑得花枝亂顫。
那小胖子頗為眼熟,真像丞相家的公子。
幼娘我和你說,我爹當年中狀元時遊街場面不比咱大哥差,所以你能想到我父親是何等英俊了吧?
等我減了肥,必定要比老爹還要好看,你可不要嫁人,一定要等我啊!
春和景明,鮮花着路,每個人都在笑,差役掏了掏耳朵。
真是幸福啊!
番外——幼娘和清遠 顧清遠的長兄就是引薦哥哥來到越國的好友,剛到越國時也是他接待我們住到了丞相府,我也因此和顧清遠相識。
初次見到顧清遠我只覺得自己眼前晃動着一隻白乎乎的糯米糰子,直到他笑彎了眉眼向我問好,我才知道他是丞相家最受寵愛的小公子。
丞相一家人很好,知道哥哥要參加科舉便給我們單獨划了一處清靜的院落居住,本來還想給我們分撥僕人伺候生活起居,被我們拒絕了。
阿娘又拾起了針線,不過這次能穿上她做的衣服和鞋子的人多了個白白嫩嫩的顧清遠。
要說丞相府誰最歡迎我們一家,非顧清遠莫屬。
我們搬進丞相府時顧清遠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原因說起來也很可笑。
丞相府權勢地位不缺,十八歲的顧清遠卻找不到媳婦,只因姑娘們都覺得他胖嘟嘟,奶呼呼,只能當個弟弟。
丞相夫人大手一揮,顧清遠的飲食就此縮半,不瘦到春城貴公子們的平均體重別想沾半點油膩葷腥。
彼時我尚不知這府中的官司,每日操心着為哥哥做些吃食補充體力,可是卻發現自己每次做的湯水揭開蓋後都少了一半。
我心中疑惑,按理說就算有野貓也不可能揭開滾燙的鍋蓋吧?
遂把這件事告訴了哥哥。
哥哥邊喝湯邊皺眉,手指在桌面敲打了起來,湯盡後他彎起嘴角笑了起來:這哪是野貓,分明是耗子,而且是又白又胖的碩鼠!
當天晚上我就按照哥哥的吩咐,做了只叫花雞,用荷葉和黃泥包裹好埋在了院里燃起的小火堆里。
進屋歇息前哥哥故意放大了聲音對我說:幼娘啊,這叫花雞在泥火中燜上一個時辰最是美味,我們先歇息去吧,一個時辰後再來享用美味。
我不解哥哥的用意,但向來聽他話,老老實實回屋休息了,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身後的花叢里似傳出了人吸溜口水的聲音。
我睡得正迷糊間被哥哥叫醒了,我還是頭一次在他臉上見到如此促狹的表情。
幼娘,快起,抓碩鼠了!
我納悶,但透過門縫看到外面的大號糯米糰子便明白了一切,內心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月華耀眼,照得清楚,顧清遠正蹲在我們埋叫花雞的火堆前扒拉呢!
大概是余火燙到了他,他忍不住斯哈了一聲,卻又怕動靜過大驚動到了人,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和哥哥就這樣扒着門縫看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扒拉出了叫花雞,還沒等他敲開泥送入口中,哥哥大喝一聲:清安兄,你來了!
顧清安就是哥哥的好友,顧清遠的兄長。
顧清遠就這樣愣在了原地,待我們走近,他看清我們臉上的笑意,方知我們在詐他。
他的雙唇微微顫抖着,我們都在等着他給出一個合理的答覆,誰知他卻兩眼一翻暈倒了,幸虧哥哥反應及時,接住了他,他像一座山靠在了哥哥懷裡。
我要去叫大夫,他卻又醒了過來:好妹妹,別去,我這是餓的。
後來啊,顧清遠靠着這福氣的外表和吃了蜜蜂屎的小嘴成功俘獲了阿娘的心,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家中小飯桌的編外成員。
只不過哥哥一直很不爽,他總是極力避免我和顧清遠單獨相處,我問為何,哥哥說:顧清遠那隻豬想來拱你這棵大白菜。
我是極不贊同哥哥的話的,顧清遠只不過愛吃我做的東西罷了,還有我真心覺得顧清遠即使是豬也是有着粉色腳墊的白嫩小豬,我還挺愛和他玩的。
阿娘更是護着顧清遠,我看清遠這孩子生性純良,又幽默風趣,你沒看幼娘和他一塊玩耍笑臉都多了些嗎?
哥哥無奈,不甘心地小聲嘀咕:總之他別想帶着這身肉娶我的妹妹。
我失笑:哥哥你想多了,顧清遠是我要好的玩伴,雖然他上次帶我鑽狗洞偷看你和太傅家的小姐相會,你也不能如此記仇啊!
哥哥的臉上瞬間飛起了紅雲,阿娘的眼睛裏也冒出了八卦得精光,奈何哥哥跑得快,遠遠的還傳來他的怒聲。
顧清遠!
我一直以為顧清遠對我只是好友之情,卻沒想到他在哥哥高中狀元打馬遊街的那天藉著玩笑在阿娘面前對我表了白。
我當時並未在意,只當他在逗趣我和阿娘,順便挑釁哥哥,卻沒想到一向愛吃的他竟然為我減起了肥。
後來我才知道他早早地就在哥哥面前表明了對我的心思,哥哥只無情地對他說:瘦不下來免談。
第一年,他瘦了十斤,眼睛大了些,他高興地跑到我們的新家對我說:幼娘,等我!
遭了哥哥一記白眼。
第二年,他奉旨到江南治理水患,我整整一年沒有見到他。
哥哥邊看着下給太傅府的聘禮單子邊嘀咕:小胖子也不知能不能吃下這番苦。
第三年,他還是沒有回來,聽說在巴蜀修建水壩,我內心有些不安,巴蜀可是出美女呢。
哥哥翻弄着他託人帶回的土儀特產,向嫂子和阿娘吐槽:這小胖子,還是這麼幼稚,儘是些小孩玩意兒,也不知道回來看我們一眼。
第四年,嫂子生下一對龍鳳胎,全家都高興得很。
哥哥摸着孩子的小嫩手,向好友顧清安抱怨:你那胖子弟弟還回不回來?
可是有好幾家的公子來向幼娘提親了。
我心裏有些落寞,來到了後院散心,這裡長着一棵高大的柿子樹,顧清遠最愛吃這樹上的柿子了。
一陣風吹來,我的頭上落了葉子,我剛想伸手摘下,有人卻先行一步。
我抬頭,入目是熟悉的眉眼,身形卻如松,再不是那個糯米糰子。
顧清遠沒騙我,他瘦下來果然好看。
他就那樣站在秋日的暖陽下對我笑着。
幼娘,我終於瘦下來了,我能娶你嗎?
我的心裏泛起暖意,要緊緊抓住幸福,遂笑着對他說:能啊!
哥哥可想你了,我也很想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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