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摸索，摸到了旁邊一個什麼架子，我以手代腳，強撐着站起來。
「我的耐心已經用盡了，梧桐。」
青梅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深沉，「別逼我殺你。」
捌我知道，我今天活不成了。
丁姝曼，我也已經救不了。
三年前，我刑滿出獄，曾去拜別老警長。
老警長問我在獄裏有沒有勤練身手。
其實我的身手早就沒在練了，況且彼時我早已經不是警察，身手有無，有何意義呢？
所以老警長突然「測驗」我時，我是很不解的。
老警長毫無預兆地突然向我反手出擊，快到我幾乎只能用本能防禦。
堪堪擋住他的手，我才看清，他手中有一支鉛筆。
「鉛筆很短，萬一是刀，你已經死了。」
老警長慢悠悠地告誡我。
「老頭，你是實戰專家，這麼欺負我，不太好吧？」
我開玩笑地抱怨。
「你只會防守嗎？」
老警長毫不客氣地嘲笑我，「用你的小腦瓜，好好想想，這招該怎麼破？」
我苦思冥想。
「唉，孺子難教。」
老警長恨鐵不成鋼，搖頭道，「你把手伸出來。」
「幹嘛？」
我照辦。
「鎖我的喉。」
老警長說。
我一愣，不過老警長目光嚴肅，所以我還是照辦了。
當我把手捏在老警長脖子上時，我忽然覺得，這麼反擊十分和諧。
「你也感覺到了吧，這是最正確的解法。」
老警長講解，「有時候，防守不是唯一的辦法。
借敵用力，反擊是更佳的選擇。」
老警長如此厲害，青梅更是青出於藍。
是我疏於鍛煉，葬送了我自己，還有丁姝曼。
真後悔。
「我求你最後一件事。」
我喉嚨翻着血沫，「她是被我拖下水的，是我一意孤行，害了自己也害了她。」
「你要執迷到什麼時候？」
青梅咬牙切齒，「你居然為她求情。」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死在她前面。」
我咽下劇烈的咳嗽，虛弱地自我嘲笑，「這是我欠她的。」
我聽到青梅再也無法抑制的慍怒的低吼，匕首的破空聲帶起死神的黑袍，瞬間將我罩住。
速度比之前任何一刀都要更快，看來這是青梅的殺手鐧。
她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我生命走到終點了。
匕首刃聲更近了，來向是反手出擊。
來向有點熟悉。
我漆黑的視線里浮出老警長那一招的身影，與破空的刃聲完全重疊。
老警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