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蝕骨目光。

惶悚湧入心頭，顧平生臉色一白，後退一步。
宋思年……聽到了多少？！
賀晴順着顧平生的視線，轉頭看到宋思年，也是一驚。
不過轉瞬，就掛上抹諂媚的笑：「涵少爺這是要去哪兒啊？」
宋思年沒說話。
賀晴也不介意：「您這身邊沒個照顧的人哪行啊！」
說著，她伸手拽過顧平生，一把推到宋思年面前：「涵少爺，我們來蔣家這麼久也沒感謝到您，就讓年年跟着你，有什麼事兒您儘管吩咐她！」
宋思年神色已經冷冽，看得顧平生心裏不安，更覺得無地自容。
她扯了扯賀晴：「媽，我……」
「那我就先走了。」賀晴直接打斷了顧平生的話，對她狠狠扔下一句，「好好照顧涵少爺，要不然……」
她話里的威脅讓顧平生噤了聲。
一直目送着賀晴離開，顧平生才看向宋思年：「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跟上來吧。」宋思年淡聲說著，便徑自上了車。
顧平生怔在原地很久，才反應過來跟着上了車。
……
高檔會所里，燈光炫彩。
顧平生拘束地站在門口，不敢隨便亂動。
宋思年則坐在正**，他是穿着高定的貴公子，被燈光圍繞的閃閃發光。
氣氛轟到高點。
有人瞧見躲在角落裡的顧平生，以為是服務生，開口吩咐：「喂，去冰箱里給我拿兩瓶酒。」
「來掃一下桌子上的煙灰。」
「誰踩了我一腳？站那兒那個，還不過來把我鞋子擦乾淨！」
他們一人一句命令着，宋思年始終沒看過來一眼。
顧平生收回失落的目光，按着他們的吩咐一件件做着……
夜深後，人群散去。
顧平生跟着蔣ʝ??禹涵回了蔣家。
聽着身後亦步亦趨的腳步聲，正要回房間的宋思年停住腳步，回頭看來。
顧平生忙不迭後退一步，手撫着扶手才得以站穩：「涵少爺？」
「如果不想，可以不做。」
宋思年冷淡的話響起耳畔，顧平生怔了瞬，隨即明白他說的是會所的事。
宋思年地位顯赫，從不用低着頭生活，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而她生來就沒有權利選擇，逆來順受是唯一能讓自己少受些苦的最好辦法。
苦澀麻木了舌根，顧平生強撐出一抹平靜，輕聲說：「涵少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聞言，宋思年擰起眉，扔下一句：「隨你。」便上了樓。
顧平生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裡，許久才拖着疲累的雙腿回了房間。
就在擰動門把手時，卻發現門鎖了。
她敲了敲門，「媽？」
門內沒有回應。
顧平生抿了抿唇，又喊了幾聲，卻引來旁邊屋子裡的怒斥。
她不敢再喊，最後只能抱着自己蹲在門旁。
二月的深夜無比寒冷，夜風灌入衣領，如針刺一般撫摸過她的肌膚。
第二天，顧平生套着單薄的校服，一深一淺的走在上學的路上。
她全身凍僵，卻不覺得冷，反而感覺像掉進一個大火爐，全身都散發著高熱。
顧平生知道自己這是發燒了，但又想着也許挺一挺就過去了。
反正一直都這樣過來的。
可腦袋卻越來越暈，腳步也越來越虛浮，下一秒，腳下踩空，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顧平生？」
一道凜冽男聲傳來，顧平生從灼熱中掙扎出一絲清明。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宋思年的面容。
「涵少爺……」
她輕喃着想要問好，眼前卻一陣陣發黑，倏然失去了意識